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海峰走了以後,白關、何金陽、趙福、劉宗權,他們四個人都可以單乾。
就算他們現在要走,周良安也不會攔著他們。
過去這麼多年,他們習慣了抱團,如果讓他們單乾的話,他們能乾什麼呢?
有人說,為什麼要單乾,他們4個人也可以抱團,選一個大哥繼續帶著他們混,不得不說,這個主意倒是挺不錯的。
但是僅限於理論上。
有這麼幾個原因。
一,周良安能不能容得下他們?
二,彆的地盤上的大哥會不會趁機過來撈一把?
三,他們4個人能不能商量出來一個大哥。
這是3點他們想不通的地方。
那麼每個人也有他們單獨的想法。
何金陽管賭場,如果他不跟著周良安混,老項是會把這一整套的生意交給周良安的,那麼就意味著他和金陽要帶著他自己的鐵杆兄弟,去彆的地盤上找飯吃。為什麼不在周良安的地盤上混飯吃呢?因為周良安太猛,惹不起。
彆的地方的老板就不猛嗎?也猛,但是能打一打,不過這個過程也是相當凶險的,搞不好連命都要賠進去。
所以何金陽選擇留下來,跟周老板混。
趙福,玩遊戲廳台球室,這其實應該算是一門正當生意了,但是這種生意是需要人看場子的,沒有自己的靠山,三兩天店就被砸了,項爺要退休,親手把他交給了周良安,趙福沒什麼可說的,跟著誰都是跟,所以他留了下來。
放貸的劉宗全,手底下一幫猛人,按理說他最有走的可能,管錢管人,按理說,走到哪兒都有飯吃,可是要知道他這一行的生意是要背靠賭場,如果沒有何金陽,他去彆人的地盤上放貸,彆人是要抽成的,抽的太他媽狠,他連自己的兄弟都養不活。而且追債這個東西,那可是真的是往把人往死裡逼,三天兩頭就要搞出人命,拿彆人家的女兒還債也不是嚇嚇,那是真的乾得出來。劉宗權也明白,如果背後沒有強大的靠山,出去會被人整死的。
至於方強,他跳出來是反對的,因為周良安接受他們四個,一定容不下他方強。
這四個人想明白了之後,他們決定跟著周良安。
可是周良安似乎在對他們四個人的安置問題上,產生了一些疑問,難道是沒有地方安置他們嗎?
周良安隻不過在給他們時間考慮而已。
這一刻周良安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們四個,“剛才的時間是留給你們4個想明白的,現在,誰要走?誰留下?”
何金陽:我不走。
趙福:我也不走。
劉宗權瞅了何金陽一眼:我能去哪?
白關:我我我隻想跟著老板,鞍前馬後,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何金陽、趙福、劉宗權:尼瑪賣批!
周良安大概猜到這個結果了,他們4個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們4個也有留下來的目的,總而言之,周良安的實力足夠,他們四個為之折服,如果周良安的實力不夠,他們頂多也就是把人拉走單乾,談不上什麼危害性。
“你們幾個要搞清楚,這一刻之前你們走,頂多算是理念不合,分道揚鑣。從這一刻開始,你們要是敢造我的反,我他媽就當你們是二五仔,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周良罵了一句之後,不耐煩的站了起來,“你們手上所有的生意,馬上關門,明天早上9點之前,個人所負責的生意所有賬本交到四海。錢我不動你們的,但是賬麵,我得知道。”
四個人全身一震,看到這位新任的老板連留下來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就要走出傾國傾城的時候,最後還是白關鼓起勇氣,喊,“老板,那我們我們關了門乾什麼?”
“去掃大街!”
“什麼時候街上看不到煙頭,看不見口痰了,什麼時候停。”
“去給那些正當商家道歉,什麼時候他們願意給你們遞一瓶水,願意給你拿口吃的,什麼時候結束。”
周良安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人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白關緩緩地坐了下來,摸了一支煙,叼在嘴上,呆頭呆腦的,你說他腦子裡在想事情吧,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你說他沒啥事情吧,整個人看起來又陷入沉思的樣子。
劉宗權心想,關特麼的門,老子不關門,看他能怎麼樣。隻不過這句話剛剛到嘴邊的時候,他馬上又咽了回去。
原本這夥人應該是有七個頭目,不算他們4個,還有方強,彭坤,喬三。
其餘三個人當中,劉宗權和喬三的關係特彆好,喬三前兩天突然要到太陽比較好的地方去養身體,臨走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話,“項爺讓你們乾什麼?你照做,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後來劉宗權發現一個人不見了,他叫彭坤。劉宗權接下了兩天,聽到一些風聲,聽說彭坤背著項爺對周良安暗中下了手,至於是怎麼乾的,沒人知道,不過看到周良安毫發無損,而彭坤卻沒了消息。
劉宗權心中有一個最恐怖的想法,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跟其他三個人分享。
好巧哦,喬三走之前跟其他三個人也說了同樣的話,其他三個人也這麼想的。
那他媽還有什麼說的?關門吧!
晚上九點鐘,三壩的流氓窩子,號稱全三壩最真的真人表演關門了,賭場關門了,夜總會,會所都關門了。一群衣衫不整光著膀子的流氓,被他們的大哥罵的狗血淋頭,六七輛三輪,拉來了無數把笤帚,朝街邊上一扔。
如果這是戰場,那麼一定是在領槍,可是這幫家夥卻是人手一把笤帚,開始打掃街道。
都是那幫小流氓帶頭將煙頭扔在地上,隨地吐痰,瓜果紙屑看隨手扔,而從這一天晚上起,這群流氓居然主動開始嗬斥那些隨地亂扔垃圾的人,因為衛生是他們打掃的。
這一刻,他們每個人都在爭當衛生標兵,場麵何其詭異!
還有更詭異的事情也正在上演著,比如一個大媽正在賣煙,一群流氓朝大媽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