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頭顱缺失,整體呈趴俯狀,從衣著上看,是位女性……”
“脖頸處切口整齊,推測是被非常鋒利的利器一刀切過……”
“從切口處的肌肉收縮反應來看,死者被斷頭時,還有生命體征……”
“者死亡時間可以更確切地推測,至少36小時以上……”
“死者的屍斑分布在胸膛和腹部……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一處拋屍現場。”
“可能死者掙紮時抓到凶手的皮膚組織,說不定能檢驗出凶手DNA……”
“死亡時間大約48小時……死亡地點未知……指甲間無汙物,有疑似皮膚組織,死前或是死時有過*行為,**有疑似精斑,衣服有被拉扯過痕跡……”
“接下來,要做一個現場環境堪查……”
“……極有可能是用來裝屍體的。”
……
聲音停止了,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表情一致地看著常隊手中的手機,雙眼圓瞪,嘴巴微張,下頜收緊,見鬼似的表情。
你確定這個視頻裡麵的聲音是一個正預備讀法醫專業的準學生?
你確定這不是一個專業法醫現場做的屍檢視頻報告?
你確定這些都是眼前這位嬌嫩嫩,毛還沒完全長開的小少女做的屍檢?
親,彆逗了!
這個玩笑太太太大~~~~~
看好戲的陸君語:親,這是真的,有聲有畫麵有真相,童叟無欺,絕無作假,不信,可以親自上前認證,技術組警官請隨意檢證。
顫抖吧愚蠢的人類!
嗬嗬,全界的法醫們全體哭暈在廁所。
他們得努力學習了多少年才能做到這一步?
這是人嗎?這是人嗎?
這特麼是神仙吧!
“不可能,不可能……”鄒成失神地猛搖頭,看著葉梵的目光就像在看什麼可怕的怪物。
外行人聽熱鬨,內外行聽門道。
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屍檢視頻的專業性,如果不是她的身份過不了司法程序那一關,這份視頻完全可以作為初期屍檢報告上呈相關司法機關。
“你,真的隻是一個準法醫學生,沒學過法醫專業?”鄒成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哪還有半分一開始的自大傲慢。
葉梵點了一下頭,然後補充道:“暑假期間自讀過一些法醫和刑偵類書籍。”
鄒成:“……”嗬嗬,暑假自讀!你當是讀小學課文嗎?
葉梵看著所有人呆傻著半響沒有反應,心中有點忐忑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啪啪啪~~~~
回答她的是一陣鼓掌聲,還有由遠及近的激動讚歎聲:“精彩精彩,小姑娘太精彩了。”
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常隊思維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做了反應,他如猛虎般猛然轉過身,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腰間,虎眸戒備地看了過去,心裡懊悔不已,今天他的表現真是弱爆了,辦案現場被人靠近都沒發現。
葉梵也是驚了一下,不過她很快淡定下來,抬眸看了過去。
隻見從一顆大樹後走出來了三個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穿休閒格子襯衫,頭發花白的老者,他臉上戴著眼鏡,嘴角掛著笑意,一臉的親和,年歲看起來得有五六十歲了,但腰板挺得直直,精神矍鑠。
老者的身邊落後他半步的是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他的發型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掩不住高位者的高高在上,掃過來的目光都帶著居高臨下的味道。
最後麵那位是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一身女士休閒女西裝,在這樣濕濘的地麵,踩著高跟鞋都能走得如履平地,她的臉是板著的,看起來不是很好惹的樣子,手中拿著一個銀色的工具箱,就像是鄒成之前手中拿的那個一樣,應該也是一個法醫箱。
這三人是誰?
葉梵疑惑間,常隊已經收起了戒備之色,迎了上去,對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敬了個禮叫道:“曹局長。”然後探究了看了一眼那名老者,越看越眼熟。
這時鄒成激動中又帶著驚駭叫了一聲:“封老?”聲音都直接破音了。
封老是誰啊?
在場大部分警員都一臉懵,瞧鄒那一臉見偶像的小迷弟激動樣,他們和他共事多年,天天就端著架子,一副法醫界老子第一的屌樣,見著再大的人物也不見他這幅模樣。
常隊終於想起來這名老者是誰了,頓時也是瞳孔一縮,趕緊立正站好,敬了一個比方才要真誠一百倍的警禮:“封老好。”
封老?
葉梵懵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位封老是誰,她曾聽楚一塵提過一嘴。
封老!封哲良,刑偵檢察技術院院士,法醫界大佬中的大佬,種花國法醫協會特級顧問,拿過無數國際大獎,國際鑒識學會終身榮譽獎、世界傑出獎……被稱為種花國法醫界之父,國家國寶級的人物……
不說其他,單單一個院士的名頭,就足以讓人跪下膜拜了。
葉梵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了,她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見到這位法醫大拿,他可是所有法醫仰望的大山偶像,她還隻是一個準法醫學生就有幸見到他,說出去,得讓多少人羨慕死了。
“封老誰啊?這麼牛逼。”陸君語見葉梵盯著封老臉頰泛紅,呼吸急促,不禁疑惑問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向來冷靜自峙的葉梵這副激動樣,這要是個絕世美男她還能理解,可就不是一個老頭嗎?有啥激動的。
“封哲良,法醫界封神的大拿,我男神,我偶像啊……”葉梵抓著陸君語的手臂,像個瘋狂女粉絲般,激動得雙眼直發光,如果不是還有理智讓她記得在偶像麵前保持形象,整個人都得蹦起來了。
“哦。”陸君語很是敷衍地哦了一聲,撇了撇嘴道:“有什麼可激動,你早晚也能封神,還能超過他。”在她心裡,葉梵絕對是最牛的。
葉梵幽幽地瞥了她一眼,“夏蟲不可語冰。”
封老一行人走過來,正好就聽見陸君語的話,除了封老征了一下後笑得更溫和外,其他人的表情都變得很怪異。
那個年輕女人更是嗤笑一聲,笑她們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