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神經,嚇得魂都沒了(1 / 1)

“這個我要先看看病人才能確定方案。”

李權在討論病人的治療問題時,同樣以大局為重。

表情嚴肅,鄭重以待。

“那我們先去病房吧!”

鶴主任做出請的手勢,一行人前往病房。

到得病房內,李權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孩子。

因為脖子是歪的,向左側歪著,所以睡覺時隻能以平躺的姿勢。

孩子的母親守在床邊。

她顯然還記得李權,看到李權走過來,她的表情有些複雜。

或許她也沒想到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要回來求李權給她的兒子治療。

“咱們上次冒失了,這位李醫師醫術高明,趕緊讓他給咱們兒子看看。”封先生擔心妻子不懂事,說出什麼話惡了李權。

他這個當丈夫的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點頭哈腰給李權賠罪說好話,這才把人給請過來了。

兒子的病,全靠李權治療呢。

李權走到床邊,坐下來後,看向正在熟睡的小男孩。

先是檢查了一下小男孩的手術傷口,恢複還算不錯。並沒有出現感染之類的情況。

總體來說,小男孩顯得有些瘦弱,可能因為這個歪脖子病,導致孩子吃飯進食都不太正常。長期積累下來,最終使得他的身體比同齡的男孩要瘦弱許多。

李權輕輕搭在小男孩的腕脈上。

細細感受著小男孩的脈象。

給病人診脈時,如果病人是側臥,或者手臂扭轉,都有可能導致脈象失真。

現在這個小男孩以平躺的姿勢,最利於診脈。

鶴主任與封先生、溫醫師等人站在旁邊看著李權診脈。他們的眼中皆是露出驚歎。

看似一個簡單的切脈,在選指、布指、運指等姿勢上,都可以看出水平的高低。

李權診脈時,沉穩有度,從容不迫,一看就有著大家風範。

“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

診脈的脈法口訣,此刻在李權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他細心感受著病人的脈象,同時也在與脈法做著比較,加以分析。

足有五六分鐘後,李權這才收回了手。

“病童的脈緊,胃脈虛冷,你們以後要多給孩子吃一些溫性的滋補食物。比如羊肉、雞肉等。可以慢慢通過食療,把孩子的身體調理好。另外,你們擔心的頸部運動功能神經缺失問題,並不存在。

不過神經不通倒是真的。

有一個節點,存在天然堵塞、閉合,這個需要施以針灸、中藥內服同時進行,應該可以湊效。

我的意思是這樣,可以先給孩子做這個疏通功能神經的治療。等他的神經恢複正常後,再做肌肉調整、頸椎骨矯正手術。”

李權給出了一個最優的治療方案。

如果功能神經無法疏通,也就沒必要做後麵兩個手術了。

“這個提議好,我同意。”

封先生連連點頭答應。

“李醫師,你這個針灸與中藥內服,風險高嗎?”鶴主任是這裡的最高負責人,他對安全問題的把控非常嚴格。

“零風險。就算治不好,也不會對病人造成任何實質傷害。”

李權的中醫療法,就是有著這個好處。

安全。

這一點是西醫療法望塵莫及的地方。

“那行,你需要哪些藥物,我立刻給你安排到位。治療需要在手術室進行嗎?”

鶴主任竟然一點都不懷疑李權的中醫療法是否有效。

這讓李權對這位鶴主任更加警惕了幾分。

因為很可能,這位鶴主任已經對李權的個人情況詳細了解過。

“內服的藥物,屬於處方藥,恐怕需要我們中醫科室開出來。至於針灸的工具與藥物,倒是可以由功能神經外科代為準備。我立刻把所需的工具與藥物寫給您。治療的地方不需要手術室,隻需一間不受人打擾的靜室即可。”

李權說話間,已經開始快速寫了一張材料清單。

包括針灸的藥物,銀針。

開中藥處方,隻能借劉教授的名義來開。

……

一間治療室內,李權正在專心的給病人治療。

他的表情嚴肅,給病童紮著銀針。

十八厘米長的銀針,刺進病童的脖子,嚇得站在旁邊觀看的封先生連呼吸都摒住了。

這麼長的針,足夠將脖子紮個對穿了。

要知道,人的脖子上,血管豐富,神經密布,淋巴密集。

把脖子形容為生命的第二禁區,一點都不為過。

打架的時候,對著敵人的脖子砍上一記掌刀,敵人很容易當場暈迷倒地。

李權也是第一次施展通經術,內心同樣緊張。

不過他要比家屬、鶴主任等人鎮定得多。

因為學到的任何一門神醫技,都從未讓他失望過。

中醫裡麵有一句話,叫做脈易順,經難通。

脈裡麵行走的是氣血,經裡麵傳導的卻是人的各種神經信號。

比如痛感神經、運動神經、興奮神經等等。

學人體解剖時,李權至今仍然清晰的記得老師是這麼教的。

“靜脈解剖顯示藍紫色、動脈是淺粉色、黃白色是神經。下刀時,這些都是需要避開的位置。特彆是神經,絕不允許切開。”

血管是有彈性的管道,尤其是動脈。

但是腦神經的質地和顏色卻有點像是鹽水豆腐,然後周圍神經則有點像是白色纖維,明亮,像血管一樣薄。

很多人以為神經就是血管,那是完全錯誤的認知。

兩者有本質區彆。

神經由聚集成束的神經纖維組成,神經纖維本身的結構被神經元軸突外的膠質細胞形成的髓鞘所覆蓋。許多神經纖維聚集成束,被結締組織構成的膜包圍,從而形成神經。

如果切開人的脖子,細心觀察,就能發現神經大多數是黃色和白色的纖維帶狀。

了解了神經的特性,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神經那麼難治了。

你讓一個手術經驗較為豐富的外科醫生接通一兩根血管,哪怕是高風險的動脈血管,他都能從容以對。但是你讓他接通一些較麻煩的神經,他的腦袋可以瞬間搖成撥浪鼓。

不是他的水平差,恰恰是因為他已經具備了一定外科手術水準,才深知神經束的接通究竟有多難。

外科手術時,你不小心把血管切斷了,上級醫師最多批評你兩句。

要是把神經給切斷了,上級醫師那表情怕是會恨不得把你給吃了。

李權的通經術,主要以中藥內服通經,針灸通經為主。

目前還隻是入門級彆,屬於較為淺顯的水平,暫時還沒有領悟高深的手術疏通神經。

不過扁鵲的神醫技裡麵有著置換心臟的本領,李權大膽猜測,通經術達到較高境界時,很可能有著手術接通神經的醫術水準。

好在眼下這個病童的神經隻是堵塞,並未嚴重受損。

更沒有缺失。

本來,通過做CT檢查,可以清晰的查出頸部分布的大多數神經。

但是因為病人的情況很特殊,以致於讓鶴主任,甚至是省人民醫院的神經科主任醫師們,很難斷定到底有沒有運動神經缺失?

他們查不出來,李權可以。

不過李權的檢查方式是通過切脈,然後細致分辨神經是否有缺失或中斷等等。

也正因為他診的是脈,所以能夠查出神經到底是中斷還是缺失。

比如查這個病童的頸部運動神經是否有缺失,他通過診脈發現頸下部的神經存在,頸上部的運動神經同樣存在。

隻有在脖子一個節點位置,出現阻斷。

那他就能夠大膽的診斷,這位病童的頸部運動神經沒有缺失。

此刻,李權剛紮下第五根銀針,病童突然開始出現劇烈痙攣、四肢抽搐等症狀。

“快停止,快停止!”

鶴主任的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這要是把人給治死了,他可是要負主要責任。

封先生也是緊張的撲過去。

伸手就要拔針。

“不想你兒子出事,就給我老實的呆著。要麼滾出去。”李權伸手一撥,將撲過來的封先生直接撥到一邊。

治療時,本來就不應該讓家屬旁觀的。

不過這個鶴主任應該有著討好封先生的意思,把封先生放進了治療室內。

李權一聲怒喝,鎮懾住所有人後,又從針夾內取出一口銀針。

這次更長。

是一口七寸的銀針,長達二十一厘米以上。

封先生與鶴主任等人差點沒被活活嚇死。

人都已經這樣了,李權還要給孩子紮針?

“李權,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要是出了事,你要負全部責任。你個瘋子,快停止啊!”

鶴主任歇斯底裡的怒吼。

他擔心的,不過是前途受到影響而已。

“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撤針,那才是真正的害了這個孩子。你要是再敢囉嗦半句,我就不管了,由你自己來治。”

李權三番兩次受到打擾,也是大怒。

被他這麼一吼,鶴主任頓時老實了。

鶴主任心裡倒是想要剛硬到底,隻是手上沒本事,他不敢呀。

真把李權惹毛了,他相信李權絕對做得出手,直接撂挑子。

反正這裡真正負責的人是他,又不是李權。

李權開始不緊不慢的對銀針消毒,然後紮進病童的頭部。從頂端的百會穴刺入。

直接沒頂而入,僅留一小截針柄在外麵。

李權不停的撚動銀針。

此刻,病童抽搐的更加厲害,甚至鼻孔開始流出鮮血。雙眼也瞪得老大。

鶴主任直接一屁股癱在了地上,以手撫額。

“完了完了……”

他費儘心思的請李權過來會診,本來是想著撈功的。誰知道李權的針灸這麼猛,直接能把人治死。

李權要倒黴是肯定的。

不過他這個科室主任更倒黴。

因為李權隻是個規培醫師,他是現場名義上的指導醫師。上級追責,第一個追究的就是他的責任。

封先生想撲上去,又不敢。

因為李權警告過他,想要讓他兒子出事,就繼續乾擾李權治療。

現在,他隻能痛心的看著這一切,無能為力。

溫醫師應該是所有人裡麵最淡定的一個人。

她是個極為聰明的高顏值女人。

與李權接觸過幾次,她明白,李權絕不是一個衝動魯莽的人。李權敢這麼治,必定有著極強的自信。

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李權會把人治死。

至於病童抽搐、鼻孔流血,看著嚇人,但是最後的結果如何,現在誰都不知道。

“這個蠢貨,馬上就要攤上大事。”章八站在床尾,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開心笑容。

隻要李權把人給治死了,倒黴的將是李權與鶴主任。

章八被擼為底層,內心深處估計做夢都盼著搶了他的主任位子的鶴主任出點大事。

隻有把鶴主任弄走了,他才有機會重新坐回主任的位子。

李權看到孩子流鼻血後,不驚反喜。

他又取出兩口六寸長針,同時對著病童的太陽穴紮下去。

——————

病童這次更慘,不但鼻孔流血,就連耳朵都開始流血。

“那個誰,你過來幫我端著藥。”李權對章主任指了指。

“我?”

章八嚇了個魂飛魄散。

病童馬上就要治死了,這個時候,李權叫他上前幫忙一起治療,這是死都要拉個墊背的啊。

“就是你,趕緊過來端著藥,給病人熏穴位!”李權像是使喚孫子一樣。

“趕緊去!”鶴主任厲喝。

這回章八不敢再嘰歪,隻得羞辱無比,膽戰心驚的走過去,在李權的使喚下,他端著針灸專用的藥盒,點燃開始給病人的刺針穴位熏藥。

“會不會乾活?端好一點,距離近一點。”李權像罵孫子一樣罵他。

章八的牙齒那是咬得咯嘣作響啊。

不過形勢比人弱,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李權輕輕撚動著銀針,不斷使喚著章八。

即便章八鐵青著一張臉,鋼牙咬了又咬,腮幫子鼓起老高。李權才不怕他,裝作沒看見,就是故意消遣這孫子。

還敢躲在後麵幸災樂禍的看熱鬨?

整死這個龜孫子。

“章醫師,沒事,病人萬一真出了事,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李權淡淡的說道。

“卑鄙!”

章八氣得怒罵。

“手端穩點,出了事,就是你的責任。連打個下手都不會,能力這麼差,怪不得主任的位子保不住。”李權把章八這個主治醫師差點沒給活活氣斃。

還好,大約四十多分鐘後,病人的治療已經基本告一段落。

“好了,你可以站到旁邊歇涼了。連熏個藥煙都不會,真是菜。”李權叫他做了事,還挑他的刺。

章八又是一陣怒焰狂燃。

一口鋼牙差點沒被咬碎。

李權這時候開始撤針。

先是給病童診了診脈,確定脈象正常後,開始逐一撤針。

這個撤針有章法的,不能隨便亂拔。否則後果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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