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尉遲恭:王子安,你給我滾出來(1 / 1)

李淵蹲在地上,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地上剛剛長出一尺多高的西紅柿,一邊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種來自數萬裡之外的一種蔬菜,當然,如果你願意,可以當果子吃,酸酸甜甜的,口感還不錯,營養也還行,我把它叫做西紅柿……”

王子安說著,瞥了一眼,已經一臉激動的蘇飛兒,半開玩笑地道。

“當然,你們也可以把它叫作朱果——反正蘇,哎,哎,蘇蘇姑娘,你乾什麼呢——”

他這邊朱果兩個字話音未落地呢,蘇飛兒那邊已經嗖地一聲衝了過去,把蹲在西紅柿前的歐陽詢和李淵給嚇了一大跳。

“蘇蘇姑娘,彆衝動,彆衝動——”

此時,見蘇飛兒隻是神色嚴肅的守護在西紅柿麵前,並沒有其他的過激行動,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還是忍不住一陣牙疼,姑奶奶啊,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看到蘇飛兒這個反應,其他幾個人也不由一臉懷疑起來。

這莫非還真是傳說中的朱果?

“王公子,您,您真的把朱果培育成功了?”

蘇飛兒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

果然,還是師父料事如神,這個可惡的小白臉,真的可能是仙家子弟。

王子安哭笑不得。

“如果你們非要把這玩意兒叫作朱果的話,那就是成功了,不過——”

他話音未落,蘇飛兒已經嗖地一聲沒影了。

她雖然進來過不止一次,也曾經見過西紅柿和土豆的幼苗,但是還是第一次知道,眼前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植株,就是師父心心念念的朱果。

竟然都長這麼大了!

王子安:……

會輕功了不起啊?

好吧,是挺了不起的!

這段時間,其實他天天帶著這位蘇飛兒姑娘各處晃悠,未嘗沒有想偷偷蹭蹭的意思,奈何這姑娘對自己一向敬而遠之,不肯順著自己的話陪自己吹牛皮,至今,彆說蹭到,就連話題都沒沾過邊。

這就很方。

“這姑娘到底是誰,好俊的輕身功夫——”

見蘇飛兒倏忽遠去,紅拂女忍不住眉梢一挑,開口問道。

“聽說過迎祥觀嗎?”

王子安笑著問道。

迎祥觀,如今也算是長安城最近一件耳熟能詳的大事。

一是,這迎仙觀原本是前朝佑王的府邸改建而成,規模不小,二是,這“迎仙觀”三個字,乃是當今陛下親自題寫,修建道觀,也是當今陛下親自交代下來的。

中間,甚至這位陛下還親自去視察過改建的進度,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很多人,對這從未露麵的迎祥觀觀主十分好奇。不少人在猜測那位神秘觀主的身份同時,也在好奇,這位神秘的觀主,到底用什麼身段蠱惑了當今陛下。

因為最近陛下對這些方外之士好像不太友善,據說那位來自天竺國,自稱已經活了兩百多年的高僧都吃了閉門羹。

兩項一對比,這迎祥觀的事,就顯得特彆的引人注目。

所以,王子安問起的時候,大家都還有印象。

就連李淵都不由好奇地問道。

“怎麼,那個迎祥觀和剛才那位小姑娘有關?”

雖然蘇飛兒彆管什麼場合,都穿著一身道袍,抱著一把長劍,但其他人一開始還真沒把她往道姑這方麵想。

因為大唐無論男女,很多有點身份的人,都喜歡穿一身道袍,這玩意兒,比常服舒服,而且穿上之後,還能自帶一種隱逸之氣的加持,看上去給世外高人似的。

更何況,人家還是這麼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嗯,迎祥觀,就是陛下為他們師徒專門打造的——”

此言一出,李淵臉上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不過那位蘇蘇姑娘,倒是確實有幾分姿色……”

李淵此言一出,溫室裡不少人眼神頓時有些古怪起來。

算了,但這種事帝王不可言說的私事,還真不好胡亂插嘴。

所以,就連紅拂女都很識趣地保持了沉默。

估計,十有八九,那位蘇蘇姑娘是陛下養在子安這裡的女人。怪不得陛下最近動不動就往長安候這邊跑,原來如此啊——

王子安:……

這都是些什麼神仙腦洞。

不過,這種事,也沒法解釋。

解釋,就等於是狡辯。

幾個人,把目光重新回到西紅柿上,圍著上下打量。

“先生,你說這朱果是來自數萬裡之外?”

李承乾忍不住開口問道。

有外人在,他沒敢叫妹夫,畢竟,豫章公主和王子安的婚事,自己那位父皇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

王子安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看起來,這位太子殿下還沒能見到那副世界地圖。

“不錯,它的原產地在數萬裡之外,我都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這種東西,說起來,還要感謝蘇蘇師門的幾位前輩——”

王子安此話倒不是客套。

若不是陰差陽錯地遇到蘇飛兒師徒幾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這種上輩子險些吃膩了的玩意兒。

幾個人,正說著話呢,忽然就看到清玄子和蘇飛兒兩個人,扶著雲虛子,正跨過院門,快步往自己這邊走來。

“長安候,你果真培育出了朱果——”

雲虛子激動的胡須顫抖,一見到王子安,就忍不住撲上來問道。

瞧著這位老道,須發稀疏,連牙齒都已經掉落了大半的老道,王子安不由心中唏噓,很有些感慨。

沒有馬上解釋,而是側身讓開了去路。

“道長,請看——”

雲虛子目光在西紅柿的植株上一落,就忍不住渾身一顫,掙紮著推開了正扶著自己的兩位徒弟,步履蹣跚地走了過去。

包括李淵在內的所有人,下意識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通道。

“是它,就是它——”

雲虛子伸出乾枯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西紅柿的植株。

“這就是朱果,當年我們折進去了兩位師兄,十幾人受傷,想不到時隔兩年,能再次見到這株仙草……”

瞧著老道長,淚光盈盈的樣子,王子安都有些不太忍心告訴他,這玩意兒根本不是什麼道家傳說中的朱果了。

“若是你喜歡,等來年開春之後,我可以幫你們移植到迎祥觀去。你的那些為此折損的門人子弟,你回頭把他們的身份信息報上來,我托人給他們樹碑立傳,你也可以把他們供奉在迎祥觀內,讓他們世代享受大唐百姓供奉的香火……”

王子安有些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這些人不是為了獲得土豆這種高產的糧食作物去的,但他們確實為這個時代帶回了了不得的奇物。

若乾年後,每一個因此土豆而不至於餓死的人,都必須感念人家的恩德。

聽見王子安這麼說,雲虛子忍不住豁然回頭,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子安。

王子安衝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相信陛下會同意的,估計滿朝文武應該也會同意——”

雲虛子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衝著王子安深施一禮。

“貧道代表師門上下,多謝長安候的大恩大德,以後但有所命,我長白山一脈,定當竭儘全力——”

王子安笑著把老道長扶起來。

“您太客氣了,這些都是你們應該得的……”

說著,王子安笑著衝李淵和李靖等人,介紹雲虛子的身份。

土豆雖然沒有說,但當他們聽說,眼前的這些“朱果”就是這位老道長用師門十幾條人命,從數萬裡之外的海外帶回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肅然起敬。

溫房內,溫暖如春,不一會兒,大家就都把厚重的外套給脫了。

雲虛子是方外之士,此時見“朱果”已經順利長大,又從自家寶貝徒弟那裡知道,那些種在田莊的人參果也長勢喜人。

隻是如今,那邊有重兵把守,尋常人很難進去。

在得到王子安再三保證,等開春收獲之後,一定會給他一批之後,他心中就更加放心了。

心滿意足地走了。

雖然這位長安候一直說那是什麼土豆,但稱呼重要嗎?

不重要!

若不是那人參果是天下奇珍,朝廷會這麼大動乾戈,直接派出重兵把守嗎?

當我們傻呢——

不行,稍後還得趕緊叮囑一下自家那傻乎乎的徒弟,趕緊動手,趁早拿下這位長安候,遲則生變啊。

雲虛子這邊一走,李淵等幾個人就忍不住了。

“你還種了人參果?”

王子安:……

看著李淵那震驚的小模樣,王子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人參果算什麼,比人參果珍貴多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城東有一處莊園,駐紮著重兵,戒備森嚴,他們自然聽說過。

今天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

種著人參果!

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眼中露出震撼的表情。

王子安不由哭笑不得。

“咋啊,你們還真信啊?我就是開個玩笑,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參果這種東西——”

李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你看看老哥我像不像個傻子?不是人參果,那位陛下會這麼大動乾戈地派出這麼多人看守?”

王子安:……

啊,這——

邏輯嚴密,毫無瑕疵,我竟然無話可說。

算了,他也懶得再多掰扯,反正再過不久,土豆就該收獲了,到時候一切自然就會真相大白。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王猛一溜小跑的跑了過來,站在門口,也不進來,反而向自己招手,頓時忍不住眉毛一揚,有些疑惑地走了進去。

“啟稟侯爺,吳國公父子來訪,已經在前廳等候——不過,我看吳國公好像有些來者不善……”

“吳國公?哪個吳國公?”

王子安忍不住下意識一愣,一時間沒能想起是誰。

王猛還以為自家這位侯爺,是故意拿那位吳國公難堪呢。

一聽這個,頓時就來了精神。

“明白了,小的這就讓他們滾蛋——太原王家都不敢在我們侯爺麵前囂張,他尉遲恭算個屁啊——”

王子安聞言,不由嘴角抽搐,一陣頭大。

你明白個屁啊!

那可是尉遲敬德!

與秦叔寶並列的門神之一。

雖然,因為上次尉遲寶林上門求取自己那對擂鼓甕金錘的事,鬨了點小小的不愉快,但也不至於就這麼直接攆人家走啊。

再說,活生生的門神啊,不見一眼多遺憾呢。

但直接把李淵、李靖他們扔下,專門去接待他就免了。

大家不熟,還有點小不愉快呢。

“回來——”

王猛頓時就停下了腳步,點頭哈腰地又湊了過來。

“去,就說我這邊有貴客,不便遠迎,請他們過來敘話吧……”

王猛轉身去傳話了。

前廳。

見王子安遲遲沒出來接待自己,尉遲敬德原本就有點的火氣,蹭蹭上漲。

自從玄武門之變後,尉遲敬德與長孫無忌論功,並列第一。

不僅得到了大量的賞賜,深得李世民的寵信,就連朝野上下,文武百官,見到他也無不禮讓三分。

想不到,今日一個新晉的小小侯爺竟然敢如此慢待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在他即將暴走的瞬間,王猛邁著六親不認的八字步進來了。

“吳國公,我家侯爺說不便遠迎,請你到後花園一敘——”

尉遲敬德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讓自己去後花園見他?

這是不方便迎接自己嗎?

這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哼,庶子無禮,竟然敢如此輕慢於我——帶我去見他!我倒也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竟然敢瞧不起我尉遲敬德!”

眼看自家父親暴走,尉遲寶林也是一臉的無奈。

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些不滿,這個長安候實在是太狂了,竟然連自家父親都不看在眼裡,讓父親給他點教訓也好。

隻是,父親下手向來沒有輕重,萬一失手打死了怎麼辦?

尉遲敬德在前麵走得虎虎生風,尉遲寶林苦著臉,憂心忡忡,在後麵一溜小跑。

“王子安,你跟本國公滾出來——”

眼看後花園將近,尉遲敬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高喝。

聲如炸雷。

驚得溫房裡的幾個人紛紛抬頭。

跟尉遲敬德比較熟悉的李淵和李靖忍不住眉頭一蹙。

尉遲敬德?

這位怎麼殺到這裡來了?

而且聽上去,好像來者不善啊。

“子安,要不我幫你出去看看……”

李靖忍不住開口提議。

李淵不方便出麵,作為王子安新認的姐夫,也隻能是自己去看看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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