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了,走不了。
這不隻是一句話,這其實是一個背叛。不知是對康圖娜娜這個總司令的背叛,更是對反抗軍的背叛。反抗軍和黑市大聯盟是敵對的,高山的這種行為其實已經夠上軍事法庭的,如果反抗軍還有軍事法庭的話。
“怎麼?”康圖娜娜怒極反笑,“高山,你這是想將我送給烈家的人嗎?”
“烈家的人,此刻恐怕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高山冷笑道:“我不過是想象,你們雙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我沒有彆的意思。”
“你這是在背叛反抗軍!你難道忘了你當初加入反抗軍所以下的誓言嗎?”康圖娜娜氣得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誓言?哈哈哈……”高山大笑了起來,“那個多少錢一斤?”
“康圖娜娜,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吧,等烈家的人過來,你給他們解釋清楚就行了。”張新說。
“我給烈家人解釋什麼?”康圖娜娜怒問道:“我給烈家的人解釋什麼?”
“康圖娜娜你彆裝蒜了,我們指的是你搶了烈家的寶庫。”張新說。
康圖娜娜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失望的神光,還有一絲痛苦,那種被戰友背叛的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好受,她歎了一口,“好吧,我承認確實是我和夏先生搶了烈家的寶庫,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用去跟烈家的人解釋什麼吧?”
“不用?”高山冷哼了一聲,“康圖娜娜,你把事情也看得太簡單了吧?你和那個小子搶了烈家的寶庫,烈家的人找誰報複?你代表著反抗軍,你居然做出了這麼不顧大局的事情,難道還要讓我們承受烈家的怒火嗎?你休想!”
“烈家和藍月人本來就是我們的敵人,你們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你們是反抗軍的將領!”康圖娜娜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憤怒和一個總司令應該有的威嚴。
“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老子不吃這一套!”高山厲聲說道:“你自己乾的蠢事你自己負責,彆想拉我們墊背。你有什麼大道理,待會兒去跟烈家的人說吧。”
“你們其實是想借刀殺人吧?”康圖娜娜說。
“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高山不屑地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沒當自己是反抗軍的將領,你們不僅忘記了當初加入反抗軍時所立下的誓言,你們甚至已經忘了怎麼做人了。”康圖娜娜說。
“媽的,臭婊子!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一個軍官罵道。
“彆以為有那個小子給你撐腰我們就不敢動你!我告訴你,他現在已經是藍月人必須要除掉的目標了,他自保都有問題,還能保護你?”一個軍官說。
“你跟他睡過吧?哈哈!看來是白睡了!”一個軍官嘲笑道。
麵對這些汙穢不堪的言語,康圖娜娜反而是越來越平靜了,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在來這裡之前,我一直在說服我自己,一定要你們一個機會,因為我相信你們始終是反抗軍的將領,你們還有良知,就算做錯了,改正過來就行了,可是現在看來錯的是我啊,是我太天真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瘋了嗎?”張新的聲音。
“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她被嚇傻了,哈哈!”一個軍官笑了起來。
又是一片嘲笑的聲音。
康圖娜娜淡淡地道:“不是我瘋了,是你們瘋了。你們已經忘記了你們是誰了,也忘記了你們身上的使命。你們是反抗軍的重要將領,你們應該帶領反抗軍的戰士們去跟黑市大聯盟的武裝力量戰鬥,去跟藍月人戰鬥,可你們呢?你們在乾什麼?你們將反抗軍視為你們自己的軍隊,你們將自己當成了軍閥,忙著為自己賺取利益,卻不管支持我們,供養我們的平民的死活。我錯了,大錯特錯,反抗軍不需要你們這些人,所以……”
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康圖娜娜的身上,一個個的眼神也都陰冷了下來。
“所以……”康圖娜娜一聲歎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所以我現在開除你們所有人的軍籍,你們都走吧,以後反抗軍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這個地方是反抗軍的總部,它不歡迎你們。”
“你說什麼?你開除我們的軍籍?你還要趕我們走?”高山一連三個反問,然後又哈哈大小了起來,“兄弟們,你們都聽見了嗎?這腦殘娘們要開除我們,還要趕我們走!哈哈哈!”
張新忽然拔出了手槍,指著康圖娜娜的頭,“媽的,你以為你是誰?烈家的人一來,我們就把你交給烈家的人,烈風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他會讓你生不如死!讓我奇怪的是,你現在居然還在這裡裝模作樣,擺你的總司令的架子,你他媽是真正的腦殘嗎?”
被張新用槍指著頭,康圖娜娜卻還是沒有生氣,她的語氣還是那麼平淡,“來的時候我不是說過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嗎?雖然你們已經被我開除了,可我還是要告訴你們,我要宣布的事情就是從今天開始,反抗軍要追隨夏雷同誌,與黑市大聯盟作戰,推翻黑市大聯盟對所有地下城的控製和對平民的剝削。同時向藍月人宣戰,我們不再是藍月人的食物。從烈家搶來的錢將用來重建反抗軍。”
“你真的瘋了。”高山冷冷的看著康圖娜娜,“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你還有一點時間,等烈家的人一來,你恐怕得去地獄做你的美夢去了。”
“我其實是爭的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的,可你們不要。”康圖娜娜說。
“夠了!你這個瘋婆子!”張新向康圖娜娜走去,手中的槍筆直的對準了康圖娜娜的頭,“剛才你說什麼反抗軍要追隨夏雷同誌,那個腦殘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告訴你,你就會將夏雷同誌的下落告訴烈家的人對不對?”康圖娜娜反問。
“媽的!你不是嗎?那我先讓你嘗點苦頭!”張新忽然將手中的槍柄砸向了康圖娜娜的腦袋。
雙方的關係已經決裂到了這種程度,張新已經沒有絲毫顧慮了,他也半點都沒將康圖娜娜這個總司令放在眼裡。
沒人攔阻張新,他們的眼神甚至很期待張新這一下會將康圖娜娜的頭砸成什麼樣子。
康圖娜娜連躲閃都沒有躲閃一下。
卻就在張新手中的槍柄即將砸在康圖娜娜的額頭上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張欣的手腕突然爆射從血水,在哢嚓的一個響聲裡,他的整隻右腕竟被齊腕切斷!
手槍和手掌一起掉在了地上。
“啊——”張新捂著手腕慘叫了一聲。
沒等眾人回過神來,一線寒光突然從虛無的空氣之中閃現,瞬間劃過了張新的脖子。
咕咚!
張新的整顆腦袋都掉在了地上,然後咕隆咕隆的滾到了高山的腳下。
剛才還鬨哄哄的會議室裡突然就死一般的寂靜了,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音。不過這樣的死寂隻持續了兩秒鐘的時間,兩秒鐘之後那個罵康圖娜娜“臭婊子”的軍官忽然一聲尖叫,轉身就往會議室的門口跑去。
哢嚓!
沒等那個軍官跑到門口,他的腦袋也被活生生的切斷,掉在了地上。
一個軍官突然向窗戶口跑去。
結果是一樣的,沒等他跑到窗戶口然後跳出去,他的腦袋也從脖子上掉在了地上。
血腥味在會議室裡快速蔓延,恐怖的氣氛就像是一團烏雲一樣籠罩在將領們的頭頂上。
沒人敢跑了,有人掏出了槍,可掏出槍的下一秒鐘那個人就會遭殃,要麼先斷手,然後再端頭,要麼直接端頭!
“我……”一個軍官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眼淚鼻子和尿一股腦的流了出來,他哭道:“不要殺我,我錯了,我改正……我、我……”
康圖娜娜的眼裡泛出了淚花,“我其實一直在給你們爭取一個機會,他說乾脆直接殺了你們,這樣才能震懾與你們一樣的叛變和腐敗的將領,可我還一廂情願的相信你們沒有他想的那麼壞,隻要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會改正的,你們也會走上正確的道路,可現在看來我是錯的,一廂情願的是我。你們這些家夥已經爛到了骨頭裡了,你們是毒瘤,無藥可救,必須要切除反抗軍才會有希望。”停頓了一下,她又說了一句,“你們剛才不是要逼我說出夏雷同誌的下落嗎?他就在這裡,可是你們看不見他。”
“我、我們……”一個剛才嘲笑康圖娜娜是“腦殘”的軍官忽然指著高山說道:“是他,是他逼我們的!聯係烈家的人也是他,是他派的人,與我們無關!我們錯了,我們願意改正,以後你說什麼我們都聽你的!”
“康圖司令!你是我們的司令——”說話的人還沒把話說完,他的喉嚨上便多了一條深深的切口,鮮血嘩啦嘩啦的往外飆。
康圖娜娜的眼淚奪眶而出,“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說得對,他不是屠夫,可有些人必須要殺,而這樣的事情總得有人來做,他不做,誰做?”
就在她的這樣的神叨叨的自言自語裡,不管掙紮的還是抵抗的,掏槍的下跪的,哭喊的,都倒下了,毫無還手之力。
眨眼間會議室裡就隻還剩下一個將領了,那就是高山。
“我、我……我投降!”高山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色,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不休。
康圖娜娜搖了搖頭,“遲了。”
“我他媽跟你拚了!”高山突然向康圖娜娜撲了上去。
一道寒光切來。
高山的腦袋也掉在了地上。
夏雷這才解除他的隱身狀態,他的手中握著冰魄匕首,經曆了屠殺,可他的身上沒有沾上半點鮮血。
康圖娜娜的眼淚流得更急了,“我……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夏雷愣了一下,“你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殺人的人是我,你殘忍什麼?”
“我……”康圖娜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的心亂透了。
“行了,彆那麼多感慨了,如果我們不這麼做,死的人會更多,而且都是那些樸實善良的百姓。打起精神來,以最快的速度接管反抗軍總部吧。”夏雷說道:“那個叫田固的參謀長還不錯,你可以尋求他的幫助。”
“那這些屍體怎麼辦?”康圖娜娜已經沒有主意了。
夏雷說道:“下手的時候我都已經為你想好了,給那些反叛和腐敗的將領一人送一顆吧,讓他們明白不整合的下場。你明確給他們三個選擇,要麼對抗掉腦袋,要麼辭職讓賢,要麼忘記過去,與黑市大聯盟和藍月人作戰。”
康圖娜娜點了一下頭。
“還有,以後彆……”夏雷欲言又止。
“什麼?”康圖娜娜問。
“能不能彆叫我夏雷同誌,我聽著感覺好怪。”夏雷說。
“你本來就是,夏雷同誌。”
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