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家的寶庫被劫,所有的守衛都被關在寶庫裡用毒氣殺死,這個消息就像是一個風暴一樣在聖地下城瘋狂擴散,整個地下城都轟動了。
就連普通人都在談論的消息,反抗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吃早餐的高山失手把碗掉在了地上。
“什麼?這……這是真的嗎?”高山的表情,還有那眼神,感覺就像是有一隻拳頭大的蒼蠅在他的麵前飛來飛去一樣。
張新說道:“這個消息千真萬確,烈勝親自在聖雷的紀念館處理這件事。我們的人看到了從寶庫之中抬出來的屍體,差不多100人,全都死了,沒留一個活口。”
“真是想不到啊,烈家的寶庫居然就在聖雷紀念館。”高山總算是緩過了氣來,然後他苦笑了一下,“不過就算是知道也沒有辦法去搶啊,守衛寶庫的守衛肯定都是烈家的精銳,另外寶庫的地點就在這個地下城之中,就算我們全部出動也未必能成功啊。”
“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測是誰乾的,將軍,你認為是誰乾的?”
“還有誰,一定是那個人。”
“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無論我怎麼琢磨,我都猜不到他是怎麼做到的。昨晚並沒有發生劇烈的槍戰,甚至連一點大的動靜都沒有,他怎麼可能乾掉烈家那麼多的精銳守衛,而且還能把那麼多的黃金和現金帶走?”張新的臉上滿是困惑的表情,他的眼神之中也隱藏著一絲發自內心的懼意。
“那個家夥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看不透他啊,可惡……”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張新問道。
“怎麼辦?”高山冷笑了一聲,“這還用我教你嗎?那個家夥居然搶劫了烈家的寶庫,烈家的人豈會善罷甘休?藍月人肯定會介入。我以為他是衝著我們來的,卻沒有想到他是衝著你家的寶庫來的。這樣最好,讓那個小子和烈家的人狗咬狗鬥去吧,我們看熱鬨就行了。”
“隻是看熱鬨嗎?”
高山皺了一下眉頭,“看來還真是要我教你啊。”頓了一下,他才說道:“派一些我們的人,嘴巴要利索一點的,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總之要給這件事澆上一點油,讓它瘋狂的燃燒起來吧。另外給城外的那些武裝組織透露一些消息,把烈家丟失的錢和黃金多說一點,嗯,最重要的事你要告訴他們,康圖娜娜是這件事的主謀,錢和黃金都在康圖娜娜的手裡。”
張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嗬嗬,嗬嗬……將軍就是將軍,這一手借刀殺人的棋妙得很啊。這麼一來,不管烈家的人,還是那些亡命之徒都會去找康圖娜娜的麻煩。那個女人能活下來恐怕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她還有什麼能力興風作浪?等她一死,將軍,你就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反抗軍的總司令了。”
“哈哈哈……”高山也笑了,“那個小子和康圖娜娜簡直就是兩個蠢貨,錢確實誘人,可那也要得有命去享受才行啊。他們搶那麼多錢乾什麼?到頭來漁翁得利的是我們啊,哈哈哈!”
“報告!”一個警衛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打斷了高山的笑聲。
高山皺了一下眉頭,“什麼事?”
警衛說道:“報告將軍,康圖司令來了。”
“你說什麼?”高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張新也是一樣的反應,他驚訝地道:“你說什麼?你確定是康圖司令嗎?你有沒有認錯?”
警衛說道:“我沒有認錯,她就在總部大廳裡。她還讓我將所有的軍官都召集起來,她要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我沒有按她說的做,我就來了這裡。”
高山和李欣對視了一眼,說的這麼詳細,那就不可能是假的。而且這個警衛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大清早的敢跑到他這個司令的麵前來撒騙人。
“除了康圖娜娜,還有誰?”高山試探地道。
警衛說道:“沒有彆人,隻有她一個人。”
“什麼?隻有……她一個人人?”高山再次懷疑他聽錯了。
“是的,隻有她一個人,沒有隨從。”警衛很確定地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高山說道。
“是!不過……將軍,康圖司令讓我通知所有的軍官,我要執行她的命令嗎?”警衛問道。
高山說道:“當然要通知,不過不是她通知,而是我通知。去吧,傳我的命令,通知所有的軍官到戰略會議室開會。”
“明白!”警衛轉身離開了。
張新冷笑道:“真沒想到啊,康圖娜娜的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然敢隻身一人來這裡,還通知所有的軍官,她想乾什麼?難道她以為她搶了那麼多的錢,我們就會跟著她去送死嗎?白癡!”
“她來得正好,你馬上派個人去通知烈家的人,就說搶了他們寶庫的人在我們這裡,我們先給他們穩住她,讓他們趕緊過來抓人。”高山的臉上也滿是幸災樂禍的冷笑。
所有的好事好像都降臨到了高山的頭上,而他似乎也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那個男人。
一刻鐘之後,高山和一大群軍官來到總部大樓的戰略會議室。
康圖娜娜早就等在了那裡,而且坐的是主持會議的那個位置。她的麵前放著一杯水,還有一隻筆記本和一支筆,還真是一個要給人開會的樣子。
高山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因為康圖娜娜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跟在高山身後的一大群軍官們也在來時的路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一個個都冷眼看著康圖娜娜。這個時候沒人將她當成總司令,但是有很多人,已經將她當成了一個將死之人。
這些軍官冷眼旁觀,這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他們大多是都是高山一手扶植起來的人,他們與高山是一個利益團體。更何況,張新派去烈家報信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康圖娜娜就要完蛋了,誰還將她當回事呢?
短暫的沉默之後,高山乾咳了一聲,“康圖司令,你怎麼會來這裡?”
康圖娜娜淡淡地道:“你這話很奇怪,我是反抗軍的總司令,這裡是反抗軍的總部,我怎麼會在這裡?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嗬嗬嗬。”高山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來的。”康圖娜娜說。
“那個……椅子舒服嗎?”高山說。
康圖娜娜說道:“還可以,軟硬適中,比我在邊荒地下城的椅子舒服多了。”
“嗬嗬嗬……”高山笑了。
“你笑什麼?”康圖娜娜說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高山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你坐的椅子是我的。”
“你的椅子?”
“我的椅子。”
然後康圖娜娜和高山對視著,眼神交鋒。
兩人說的雖然隻是一把椅子,爭的也隻是一把椅子,可這會議室裡的軍官們卻都知道兩人爭的其實是反抗軍總司令的位置。
最終還是康圖娜娜打破了會議室裡的沉默,“不就是一把椅子嗎?你非要坐這張椅子嗎?不坐這張椅子,你就無法開會了嗎?”
高山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意味,他冷笑著說道:“康圖司令,我這個人對椅子的要求非常高,如果你不讓座,我也就不開什麼會了,你一個人開吧,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康圖娜娜怒極反笑。
“康圖娜娜!”高山忽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聲音大得驚人,“我叫你一聲康圖司令,你還真當你是什麼司令了嗎?我告訴你,這裡輪不到你做主!你少他媽在這裡裝什麼司令,如果反抗軍有一個司令的話,那也是我,不是你!”
高山的聲音在戰略會議室裡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你終於把你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康圖娜娜的反應很平靜,一點也不生氣。
高山突然抓住椅子的靠背,猛地往外一抽。那隻椅子頓時從康圖娜娜的屁股下麵抽走了,康圖娜娜慌忙用手扶住桌子,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可高山這冷不防的一下卻讓她顯得很狼狽,她的脾氣就算再好也忍不住了,她的一張臉都氣青了,她騰地站了起來,怒視著高山,“高山!你太過分了!”
“哈哈哈!”高山冷笑道:“我過分?兄弟們,你們說我過分嗎?”
一大群來參加會議的軍官紛紛搖頭,還有人很明確地說道:“不過分,不過分,將軍怎麼做都不會過分。”
“嗬嗬嗬。”高山又笑著說道:“那你們說我,做的對不對?或者我應不應該這麼做?”
張新說道:“將軍做得對,也應該這麼做。”他的聲音陰陽怪氣,“有些人啊,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卻還賴在那個位置上,她也不看看反抗軍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彆說是讓將軍來當總司令,就算是讓我來當,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吧?虧她還有臉死皮賴臉的那在那個位置上,還有臉來跟我們開什麼會?如果我是她,我自己撒泡尿淹死算了,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戰略會議室裡頓時爆出了一片哄笑的聲音。
康圖娜娜的臉都被氣青了。
高山得意地道:“看見了嗎?這裡沒人當你是總司令,你在這裡什麼都不是。”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麼我走了。”康圖娜娜向門口走去。
高山突然伸手擋住了康圖娜娜的路。
“你想乾什麼?”康圖娜娜怒道:“高山,你彆太過分了!”
“康圖娜娜,你當我們是白癡嗎?”高山冷笑道:“你搶了烈家的錢居然還敢來這裡,來就來了,你還想走?今天,你來得了,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