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進入十月下旬,最高溫降到15度左右,食物不再那麼容易變質。
上午十點多,呂冬和喬衛國收拾東西,日用品攤位的占用麵積,跟這兩天的流水一樣收縮,給鹵肉燒餅攤子讓出一半,原本鹵肉燒餅攤位的近三十平方全都空出來,並且清掃乾淨。
趙娟娟坐著馬紮,關心問道:“呂冬,這個攤位不用了?”
她可是知道,自家豆腐腦生意每天能有300多流水,鹵肉燒餅攤子吸引來的顧客,占據相當大數目。
呂冬笑著說道:“加了門新生意。”
正說著,嘉陵摩托車響,胡春蘭拉著拖鬥到了,呂冬衝路口招手:“媽,這邊。”
胡春蘭摩托車騎過來,市場上不少人都好奇的看這邊,誰都知道全市場南邊的小夥子生意最好,也是最不能惹的人。
喬衛國立即過來一起卸車。
呂冬做介紹:“媽,這是我朋友,喬衛國,一直給我幫忙。”
喬衛國喊人:“嬸子。”
胡春蘭笑:“早就聽冬子說起過你,整天幫冬子,辛苦了。”
喬衛國摸著大光頭,不好意思:“都是冬子在幫我。”
胡春蘭獨自帶大個孩子,為人處世自有一套,說了一會話後,看出喬衛國是個簡單的實在人。
三個人支好拖鬥,拖鬥朝外的側擋板打開放下,兩米多長的攤子直接固定在拖鬥上麵,為成本考慮的,加熱用的仍然是蜂窩煤爐子。
跟鹵肉攤子一樣,七叔的改裝手藝一流。
以呂冬的個人看法,不說大工和鋼筋,單就電焊這一項,如果七叔能好好乾,絕對一流水平。
這會不忙,看到呂冬的老娘來了,焦守貴、焦三黑、老劉和趙娟娟都過來伸手幫忙,呂冬也一一作了介紹。
呂冬這人會說話:“這都最早和我一起擺攤的,大家挺照顧我。”
胡春蘭跟人說話也客氣:“謝謝大夥。”
焦守貴笑著說道:“嬸子,可彆這麼說,一直都是呂冬照顧我們。”
趙娟娟看看攤子,再看看一張張折疊桌,笑著問道:“呂冬,這是要做啥營生?”
“麻辣燙。”東西都拉過來了,呂冬沒必要遮掩:“先試試,看行不行。”
他夠爽快:“娟姐,這攤子跟你擺一起,我這桌子多,你那邊人坐不開,上這邊來也行。”
趙娟娟笑的明媚:“行!你那邊坐不開,就來我這邊!”
這種連在一起的小吃生意,做的不是同一品種,互相促進作用很大。
胡春蘭悄無聲息打量趙娟娟,這女的皮膚白的像豆腐,長的也漂亮,年齡……有些大。
“媽,你去賣日用品。”呂冬讓老娘做最輕鬆的:“東西價你都知道,看著賣就行。”
胡春蘭說道:“我先跟你把這邊弄起來。”
忙著的時候,呂冬低聲說道:“市場有點亂,你多注意。”
胡春蘭聽得進去,說道:“放下心,我也在市場上賣過東西。”
過去,蘋果下了後,她經常大集和市場上擺攤賣蘋果,就為了多掙幾塊錢。
看看現在,再想想過去,胡春蘭覺得呂冬懂事後,這日子一下就熬出來了。
總價十五萬的商鋪,說買就買了。
呂冬開爐子,不同的湯頭加仨長方形湯盤裡,再加水慢慢熬煮,按照口味分為不辣、微辣和中辣三種。
畢竟顧客主要太東以及周邊人。
想要更辣的,還有辣油。
改裝過的燙菜爐總長兩米多,一次能煮幾百串。
爐子加寬的邊緣上有各種醬料碗,每張桌子上也有醬料碗。
此外,便宜的餐巾紙也有準備。
價格方麵,暫時獨門生意,與泉南價格看齊,1元5串。
呂冬和胡春蘭試驗口味的時候計算過,賣的多的話,每串能有1毛2的利潤。
當然,賣的越多,利潤率越高。
這還是呂冬進的原料質量相對較好,價格較高。
根據他實地探查的情況,有些麻辣燙攤子,1塊錢10串都賺的飛起。
雖說無商不奸,但呂冬的底線從來都不是法律,心中自有衡量標準。
眼看時間過十一點,呂冬拉起招牌,又在由喬衛國負責的鹵肉燒餅攤子前放置一塊醒目的牌子,凡是買鹵肉燒餅的人,能憑燒餅過來免費品嘗兩串麻辣燙。
鹵肉燒餅攤子人流量足夠多,這也是吸引關注。
那邊喬衛國開始穿戴,呂冬也拿出相應的裝備武裝,這看起來很講究的衛生,也是鹵肉燒餅火爆的原因之一。
呂冬和喬衛國在為中午做準備,胡春蘭仔細看著攤子上的日用品,回憶具體價格。
進來的這些貨,以前放在桃園裡麵,全是她收拾的,進價基本上都清楚。
挪了地方,焦守貴和焦三黑距離日用品攤子更近。
焦三黑時不時就看看胡春蘭那邊,有點緊張。
焦守貴瞅見,提醒:“乾嘛呢?”
焦三黑聲音壓到最低:“嬸子是呂冬的媽……”
焦守貴啪給了他肩膀一巴掌:“這不明擺著!”
“不,我不是這意思!”焦三黑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急的直撓頭:“五毒教教主是嬸子的兒。”
焦守貴又給了他後腦一巴掌:“你想說啥?”
焦三黑拍下額頭,咽口唾沫下去,平靜一會,這才說道:“五毒教教主的媽,是不是高手?”
“那還用說。”焦守貴沒多想,隨手一指小說攤子上的書:“金庸不是這麼寫嗎?”
可能長期挨著焦三黑和喬衛國,焦守貴受到影響,問道:“你說金庸和古龍他們,書寫的好,是不是因為都會兩招?”
焦三黑認真說道:“這個得問衛國,衛國是少鄰……反正就是少林學武出來的。”
說著話,他看了胡春蘭一眼,這是五毒教教主他娘,以後得尊敬點,萬一弄個啥蟲子出來,還不得嚇死?
“金毛獅王來了!”焦守貴這時說道。
焦三黑回過神來,看到那中文說的賊溜的老毛子跟呂冬打個招呼,去喬衛國那裡要鹵肉燒餅,很快又回到呂冬新開的攤子前。
伊萬來到太東六年,省大老校區附近也有小吃街,自然認得,笑著對呂冬說道:“呂冬,你的生意越做越大,開麻辣燙了!”
呂冬遞給他一個盤子:“嘗嘗?”
“好的!”伊萬跟呂冬很熟了,接過盤子自個選串。
車頭前麵的圍擋上有格物欄,放著很多菜,呂冬說道:“要菜自個選就行。”
伊萬拿了幾串大頭菜和土豆片放到不辣的油湯中煮,選了些肉丸、豆腐、海帶頭和甜不辣等等,端著找個地方坐下。
“聞起來跟泉南吃的不一樣。”伊萬說道。
這會沒彆的顧客,呂冬指指碩大的“呂氏麻辣燙”招牌,半真半假說道:“裡麵一些調味料是百年廚藝傳承。”
絕對不是五毒教的。
有不相信的人問起來,還是那句話,呂家村做鹵煮類的曆史,有上百年。
呂冬又介紹道:“三種醬,一種是普通麻醬,另外兩種是我和我母親自製的,你可以試試。”
“我不吃辣!”伊萬刷上鹵煮醬料,長滿棕毛的手拿起一串,咬了幾口,吃下去後頻頻點頭:“呂冬,跟鹵肉燒餅一樣棒!”
“喜歡就好。”呂冬很清楚,大伊萬的口味更像個太東人,他這種腸胃被徹底改造的老外,不多見。
大伊萬吃燒餅,就麻辣燙,摻空對呂冬說道:“你做的東西非常好吃,我覺得,你應該去找投資,把生意做大。”
呂冬開玩笑:“要不咱們一起投資?”
伊萬聳聳肩膀:“我是個窮人,隻有工資,沒其他收入。”
呂冬說道:“伊萬,你是不是對窮這個概念有誤解?”
“好吧,我的工資很高。”伊萬笑得像頭熊:“但我不會做生意。”
呂冬隨口說道:“你要肯投資,很多人願意跟你合作。”
老外這個身份,在太東……不對,這年代放在全國都非常好使。
伊萬吃完燒餅和所有的串,看了眼攤子,似乎還想吃。
呂冬問道:“再來幾串?”
伊萬猶豫一會,搖頭:“不能再吃了,我要做好身材管理,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俄羅斯人,年齡大了以後,很容易發胖。”
呂冬認真說道:“聽說過。”
俄羅斯大媽的特點,曾經廣為流傳。
“好了,我該走了!”伊萬掏錢:“下午還要訓練。”
呂冬不跟他客氣,收錢找錢,順口問道:“訓練?你要參加訓練?”
伊萬簡單說道:“學校組織籃球賽,我兼任外語學院籃球教練,要訓練隊員。”他想起呂冬提過的一件事:“你有朋友在體育學院?”
呂冬說道:“有這麼回事。”
伊萬又說道:“比賽可以請一名外援,據說體育學院有專業級彆的高手。”
呂冬想到杜小兵的胡大吹,說道:“我認識的那人,籃球挺厲害。”
伊萬跟呂冬混的熟,本身又被同化,倒也不客氣:“能不能幫忙問一下。”
“可以。”呂冬應下來,突然想到個事:“伊萬,你們球隊需不需要讚助?我可以讚助你們球衣。”
也就是讚助個球衣,花不了幾個錢,到時印上廣告。
“我不太清楚,好像有專門拉讚助的人。”伊萬說道:“我可以問一下。”
呂冬說道:“謝了。”
老杜是專業練籃球的,自吹體育學院中的專業級高手,在一般人中應該很厲害。
當然,這種事先要問過杜小兵,不能勉強。
後麵,呂春過來一趟,跟胡春蘭說了會話,過來對呂冬說道:“方燕打電話,你那事定了,離正式公布結果和表彰會不遠,安穩點,彆鬨出啥事叫人捅上去,最後丟掉才冤。”
他提醒呂冬:“你這事,晚報、縣團委和楊烈文那邊出了大力,縣局也推過幾把,彆叫人失望。”
“我明白。”這明顯不是關係到呂冬一個人的事。
呂春又說道:“明年縣兩會換屆,縣團握著幾個新名額,你當上十大,縣團肯定會推薦,咱縣以前出過十八歲的,再出個十九歲的也不稀奇,對你以後在大學城經商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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