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
對於這個說法,馮森和楚一塵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凶手以那般殘忍至滅絕人性的手法殺害了李巧靜,怎麼都不可能用到虔誠這個詞來形容。
“不是對李巧靜靜虔誠,而是對活剖……也不是……”葉梵擰著眉頭,努力想捕捉腦海裡方才一閃而過的陌生又帶著一絲熟悉的畫麵,那種感覺讓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虔誠這個詞,但卻模模糊糊的,自己也很難說清楚那種感覺。
“我也說不好是什麼感覺。”最終葉梵輕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
楚一塵是法醫,他最先想到的是被擺放得很整齊的心肝脾肺腎,還有跪著雙手十合的李巧靜,想了想道:“虔誠!我給李巧靜解剖時,發現她四肢還有臉上的肌肉有很不正常的彎曲和拉扯,顯然在死後被暴力擺弄過,再加上案發現場的五臟,你剛說的虔誠,讓我想到了祭拜,那個情景是不是像極了虔誠教徒的祭拜。”
馮森回憶了一下李巧靜怪異的死狀,一拍大腿,雙眼大亮道:“對,沒錯,你這一說,還真像,像極了我媽過節祭神時候的模樣。”
“不。”葉梵卻是否認,她道:“李阿姨死狀的表情不是虔誠祭拜,而是懺悔,這正是我想說的第三點。”
“懺悔?”兩人想了想,皆是讚同地點頭,確實,那個表情與他們所見過的不管是虔誠的佛教徒還是其他教徒,都不同,帶著的是悔恨和苦意。
“凶手想讓死者懺悔什麼?李巧靜做了什麼事,讓凶手覺得她罪大惡極,需要以獻祭的方式來洗滌自己的罪孽?凶手不僅和李巧靜是認識的,而且很恨她,但兩人表麵關係應該還好,不然李巧靜不會半夜把人放進屋……”馮森摸摸下巴沉吟著喃喃自語,完全無視他人。
“他一推敲起案子就這模樣,你彆理他。”楚一塵與馮森共事有些時日,在單位裡也常聽刑偵同事調侃,早就知道他這德行。
“沒事。”葉梵咧著嘴笑得很放鬆,馮森明顯把她的話都聽進去,並且認同,那麼她今日的目的就有九成的機率會成功。
“楚大哥,再和你說聲謝謝,還有對不起。”葉梵舉起果汁,真誠地對楚一塵道。
“該我謝你,你放心,我已經想開了,都聽你的。”楚一塵端起桌麵上的咖啡,與她的果汁碰了一下。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笑了,然後各抿了一口自己的飲品。
就在兩人慢悠悠對飲,一副歲月靜好的時候,馮森突而猛地一拍桌子,打破了兩人之間和諧的氛圍,嚇得兩人齊齊扭頭看向他。
馮森卻是一副激動地衝著葉梵笑了起來,嘿嘿地豎起大拇指道:“還真是個很重要的發現,葉妹子,你不單心思細膩,觀察力也很敏銳,天生的刑偵人才,我老馮之前是小看你了。”
葉梵倒是沒想到這個變態不僅這麼快認可了她,還直接表示讚揚,難道他忘記剛才還對她橫眉豎眼,一副她是壞孩子,要把她抓去思想再教育的模樣嗎?
變態就是變態,多變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