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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王子安扭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紅拂女,臉上露出靦腆憨厚的笑容。
“姐,我這樣說——會不會太冒昧了?”
真是個淳樸憨厚的好孩子。
可憐一個親人沒有,這是真把自己這個剛認的姐姐當親姐了啊——
紅拂女被王子安一聲姐,喊得母愛泛濫,心都快化了。
“冒昧什麼?本來就該這樣!”
聽著自家夫人的話,李靖忍耐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順杆爬的能力,也實在是沒誰了。
不是,夫人,你剛才來的時候,不是還要跟人家拚命嗎?
這就姐弟情深的熱乎起來了——
李靖心中忍不住偷偷吐槽,不過臉上卻不得不露出溫和敦厚的笑容。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無他,自家夫人的麵子不能不給啊!
場麵話還是得說的。
誰知他這裡場麵話還沒落地呢,就看到王子安一臉驚喜地轉過身來。
“想不到姐夫也這樣認為,那實在是太好了!以後我這徒弟,那也就是您的徒弟了了,不瞞您說,我這位徒弟,醉心軍伍,一門心思的想要學習什麼兵法,可小弟我也不通兵法啊。正擔心會誤人子弟呢,這不就遇上您了嘛,如今有你這位師伯在,我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說到這裡,王子安故作不滿地瞪了一眼薛仁貴。
“還傻站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拜謝師伯的厚愛——”
李靖聞言,不由一愣。
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薛仁貴已經一臉激動地躬身拜下。
“多謝師伯厚愛,請師伯多多賜教——”
李靖: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
怎麼忽然間就交到了自己手裡了?
明明是自己來討要女兒,咋莫名其妙就多出來一個徒弟呢?
兵法,可不是尋常的本領,這是安邦定國,戰場廝殺,甚至是王朝顛覆之道,如果所傳非人,那就是害人害己,豈能輕傳?
更何況,如今大唐之中,有多少王孫貴胄,一個個削尖腦袋地想要拜入自己門下學習兵法,都被自己一並拒絕了,答應了這位,其他人怎麼辦。
可不答應,好像又有點不通情理。
人家王子安,先是免除了自己十一萬貫的賭注,保住了自己的臉麵,又轉頭認自己的妻子當了姐姐,一口一個姐夫的喊著,這邊熱乎勁還沒下去呢,自己馬上就翻臉不認人?
此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就中了這長安侯的套路。
這個年輕人,真是厲害啊,竟然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在這裡等著自己!
見李靖神色間有些猶豫,紅拂女忍不住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
她雖然知道,自家丈夫向來對傳人兵法非常忌諱,但如今這不是架在這裡,有些下不來台嗎?
歐陽詢幾次張嘴想要勸說,但最終還是決定閉嘴。
這種事,可不是自己能多嘴的。
李淵也不想多嘴啊。
可是,當他看到王子安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時,不由傻眼。
隻能笑嗬嗬地衝李靖點了點頭。
“藥師啊,仁貴這個孩子是我看著收的,是個忠厚良善的性子,而且天資和稟賦都是上上之選,有子安調教武藝,有你傳授兵法,不出數年,我大唐畢竟再多一名無敵統帥……”
李靖猶豫了一下,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你有這個心思,那就抽空到我那裡多跑幾趟吧——不過,能學多少,還要看你的天分……”
見李靖終於答應。
薛仁貴當即大喜,紅拂女和李淵不由麵色一鬆,他們還真擔心李靖死活不肯鬆口,王子安也不由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不容易啊——
也不枉自己繞了這麼多圈子,花了這麼大精力。
想當年,侯君集由李世民親自出麵,李靖都不肯把兵法徹底傳給他。
今天肯吐口收下薛仁貴真是不容易。
“今日認了一位姐姐,我得了幾位親人,仁貴又得到姐夫的青睞,可謂是雙喜臨門,必須好好祝賀一下——”
說完,回頭吩咐道。
“通知後廚,今日我們府上大擺宴席,不醉不休——”
見王子安如此慎重其事,隆而重之,李靖心中稍稍好受了點。
這個忽然多出來的小舅子,雖然用了些心機手段,但對自己還算是實打實的尊重。
算了,若是這薛仁貴真的是個可造之材,就算是傳給他兵法也未嘗不可。
李淵一聽王子安要大擺宴席,忍不住心情大好。
笑嗬嗬地換顧了一眼眾人。
“那我們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彆的不敢說,但子安這裡的飯菜,那絕對是天下第一,人間難得的美味——子安,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偷懶,必須親自下廚,好好地整幾個好菜……”
見這老家夥衣服垂涎欲滴的饕餮模樣,王子安不由心中好笑,非常爽快點了點頭。
“沒問題——待會還請各位嘗嘗在下的手藝……”
見王子安答應的爽快,李淵頓時眉飛色舞。
誰知,不等他高興完,王子安已經笑嗬嗬地看向他,一臉體貼地道。
“不過,老哥啊,你今天恐怕是沒什麼口福了,大病初愈,虛不受補——”
說完,王子安頗為遺憾地攤了攤雙手。
李淵:……
所以,你們吃著我看著?
紮心——
瞧著李淵泄氣的模樣,王子安忍不住哈哈大笑。
其他幾人,也不由莞爾。
客廳裡的氛圍頓時就輕鬆活躍了許多。
提心吊膽了半天的歐陽詢,也終於徹底地放下心來,有了說笑玩樂的心思。見大家說的高興,趁機乾咳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老夫最近聽聞,長安侯府後花園設計的妙奪天工,不僅有神奇的琉璃溫房,而且鋪設了什麼地暖,如今雖然寒冬臘月,但是裡麵已經是草木萌發,甚至幾株梅花,已經含苞待放……”
說到這裡,歐陽詢笑嗬嗬地拱了拱手。
“老夫年紀大了,牙齒鬆動,味覺遲鈍,對口腹之欲,早已經沒有了什麼追求,倒是對長安侯府上的這個後花園十分好奇,不知道能不能有幸過去見識一番……”
歐陽詢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不由紛紛好奇地看了過來,紅拂女也頗有興趣地打趣道。
“我也聽人說起過,說長安候府有一個神奇的後花園,不僅美輪美奐,而且溫暖如春,冬天都能開花結果,宛如人間仙境……”
說到這裡,紅拂女也忍不住笑了。
坊間傳言,多不可信。
這天下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院子?
還真以為這位長安侯是能呼風喚雨的陸地神仙啊。
聽著紅拂女誇張的調侃,王子安忍不住哈哈大笑。
“姐,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我這園子,哪有那麼誇張——不過,還真彆說,他們這個創意還真不錯,我覺得,要是真搞這麼一個園子,也挺有意思——回頭我就讓人弄一個。”
說到這裡,他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可惜,今年恐怕是不趕趟了,怎麼也得明年了……”
所有人:……
我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真跟著吹上了?
隻有抱著長劍,躲在角落裡一聲不吭的蘇飛兒,眼睛猛地一亮。
果然,終於還是露出了馬腳,仙家子弟無疑了!
“讓你們說的,老夫都不由心中好奇起來——走,子安,帶我們大家去看看——”
“請——”
王子安長身而起。
大家也紛紛起身。
有著鋪設的地暖,後花園的花木一天一個模樣。
剛一走進後花園,大家就忍不住臉上動容。
草木掩映間,一座通體晶瑩,宛若美玉倒築而成的溫房,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而腳下,雖然不至於像外界說的那樣,開花結果,溫暖如春,但明顯比其他地方暖和許多,地上的綠意更加明顯。那些剛剛栽種不久的奇花異草,也有不少開始露出一絲嫩芽。
原本牆角處的幾株臘梅,此時竟然已經含芳吐蕊,遠遠地飄來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竟然是已經提前開了。
王子安都不由有些意外。
其他幾個人就更不用說了,忍不住被眼前的這一幕神奇的景象吸引,身不由己的舉步走了過去。
就連因為忽然憑空低了一輩,對王子安橫看豎看都看不順眼的李芷若,都忍不住湊了過去。一臉歡喜地看著眼前的梅花。
寒冬臘月,百花凋零,此時,幾支梅花,淩寒傲雪,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
“真是人間仙境——”
歐陽詢忍不住感歎連連,坊間都傳長安候富可敵國,今日一見,恐怕猶勝傳言三分啊。
彆的不說,但就那一座碩大的琉璃溫房,恐怕已經是價值連城。
就算是如今琉璃價格忽然間暴跌,這座琉璃溫房的價值,恐怕也是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
更不要說,四處可見的奇花異草,無一不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恐怕也隻有皇帝的禦花園能媲美一二了。
“子安,你驚才絕豔,詩情無雙,如此美景,何不賦詩一首,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歐陽詢忍不住開口邀請,李淵和紅拂女等人也紛紛起哄。
王子安:……
我會寫個屁的詩啊——
你們這不是逼我抄襲嗎?
王子安心中吐槽,臉上露出謙遜靦腆的笑容。
“歐陽前輩謬讚了——我其實不太擅長寫詩……”
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寫得不好,還請大家不要見笑——”
說著,背負雙手,輕踱幾步,才徐徐吟誦道。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所有人:……
我見笑你大爺啊。
你管這叫不擅長。
那大唐的讀書人,還不得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啊。
紅拂女忍不住兩眼放光。
自家新認的這個弟弟,果然是詩情無雙,才貌雙全的大才子。
“子安早春一出,無人敢寫春天,而此詩一出,恐怕連寫梅花的都要斷絕了……”
歐陽詢忍不住感歎連連。
李淵都不由拍了拍王子安的肩膀。
“子安,你這是狀元之才啊,不去考科舉真是太浪費了——”
王子安一聽,不由樂了。
“老哥,你可彆開我玩笑了,就我這水平,去考科舉,弄不好連考題都看不懂,還狀元,不撞牆就算是燒高香了……”
李淵不由翻了個白眼。
歐陽詢眼神都不由有些古怪了。
有這樣謙遜的嗎?
小夥子,你這根本就是在炫耀,在嘲諷——
幸虧,老爺子出生的早,沒有聽說過凡爾賽這個神秘的詞彙,不然一準大罵這廝在凡爾賽。
紅拂女和李靖眼神古怪,李芷珊煙波流傳,不由偷偷打量,李芷若則是忍不住一臉鄙夷。
就沒見過這麼會裝的人!
離開梅花,王子安把幾個人請進玻璃溫房裡,讓人重新端上茶水。但幾個人顯然沒有坐在喝茶的心思,一個個跟好奇寶寶似的,滿屋裡亂轉,無論是裡麵雕刻著詩文的桌凳,還是已經長出筷子長短的各種蔬菜,都讓他們驚歎連連。
(請十分後刷新)我見笑你大爺啊。
你管這叫不擅長。
那大唐的讀書人,還不得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啊。
紅拂女忍不住兩眼放光。
自家新認的這個弟弟,果然是詩情無雙,才貌雙全的大才子。
“子安早春一出,無人敢寫春天,而此詩一出,恐怕連寫梅花的都要斷絕了……”
歐陽詢忍不住感歎連連。
李淵都不由拍了拍王子安的肩膀。
“子安,你這是狀元之才啊,不去考科舉真是太浪費了——”
王子安一聽,不由樂了。
“老哥,你可彆開我玩笑了,就我這水平,去考科舉,弄不好連考題都看不懂,還狀元,不撞牆就算是燒高香了……”
李淵不由翻了個白眼。
歐陽詢眼神都不由有些古怪了。
有這樣謙遜的嗎?
小夥子,你這根本就是在炫耀,在嘲諷——
幸虧,老爺子出生的早,沒有聽說過凡爾賽這個神秘的詞彙,不然一準大罵這廝在凡爾賽。我見笑你大爺啊。
你管這叫不擅長。
那大唐的讀書人,還不得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啊。
紅拂女忍不住兩眼放光。
自家新認的這個弟弟,果然是詩情無雙,才貌雙全的大才子。
“子安早春一出,無人敢寫春天,而此詩一出,恐怕連寫梅花的都要斷絕了……”
歐陽詢忍不住感歎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