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真把自己當根蔥?上級來人了(1 / 1)

洪青風本來就有些不爽,現在這位男警察對他的態度如此冰冷,他就更加不爽。

他心中的想法應該是,媽賣批的,老子好歹是個‘官’,何所長對老子的態度大變也就算了,你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民警,沒官沒權的,也敢對著老子喝斥?

洪青風心裡不高興,麵對的又是一個讓他瞧不起的基層民警,完全沒什麼顧忌。

於是他的情緒直接在臉上顯露出來。

再說了,後邊好多的族人看著呢。

他可是在宗族裡麵把自己當‘官’的身份顯擺好多天了,這麵子都立起來了,現在突然變得不好使,在一個小鎮上的派出所都吃不開。

會讓族人們怎麼看他?

不是讓人笑話麼?

都說麵子害人,此話可是一點都不假。

洪青風覺得丟了麵子,當即臉色一沉,王八之軀微震,還真被他勉強抖出了那麼一絲官威。

“剛才我不是跟你們何所長把情況都交代清楚了嗎?你這個小同誌怎麼回事啊?會不會辦事?”

他居然像個領導一樣,指著這個乾警的鼻子斥罵。

洪青風的年紀也就跟李權差不多,二十三歲左右。這位男警察,至少也有二十七八歲往上走。

卻被他喊成了小同誌。

這是何等的狂妄無知啊。

男警察被一個剛畢業一年多的青年,當眾指著鼻子斥罵,而且像訓孫子一樣。

他代表的可是公安,行使的也是人民警察的權力。

哪容一個嫌疑人在他麵前如此放肆?

“洪青風,我現在以公安乾警的身份正告你,案情沒有調查清楚前,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屬於嫌犯。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現在正式傳喚你進來錄口供第二次!”

男警察的語氣變得極為嚴厲。

開什麼國際玩笑,一個嫌疑人居然在人民警察麵前囂張。自古以來就是邪不壓正,這個洪青風仗著自己是衛生局的一個乾事,還真拿自己當根蔥。

居然在他麵前蹬鼻子上臉。

這不是欠收拾麼?

“我什麼身份你不清楚嗎?那我就再告訴你一次好了,我是公務員,目前在魔都市衛生局任職。這就是我的身份,懂?”

洪青風平時也不至於說出這種囂張要挨打的狂妄話語。

此刻當著族人的麵,他已經是騎虎難下。

再加上年輕氣盛,血往頭上湧,一下就亂了分寸。

從這一點來論,他是遠不如李權的。

李權的父親挨了打,家裡的圍牆被人暴力破壞,回家後,他沒有第一時間殺到洪屠戶家。而是把事情問清楚,謀而後動。

最終智與勇相配合,抓住良機,直接把仇家打殘。

該出手時果斷出手,狠辣無情。

不該衝動時,即便心頭怒火萬丈也必須努力克製。這就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表現。

再看看洪青風,就因為被男警察與何所長兩人接連給了張冷板凳,他就受不了。這完全就是不合格的幼稚表現。

男警察都被洪青風的狂妄自大給氣得想笑。

“洪青風,現在我以公安乾警的身份,第三次傳喚你進審訊室配合調查。”男警察的語氣變得更加嚴厲。

“你這個小同誌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回事?把你們所長叫過來……啊喲,啊喲……輕點……”

洪青風的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男乾警一記擒拿按在了地上。

冰冷的手銬直接銬在他的手上。

而且是雙手反扭身後再銬住的那種。

“警察打人啦!”

“放開青風!”

洪家人一個個在丁香組橫慣了,現在看到他們洪家當‘官’的未來之星,居然被警察給按在地上,滿嘴啃泥巴,雙手反剪到身後銬住。

這是犯人才有的待遇。

洪家人立刻就不乾了。

一個個怒吼著,開始暴動。

“乾什麼乾什麼?”

何所長聽到外麵的吵鬨聲,立刻衝了出來。

此刻雖然已經是晚上接近八點的樣子,但是這個案子沒有辦結,派出所的乾警們都在加班加點。誰也沒有下班。

其實一個鎮上的派出所,也就隻有七八位民警。

現在基本上都衝了出來,製止事態的進一步升級。

“我警告你們,襲警屬於犯法,需要判刑。都給我老實點,彆嗚嗚喳喳的,這裡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彆把自己送進牢房。”

何所長厲聲喝令著這些想要暴動的洪家人。

坐在休息室裡麵,被待之以上賓之禮的李權,聽得外麵的動靜,他心中樂了。這人要壞事乾多了,連天都要收他們。

洪家的這幫刁民竟然想要仗著宗族人多勢眾,在派出所用武力與聚眾鬨事來解決問題,這種做法愚蠢至極。

甚至都不用李權出手,他們就會被警察給收拾了。

一個個全是要把牢底坐穿的節奏。

“外麵這是怎麼了?”李鐵柱對洪家懼怕已久,現在聽得外麵怒吼聲響成一片,他立刻感到有些不安。

李權的母親也是嚇得站起身,驚恐不安的向外麵張望。

“爸,媽,你們就放一萬個寬心好了。洪家人就算再刁蠻,再囂張,他們要是敢在派出所動手打警察,那性質可就非常嚴重了。到時候,咱們丁香組至少可以安寧好幾年,洪家的男人們,隻要今天晚上參與了襲警的人,一個個都得被抓到監獄裡蹲著去。”

李權看到父母對洪家如此畏懼,既心疼,又感到有些好笑。

洪家在丁香組積威日久,已經讓無數村民對洪家畏之如虎。

隻能說,在這種偏僻山村,法治的力度還是不夠。

有著法治無法觸及的地方。

“他們人多勢眾,萬一打完警察,衝進來對付咱們怎麼辦?”李鐵柱仍有些不放心道。

“隻要敢來,兒子保證讓他們進來一個躺下一個。”李權可不是吃素的,練習了五禽戲吐納法後,他的實力之強,絕不比省級散打冠軍弱。

對付洪家這群刁民,那還真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輕鬆。

“都給我冷靜點,在派出所,咱們就應該聽警察的。”洪七宮發話了。

他在洪家有著極高的威信,頭腦過人,行事沉穩、狠辣。

是個厲害人物。

洪家人一個個偃旗息鼓,安分下來。

何所長見得控製住了局麵,也是暗鬆一口氣。

“我發誓,你們警察這樣對我,一定會叫你們後悔。”洪青風此刻被按在地上,銬住雙手,他已經顏麵儘失。

“年輕人,考上了公務員本是一件好事,但是你若認為考上了公務員,就可以為所欲為,誰都要給你麵子,那你就錯了。”

“我給你臉,那是情分。不給你臉,那是本分。”

“真以為當了市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就可以回老家橫五橫六?誰都彆太拿自己當回事,至少你現在想要在我們警察麵前擺譜,還不夠資格。”

何所長這回可就沒有再客氣,直接撕破洪青風的麵皮,把話挑明了說。

“你……”

洪青風氣得險些暈死過去。

他的麵皮由紅轉青,再變成鐵青,然後開始發白。

“把他押進去審問,若敢編造謊言,直接依法處置。”何所長揮手對兩位乾警命令道。

何所長這也相當於做了明確指示,不要給洪青風任何特殊待遇。

洪家人眼睜睜看著洪青風被警察像死狗一樣,架進了審訊室。

再無一人敢叫囂要打警察。

同時,一些精明的洪家人也意識到,洪青風似乎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厲害。

在地方派出所都吃不開,那能算是哪門子官?

再反過頭來看看被他們瞧不起的狗娃子,人家已經被請進了貴賓室,好茶喝著,電視看著,軟皮沙發坐著。比他們的待遇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連帶著狗娃子的父母都一起跟著享受了優待。

這還不算,派出所的何所長一直在休息室親自陪著李權。如此待遇,與洪青風被銬進審訊室,完全就是天地之彆。

人不可貌相。

他們似乎犯了輕敵的錯誤,小看了這個狗娃子。

今天這事,派出所到底怎麼判,還懸著呢。

這時候,洪家人不禁想起了李權一棍子撂倒五個洪家壯漢放出的狂妄話語。

“以後在丁香組,我李家稱了第二,第一的位子就得給我空著。”

當時,大家都當李權在放屁,誰也沒當回事。

現在再看的話,他們隱隱意識到,李權說的或許並不是狂妄之言。

而是真有這個底氣與本事。

“一會設法打聽一下,狗娃子到底找了什麼人當靠山?”洪七宮悄然對幾個族人說道。

“媽的,狗娃子祖上幾代都是地道的貧農,屁大的官都沒過一個。他現在看上去既不像發了大財,也不像當了官啊。怎麼就認識了大人物呢?”

洪家人一個個滿腹狐疑,都想要知道李權究竟找了什麼大人物出麵,突然讓何所長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站在休息室門口觀望的李權,不由暗叫可惜,要是借助警察之手,把洪家這群刁民全給送進監獄,他也就省心省力,不必再動腦筋收拾洪家這幫人。

彆看李權已經亮出絕對的實力把洪家人殺怕了。

洪家也就僅僅隻是不敢正麵跟他打而已。

日後,肯定還會使絆子,下黑手。

想要一勞永逸,自然是把洪家的所有人全給宰了。不過李權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在法製社會,殺人犯法,他絕不會輕易觸碰法律紅線。

再說了,以他現在的發展勢頭,前途無量。

還真犯不著為了一幫刁民,把自己給搭進去。

……

審訊在緊張有序的進行著。

差不多到了晚上十點多,這才把所有人的口供錄完。

警察這個職業,不但危險,還特彆辛苦。

加班加點那是常有的事情。

也正是有著這樣一群最可愛,最可敬的人,默默守護著人民的安全,才能讓百姓們安居樂業。財產、生命都受到了保護。

錄完口供後,何所長把李權一家人,還有洪家人全部叫到調解室內。

“通過剛才的口供訊問,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李家咬定是被迫防衛,保護家人。洪家則咬定是李權惡意行凶重傷多人。到底誰在說謊?”

“我再一次嚴肅警告你們雙方,編造謊言欺騙警方,這是違法行為。根據我國《刑法》第三百零五條規定,【偽證罪】在刑事訴訟中,證人、鑒定人、記錄人、翻譯人對與案件有重要關係的情節,故意作虛假證明、鑒定、記錄、翻譯,意圖陷害他人或者隱匿罪證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何所長辦案經驗豐富,其實已經大致推斷出到底誰在說謊。

隻是警察辦案,講究證據。

他們執法,必須嚴格按照程序來執行。

經常會出現一種這樣的情況,警察明明抓住了犯罪分子,但是沒能找到有力的證據。最終申報到檢查機關,直接被駁回。

不是檢查機關不公正,也不是警察不想懲罰犯罪份子,而是犯罪從子太狡猾,把證據給毀滅了。

導致警察奈何不了他們。

眼下,洪家有著多人出場作證,一口咬定是李權行凶在前。

這件案子很難辦。

“何所長,我們這麼多人都可以證明,就是李權惡意行凶,這還有什麼好問的。您直接把他抓起來,送去判刑,然後賠償傷者的醫藥費與各種損失就行了。”

洪七宮態度強硬道。

被警察教訓了一頓的洪青風,此刻灰頭土臉。

他看向李權的目光,充滿仇恨。

“證人、證詞都有,傷者就是最好的證物,你們警察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莫非真因為李權找了靠山,你們警方就要故意包庇他嗎?”

洪青風厲聲質問道。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要把李權整進監獄。

“洪青風,注意你的言行。我們警察辦案,自有主張,既不會放過一個惡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何所長氣得直拍桌子。

麵對這群刁民,他這個派出所長顯得有些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陣陣警笛聲。

調解室內的何所長不禁一臉詫異,向旁邊的一位男乾警問道“這又是哪裡出了警情?要出警怎麼沒人跟我彙報?”

他這個所長就在這,派出所的乾警出警前,理應跟他彙報一聲才對。

“所長,我去看看!”

男乾警立刻向外麵走去,準備查看情況。

“不必看了,是我已經向縣公安局報案。來的是縣公安局的警察,你們想要包庇李權,我要讓你們統統丟官,挨處分。”

洪青風陰著一張臉,語氣中充滿恨意。

兩個小時前,警察一點麵子都沒給他,把他收拾得灰頭土臉。

後來,錄完口供,他表麵上服軟。

暗中卻是悄然查到了縣一級的警局電話,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把情況說了一遍。還刻意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接到報案後,上級縣公安局,非常重視。

立刻派專員前來處理。

“青風,乾得漂亮。”洪七宮對洪青風豎起大拇指。

洪家其他人,一個個也是更加囂張,都等著何所長等人被上級公安領導收拾。

何所長心頭暗自叫苦,今天這起案子的處理,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可真夠嗆的。

現在縣局的公安都被驚動了。

還真不好怎麼交代。

他趕緊站起身,帶頭去迎接上級公安領導。

洪家人一個個摩拳擦掌,眉飛色舞。好像他們已經勝利了一樣。

再看李權這邊,李鐵柱夫婦從未見過這種大場麵,他們嚇得臉色陣陣發白。

唯有李權一人非常淡定。

縣公安局的領導來了更好,他的製勝法寶馬上就可以亮相。到時候,洪家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不好把老爹挨打這件事,一並報案,讓洪屠戶家賠個傾家蕩產。

李權不惹事,也不怕事。

被洪屠戶家欺負成這樣,他隻有一個想法,往死裡報複洪屠戶家。

至於洪家宗族的其他人想要仗著人多勢眾,合力幫洪屠戶撐腰,欺負他,那就儘管放馬過來好了。

一並給收拾了。

……

片刻後,縣公安局的領導一臉威嚴的走進了調解室。

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國字臉男警察,身後還跟著三位縣公安局的乾警。

一下就來了四位縣公安局的警察,足見對這件案子非常重視。

何所長等人,一臉惴惴不安的陪在旁邊。

“誰是洪青風?”國字臉警察進門後,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

“我是!”

洪青風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趕緊站起身,走過去迎接、握手。

他好像一下又找回了自信與丟掉的臉麵,重新變得容光煥發。

更是示威的瞪了李權一眼,仿佛在說,狗娃子,你不是找了靠山嗎?倒要看看誰更厲害。

“我是縣公安局副書記田字國,刻意趕來處置這個案件。”國字臉領導與洪青風握了一下手,然後自我介紹。“剛才是你報的案,說基層派出所包庇犯人,辦案不公,並且對你暴力審問是嗎?”

“沒錯。是我報的案。這個叫李權的青年是凶手,重傷了七位村民。可是到了派出所後,他打電話也不知道找了什麼大人物當靠山,何所長立刻對他的態度好得像親爹,處處偏袒他。”

洪青風站得筆直,義正嚴詞的投訴著何所長等人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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