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為領導效勞,不辛苦。狗娃子這是找了靠山啊(1 / 1)

“把電話給我!”

何所長對她說道。

“這是李權的手機。”秋芙雅鬆開了一直按著的麥克風孔,把手機遞過去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

何所長點點頭,身體站得筆直,接過手機後恭敬道“您好,我是跳馬鎮派出所的所長何炯。按照規矩,我們審訊犯人後的結果是不會輕易透露給外人的。不過既然您也是公安係統的人,又是領導,那也就不算外人。”

何所長說話就是有藝術。

規矩在他的說法下,輕易就被破解。

“嗯!辛苦你了!”韓警官的聲音一如繼往的威嚴。

論級彆,韓警官現在比何所長高了好幾級。

本身,地方上的派出所,與特級城市的公安局在級彆上就差了幾級。更何況兩人的職務上又差了兩級。

何所長在上級領導麵前如此謙卑,甚至稱得上恭敬,也就不難理解了。

“能為領導效勞,不辛苦!”何所長聽得這句話,已經對韓警官的身份深信無疑。因為隻有體製內的領導對下級說話時,才會這麼說。

如果換成一個外行,他就會說,謝謝你,非常感謝之類的客套話。

其中的細微差彆,隻有在體製內混久了的人才能領悟到。

一句辛苦你了,既表達了謝意,又維護了領導的威嚴。這就是領導說話的藝術。

要是讓領導直接對一個下級說,謝謝你啊,太謝謝你了,那多少會降低領導的威嚴感。

“李權這件案子,涉案人員眾多,審訊的時間可能會很長。我向您保證,有了結果後,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何所長確定了對方不是什麼冒充的假高官之類,態度也是愈發恭敬。

適當的透露了一些細節。

對情況做了說明。

無論語氣還是神態,都像是一個下級在向上級彙報情況。

“行!你忙!”

韓警官永遠都是那麼意簡言骸,惜字如金。

這好像也是絕大數領導的說話風格。

可能與他們長期發號施令有關。以最簡短的話語,表達需要表達的意思,省時省力還高效。

“領導再見!”

何所長等到對方掛斷電話後,這才輕籲一口氣。

不知不覺間,他發現自己額頭上全是細汗。

剛才接這個電話,神經高度繃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即便隔著電話都能深刻的感受到。

“把手機還給李權。”何所長把手機遞還給秋芙雅。“小秋,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對,表現非常不錯。把所有人的口供審完了後,一定要仔細核對,不要出現紕漏,錯誤。”

何所長剛才還罵秋芙雅胡鬨來著。

結果,一轉眼,又誇她做得很對。

秋芙雅心裡麵有些起伏,臉上卻不敢有任何嘲諷領導的表現。

“明白,我立刻去辦!”她點點頭,神態恭敬。

“哦,對了,先把李權的手銬解了,請他在休息室喝茶,看電視。”何所長吩咐完以後,想了想又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辦吧,順便跟他聊兩句。”

何所長呆在所長的位子上,也有些年頭了。

已經調換了好幾個派出所,就是升不上去。能力不是那麼出眾,是一方麵的原因。

另一方麵,也缺少機遇。

這次有機會與一位市局的領導搭上話,這是一個機會啊。

雖然韓政委與他並不是在一個地區工作,但是仍然讓何所長趨之若鶩。

有句老話叫做,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

其實很少人知道下一句,不想當大官的小官不是好官。

為什麼這麼說呢?

你當著一個小官就心滿意足了,不思進取,那能有工作動力嗎?能每天把基本工作做完就算不錯了。

根本不會動腦筋,花大力氣去把工作做得更好。

隻有心中有著目標,有著強烈的升官欲望,才有動力,有興趣千方百計的把工作乾好。

何所長直接與韓政委肯定搭不上話,通過李權這層關係,那就好辦多了。

剛才通話時,他能感受到,魔都的這位韓政委對李權非常關心。

說明兩人關係極密切。

這也是他要親自過去給李權解開手銬,然後再跟李權聊聊案情的主要原因。說白了,就是想要討好李權。

當然,如果李權真的犯了法,何所長肯定不會包庇。

何所長一臉威嚴的朝著審訊室走去。

秋芙雅可能覺得走在領導前麵不禮貌,於是跟在何所長身後。

洪七宮與洪青風等人正在等待著李權被批準逮捕,然後牢底坐穿的好結果。

這時候看到何所長麵無表情的走過來,洪青風自恃身份,上前攔住詢問案情進展。

“何所長,請問對那個叫李權的犯人審訊得怎麼樣了?重傷了七人,就算判個無期徒刑都不為過吧!”洪青風一想到李權狠辣的把自己父親與大哥的手腳打斷,他的內心就充滿了恨意。

恨不得判李權一個死刑才解恨。

“急什麼?我們警察辦案,哪輪得到你來過問?還有,注意你的用詞,李權並不是犯人,而是犯罪嫌疑人。在沒有定罪之前,他隻是有犯罪嫌疑。你身為衛生局的人,也算是體製內的人了,怎麼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何所長之前對這個洪青風還算客氣。

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可就完全換了一個態度。

一個剛考取公務員,進了衛生局工作的人,與市公安局的政委相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更何況,衛生局與公安是兩個不同的係統。

何所長又不傻,自然知道該怎麼站隊。

“好的!”

洪青風被何所長一頓罵,臉色不禁陣陣發青。偏偏還不敢有任何不滿。

說得好聽點,他在百姓眼裡算個官。

實際上,體製內的人都懂。他也就隻是衛生局一個最底層的乾事。

在丁香組那些不懂的村民麵前耍耍官威,或許還有人買他的賬。敢在何所長麵前撅屁股,保證何所長會抬腿就是一飛腳,將他踢飛幾米遠。

洪青風看著何所長帶著那名女警走進了審訊室。他的臉有些陰沉。

“青風,何所長對咱們的態度似乎有不小的變化啊。”洪七宮的目光閃爍,表情陰翳。

“我也感覺出來了,事情怕是有變。大伯,您發現沒有,剛才那個女警匆匆從審訊室內跑出,她的手裡拿的手機是李權的。”

洪青風不愧是當年本地的學霸。

觀察力、思考力,都非普通人可比。

“你的意思是?”洪七宮對這位侄子也是非常看重。

“我大膽猜測,剛才很可能是李權打了某個人的電話,然後對審訊他的兩個警察提了什麼要求。那個女警做不了主,這才急忙跑去向何所長請示。”

洪青風還真是厲害,居然通過這些蛛絲馬跡能夠推斷出這麼多的事情。

而且還被他猜對了七八成左右。

這個洪青風在衛生局當了一段時間的乾事,長進還真是挺大的。

可能跟他本身就有這方麵的天賦有關。

一些在官場混得風升水起的人,都是有這種鑽營天賦的人。

洪七宮的眼睛亮了亮。

“你是說,狗娃子打電話找了靠山?然後何所長對我們的態度就變了?”

“應該是這樣。我很納悶,李權回來時是走路回來的,穿得也不咋樣,按理說,在外麵應該混得跟乞丐差不多。他能找到什麼樣的大人物當靠山?”

洪青風滿臉疑惑,絞儘腦汁思考著。

“會不會是他在魔都恰好認識了某位大人物?”洪七宮也知道李權是在魔都讀大學。“我聽人說,他好像在一家大醫院當實習醫生。他給人看病的時候,說不定正好認識了某位大人物。”

洪七宮對醫院的規則壓根不懂。

隻能說,鄉下人就算頭腦過人,見識終究有限。

“大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為零。首先,實習醫生是沒辦法直接給病人看病的,甚至就連做一些簡單的抽血、插管之類,都需要帶教老師在旁邊親自指導。實習醫生在醫院的地位非常低,可能還不如打掃衛生的保潔。”

洪青風是衛生局的乾事,對醫院的這套規則,自然清楚。

“病人治好了病,就算要感謝,也是感謝主治醫生。還有,如今這個社會非常現實,如果自己沒本事,認識誰都沒用。李權這次重傷了好幾人,屬於嚴重犯法,誰敢保他?誰又會冒著巨大風險,替他一個毫無價值的小人物出頭?”

洪青風否定了洪七宮的猜測。

“青風,你讀的書多,又在外麵當了官,見多識廣。那你說說,狗娃子剛才打電話到底找的誰?”

洪七宮也知道自己的見識遠不如家族的優秀後輩。

他就是山中的一隻土鱉。

也就隻能在山裡麵稱稱山大王。

“找的什麼人還不好說。咱們現在靜觀其變好了。李權把我爹和大哥打成重傷,這個仇我一定得報。”

洪青風咬牙切齒道。

正在他們倆人交談的時候,李權走出來了。

所有人都發現了一件事,李權原本反扭在身後,戴著手銬,現在手銬已經解除了。何所長親自陪著,像是招待貴賓級彆的客人一樣,引著李權往前走。

李鐵柱夫婦看見兒子出來,急忙迎上前。

“狗娃子,你沒事吧?”

李鐵柱關切的問道。

“爸,我能有什麼事?我說過,洪家的人欺負了咱們家,這事全是洪家的錯。他們打傷了您,到時候必須讓他們賠禮道歉,賠醫藥費、誤工費等等。”

李權一臉淡定的對老爹說道。

李鐵柱聽得兒子說沒事,他懸著的心,也就輕鬆了許多。

不遠處的洪家眾人,聽了李權的話,不禁再次大怒。

特彆是洪青風,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隻是洪家人也知道李權的厲害,儘管心頭怒火萬丈,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對付李權。

何所長現在有意討好李權,對李權的父母,也是同樣變得友好熱情。

“大叔大嬸,你們放心好了,警察就是保護人民安全的,從你們兒子目前交代的口供來看,這事錯不在你們。而是洪家之人行凶在前,李權被迫防衛。”

“如果等會兒事情調查清楚後,屬實。那你們兒子行為正當合法,不用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何所長剛才替李權解開手銬前,可能礙著麵子,不好意思直接上去就給李權把手銬解了。

而是先把李權的口供看了一遍。

這時候才順勢把李權的手銬解掉了。

“何所長,您沒搞錯吧?他整整打傷了七人,而且全都是重傷,這還不用承擔法律責任?”洪青風急眼了,怒聲質問。

“哼,如果李權醫生的口供屬實,自然無罪。”

何所長現在知道了李權的職業,是醫生。

“你……你這是違法亂辦案,我要到上級部門投訴你們。還有,李權剛才到底找的是什麼人?以至於讓你們警察這麼袒護他?”

洪青風氣得手都在發抖,全身直哆嗦。

他的父親、大哥被人打了,好幾個洪家人都被打成重傷,現在何所長居然告訴他們,凶手李權可能無罪。

“如果你願意,儘管去投訴好了。我們上一級的市局,又或者更高的主管部門,隨便你怎麼投訴。”何所長壓根不怕。

他堂堂派出所的所長,要是被一個衛生局的普通乾事,三言兩語就給嚇住了,那還有什麼資格當這個所長?

“好,我保證,隻要你們敢不公正處理這件案子,我就立刻會去上級主管部門投訴。到時候,拉橫幅,很多人在主管部門的門口靜坐,上街遊行抗議……希望你彆後悔。”

洪青風冷聲威脅道。

“何某一生行事從不後悔,我隻追求法律的公平公正。”

何所長對洪青風自以為厲害的投訴手段,嗤之以鼻。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辦案公正,又怎會害怕被投訴?

“李權醫師,請先到休息室坐一會,你再把案情經過給我講講。還有大叔、大嬸,你們也是當事人之一,也一起給我講講事情經過。”

何所長沒有再理會氣得鼻子一歪起的洪青風,而是客氣的領著李權一家人進了休息室。

與外麵的大廳比起來,休息室好了很多倍。

裡麵有電視看,有報紙,還有茶喝。

椅子都是皮質的。

比外麵的硬椅,好得多。

“洪青風,進來錄口供。”男警察站在審訊室門口,冷冷的對洪青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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