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疤哥這番話,陳堅沉默了。
毫無疑問,疤哥的話是可信的,因為竇濤家住的是高層複式結構的樓房,又是一個高檔小區,物業管理很嚴格,想要在這種小區暗中監視是不太可能實現的。
除非是警察辦案,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時監控。
疤哥雖然不是警察,可他是混道上的,對於暗中監視這種事情,他一定會有自己的做法,疤哥的做法就是買通物業的保安,如果有人來找竇濤老婆,讓保安通知他。
可是,這樣一來,一些事情就不能完全斷定,陳堅的懷疑多少有不成立的可能,陳堅沉默不語,就是因為無法完全排除所有不成立的前提。
“說話啊。”白玉忍不住說道:“裝神弄鬼的乾什麼?”
白老爺子似乎看出了陳堅的顧慮,說道:“有什麼就直說,不需要有所擔心。”
陳堅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讓我先想一想該怎麼說。”
陳堅說完這話,原地兜了兩個圈子,才說道:“首先,竇濤老婆是自殺,還是他殺先不說,死亡的原因百分之百是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
白老爺子,白玉以及疤哥全都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相信陳堅的驗屍結果。
“接下來,咱們重點說說自殺和他殺這兩個情況。”陳堅繼續說道:“我排除自殺的可能,跟你們認定她是被滅口不同,我隻依據事實來推斷,我在竇濤家裡,沒有發現安眠藥,或者是安眠藥瓶。”
頓了一頓,陳堅解釋道:“一般來說,人會自殺的情況下,不太可能會考慮彆的事情的,隻會一門心思的去死,竇濤老婆不可能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還把剩下的安眠藥,或者安眠藥瓶給處理掉吧?”
陳堅排除自殺的可能,雖然與白老爺子和疤哥的推斷一樣,但是排除的方法是不同的,是要比白老爺子以及疤哥的認定方式科學,因為陳堅的推測合情合理。
ya|既然排除自殺,那麼就是他殺,也就是你們一致認定的被人滅口。”陳堅說道:“我之所以希望能聽到疤叔二十四小時都暗中監控了竇濤的老婆,是因為我懷疑竇濤!”
陳堅這話一出口,疤哥臉色立刻變了,十分生氣的問道:“你憑什麼懷疑竇濤?我和老大之所以相信竇濤,就是因為竇濤老婆死了,你既然懷疑竇濤,那意思豈不是竇濤殺死了自己的老婆?”
疤哥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明白疤哥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和疤子就是因為竇濤老婆死了,才相信竇濤是清白的。”
說完這話,白老爺子又看向了疤哥,說道:“疤子,稍安勿躁,讓陳堅說下去。”
陳堅笑了笑,說道:“疤叔,這就是我沉默的原因,因為我知道說出我的懷疑,你會很生氣,如果你二十四小時監視竇濤老婆的話,那我就可以直接說我不是懷疑,而是竇濤殺死了他老婆。”
“這話怎麼說?”疤哥立刻追問,又補充道:“其實,我這樣跟二十四小時監視她也沒區彆,因為她每天在外麵的時候,都在我的監視之下,回到家裡,我無法監視,但是買通了物業的保安,而竇濤每晚都回家的,隻有竇濤去堂口地盤沒回家這段時間無法監視竇濤老婆而已,而竇濤的老婆,也是死於這段時間的。”
“沒錯,竇濤老婆今晚就是死於這段時間。”陳堅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就來說說我的懷疑,家裡沒有任何安眠藥,或者安眠藥瓶遺留下來,那說明凶手殺了竇濤老婆,清理了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對不對?”
白老爺子,白玉以及疤哥又一次同時點了點頭,也隻能是這樣解釋,也隻有這個解釋說的通。
“疤哥老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說明她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做到在竇濤老婆不反抗的情況下,並且讓她服用大量安眠藥,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熟人作案。”陳堅笑著說道:“竇濤的老婆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熟人騙了,喝下了過量的安眠藥,至於這個熟人凶手是怎麼處理的安眠藥,不在我們的談論範圍之內。”
竇濤老婆又不是傻瓜,即便是熟人作案,也不可能拿出一瓶安眠藥,直接給竇濤老婆,讓她喝下去。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眠藥一定是被處理過了,竇濤老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下去。
陳堅的這點推測,其實再一次沒有超出白老爺子和疤哥的判斷,因為他們判斷的是竇濤老婆因為參與了陷害疤哥,而被人殺人滅口的。
這個陷害疤哥的人,是小刀會的叛徒,既然是小刀會的人,自然與竇濤老婆是相識的,也就是陳堅所說的熟人。
隻是,陳堅的推測思路還是跟白老爺子他們不同,陳堅是基於事實去推測,更具說服力。
陳堅說到這裡,疤哥恍然大悟了,說道:“你是基於事實在推測,熟人作案,我這邊二十四小時監視竇濤老婆的話,哪個竇濤老婆的熟人來過她家,那這個熟人就是凶手,如果沒有熟人來過,那竇濤就有嫌疑了。”
“沒錯。”陳堅點了點頭,說道:“可疤叔你剛才也說了,你沒有做到二十四小時監視竇濤老婆,所以,我對竇濤也隻是懷疑,並不能憑此推測竇濤殺了他老婆。”
“疤子,你怎麼說?”白老爺子看向了疤哥,沉聲問道。
疤哥一臉凝重的神色,說道:“我可以保證我買通的那個保安沒有問題,之前有竇濤老婆的牌友來找過她,以及她一起做美容的一個女人來找過她,這個保安都及時給我了消息,我也盯了她們幾天,沒什麼發現也就作罷了,今晚,這個保安沒給我任何消息,我傾向於沒有竇濤老婆的熟人來過竇濤家找她。”
“那就是說,竇濤極有可能殺了他老婆?”白玉瞪大了眼睛,看著三人問道。
白老爺子深深歎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沒有熟人來找過竇濤老婆,那就隻能說明是竇濤騙他老婆喝下了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