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醫館孫思邈看到張公瑾就站在門外。
孫思邈說道:“最近身體如何?”
張公謹坐在門口的石頭上說道:“什麼都好,就是經常夜裡醒來就睡不著了。”
孫思邈點頭說道:“平日裡還要多動動筋骨。”
張公瑾低聲問道:“都和李正說了?”
孫思邈歎息道:“按照你說的貧道都和李正說了。”
張公瑾問道:“他怎麼回複的。”
看著張公瑾的神情,孫思邈說道:“貧道知道你也是真心看重李正,你也希望李正可以有一番成就,但你這番揣測李正這麼一個晚輩是不是不太好。”
張公瑾站起身說道:“這大唐江山社稷能夠有今天很難,老夫跟隨陛下一路走過來,更不想江山毀於一旦。”
孫思邈說道:“你張公瑾對陛下忠心,你也想勸導李正,希望李正可以為社稷想,這在你心裡很矛盾是吧。”
張公瑾看著長安方向說道:“李正是一個可造之才。”
孫思邈又說道:“可你想過沒有,李正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而改變,李正是一個是非對錯分的清的孩子,他很特彆他和很多孩子都不一樣,你又何苦希望李正成為你心裡的樣子,你這樣除了給自己添加煩惱,沒有其他任何作用。”
張公瑾回過身再看孫思邈的神情,“是老夫有私心了對嗎?”
孫思邈看著他說道:“那不就是你的私心嗎?”
苦笑了一番,張公瑾說道:“孫神醫一語戳破我張公瑾的年念想。”
孫思邈低聲說道:“貧道見過的人多了,經曆的事情也多了。”
張公瑾神情有些迷茫,“你說老夫應該如何做?”
孫思邈低聲說道:“把自己的私心放下,你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不如坐看雲起雲落,看看世間精彩如何?”
張公瑾點頭說道:“孫神醫的境界比老夫高多了。”
孫思邈說道:“哪裡來的境界,貧道也不過是比你年長而已,趁著現在多活幾年,李正能有多大的成就,將來李正會怎麼樣不如靜看。”
張公瑾說道:“說來李正似乎從來沒有要求過我們什麼,反而順應著我們的想法,他好像真的希望我們可以安度晚年。”
在孫思邈的醫館門口坐了好半天,張公瑾站起身走向李大熊的住處。
來到李大熊的家門口,張公瑾看見他正在縫補著自己的衣服。
張公瑾走入說道:“你兒子都這麼富有了,你還縫補這些舊衣服。”
李大熊說道:“兒子和公主都有送來衣服,那些衣服名貴不敢穿著下地乾活,舊衣服補一補還能穿。”
張公瑾看著他,現在有些明白李正為什麼一直勤儉了。
要說彆人富裕了,可能整日都是花天酒地。
李正從一個鄉野小子,他從一個窮苦孩子到現在的郡公,留下來的就是這份樸素。
張公瑾說道:“李正能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他有個好父親。”
李大熊搖頭說道:“算什麼好父親,這小子自己從小懂事而已。”
張公瑾說道:“是啊,有時候誰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看向張公瑾,李大熊說道:“小子家裡送了一些好酒過來,你也沒吃吧?”
張公瑾點頭說道:“好,那就好好喝一場。”
李正回到家中和李麗質說了王鼎交待地事情。
李麗質說道:“五萬貫這個價格確實不錯,現在工程隊幾處施工,如果在長安城外都種上綠化,還需要擴大人手才行。”
當初覺得百餘人的工程隊人手已經夠用了,閻立本這邊修路的工程正熱火朝天,眼下可不是抽調人手的時候。
長安郊外還要修程咬金的房子,人手也剛剛調撥出去。
李麗質說道:“先看看父皇的回複,如果父皇答應五萬貫,倒也不是問題因為還有盈餘。”
李正也點頭說道:“晉王殿下!過來一下。”
正在做題的李治回頭看向李正說道:“怎麼了?”
李正說道:“你去和李義府說一下,告訴他給工程隊招收一些見習學徒,人數不用太多,三百人以內。”
李治不樂意道:“為什麼要我去?”
李正說道:“我把熱力學的應用教給你。”
李治思量了一會兒說道:“當真?”
李正從自己的書房拿出一本書,這本書隻有寥寥數十頁,上麵摘抄的都是初中熱力學知識和一些公式。
把書遞給李治,李正說道:“你去傳個話,這冊書就是你的了。”
李治看著書中的內容一時間有些挪不動腳步,好一會兒之後才抬頭說道:“我這就去辦。”
看著李治被李正這麼使喚,李麗質歎息說道:“稚奴這個孩子實在是……”
李正說道:“太沒自己的主見了是吧。”
李麗質瞪眼看向李正說道:“你就戲弄他吧。”
李正說道:“我也不是什麼外人,被我戲弄總比被外人戲弄來得好。”
李麗質也清楚,李治是一個沒有什麼心眼的人。
李治又如此信任李正,儘管李治心裡還是對李正表示不服,那也是因為李正是他姐夫的緣故。
李麗質無奈搖頭,李正說得也對,總比被外人戲弄來得好。
有時候李正根本沒有把李治,高陽,小兕子當作公主皇子看,李麗質也看得出來李正是真的把他們當作弟弟妹妹。
至少這樣也好,李正是真的對他們好。
李麗質說道:“工程隊的支出太大,回本又慢,好在我們家底厚實。”
李正說道:“基礎建設是一個吞金巨獸,要發展就離不開基礎建設。”
李麗質拿著賬本說道:“如果父皇不肯出這五萬貫,我們絕對不開工,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說完李麗質也走回了自己的賬房。
聽著李麗質的話有些不對勁。
李世民這個摳門皇帝也不能這麼薅自己女兒的羊毛。
李麗質顯然不樂意。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李世民的腹黑終究還是會報應在他自己身上。
宮裡,李世民站在淩煙閣的樓台聽著王鼎的回複皺眉說道:“五萬貫?這李正還真是獅子大張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