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走,王瑤立刻轉頭問我,你沒事吧?
語氣之緊張,和剛才的霸氣形成鮮明對比。
我愣了一下,趕緊說沒事。看看左右,好多人都看著我們呢,王瑤突然這麼關心我,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王瑤鬆了口氣,笑了一下說,沒事就好,你怎麼惹上那些人的啊?
我看看左右,大家還在看著我們。成哥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喊道,好了好了,沒事了,都繼續吃飯吧。他一招呼,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大廳裡再次恢fù了喧鬨。
這時候,我才跟王瑤說明了原委,說那人打擾咱倆接吻,氣的我衝進廁所踹了他一頓。
王瑤聽完,也是哭笑不得,說我幼稚。
我說可不是嘛,以後可不敢這麼打人了,誰知道對方什麼來路啊。王瑤說是的,以後得改改這毛病。我說你也是啊,剛才放他們走就行了,乾嘛一定要占上風,萬一人家真開槍呢,多得不償失啊。王瑤搖搖頭,說出來混的麵子最重要,麵子沒了也就不用混了。
她是東街老大,一定要把這個麵子紮住,否則她在兄弟麵前就沒有威信可言了。
我說沒有微信,就留QQ啊。王瑤打了我一下,說我無聊,然後轉身走了。
其實我也挺感慨的,當老大也是不容易啊,麵子比天都重要。
我回到李健儒那桌坐下,眾人都是神色興奮,說今天跟著我見世麵了,以後可有牛逼吹了。我說可不是嘛,這場麵可不多見。眾人又跟我說,希望我以後能多帶他們出來見見世麵、打打群架什麼的。我說沒問題啊,再有這樣的機會肯定叫你們。
李健儒悄悄捅我胳膊,說飛哥,王瑤姐是不是喜歡你啊?
我精神一震,說你怎麼看出來的?陣撲吉弟。
李健儒說王瑤姐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那絕對是愛慕一個人的時候才有的眼神。其實我當然知道王瑤喜歡我,可從彆人嘴裡說出來還是感覺甜蜜蜜的。
不過我還是裝逼,說你彆瞎說,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再說她喜歡我也不行啊,我又不喜歡她。李健儒大吃一驚,說這麼漂亮的女生還不喜歡啊?
我說不喜歡,我喜歡可愛一點的,她一點都不可愛,就是個暴力女。
這次來東街,我也順便去看望了一下王瑤她爸。
王瑤她爸找了個工作,木匠,給人做家具。我去他的工作室看了,那手藝簡直絕了,做出來的家具精美大方,一單能賺好幾百塊錢。王瑤她爸一邊乾活一邊跟我說,近一個月來,他已經把王瑤高三的學費攢下來了。
我心裡就樂,心想王瑤現在賺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了,不過我還是說叔叔你真厲害。
當天晚上,就在王瑤家裡吃的飯。王瑤她爸以為我倆還在談戀愛,還關照我倆千萬彆影響了學習。吃過飯後,我倆就去王瑤臥室裡玩。一關上門,我就想動手動腳,王瑤直接從腰間一摸,把她那銀色小手槍掏出來指著我。
“手腳乾淨點,小心我一槍崩了你。”
我汗毛直豎:“你你你中午才說過,動不動就掏槍的是蠢貨。”
王瑤咯咯一笑,把槍收回去,說反正你彆動手動腳,咱們不是對象關係了,你得約束著點自己。我說行,又跟她要槍看。王瑤不給我看,說我還小,不適合碰這些東西。
這什麼破理由,氣死我了。
我又問她槍是哪來的,她說成哥給她搞來防身的。我說你們真的每人一個啊?我這麼說的意思,是想自己也要一把,總覺得蠻酷炫的,雖說我不一定會開,但是可以慢慢學嘛。結果王瑤直接說哪兒啊,就她一個人有,這玩意兒不敢大批量搞,不然要被警察給盯上的。那我就沒辦法了,總不能把王瑤的給要過去。
我和王瑤又聊了會兒其他。
她知道我訓練李健儒等人是為了打下南街。
要打南街,自然免不了要和豬肉榮做對。王瑤和我一樣,都對豬肉榮印象很好,但同時我們又知道自己必須站在猴子這邊。王瑤問我,最後能不能給豬肉榮一條好路走走。她知道我們一向的手段,在西街的時候就把那幾個大佬全廢了,搞的他們四肢俱殘,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王瑤的意思是,能不能讓豬肉榮健康一點,最好再給他安排個差使生活。
我搖搖頭,說恐怕做不到,黃傑是奔著他的命去的。王瑤大驚,問我為什麼。
我沉思了一下,還是把豬肉榮逼迫黃傑吃豬屎的事情說了。王瑤聽了以後沉默許久,問我怎麼沒早告sù她,我說咱倆分手以後,連電話都打的少了,還怎麼告sù你?
王瑤也是挺無奈的,說她不管啦,然後一頭躺在床上。
我也一頭躺在床上,說我也不計劃管的,這次隻是負責訓練三中的學生,打南街的時候我都不計劃上場的。
不聞不問,保持中立,是我和王瑤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我們兩個躺在床上,誰也沒有搭理誰,都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王瑤突然幽幽說道:“一想起過段時間攻破南街、合夥將豬肉榮送上西天的那些學生裡,有我幫忙訓練出來的,就覺得心裡異常難過啊……”
我歎了口氣,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在王瑤這邊訓練李健儒等人獲得的效果蠻不錯的,大家普遍對社會混子不怎麼恐懼了,而且還很期待下一次機會的到來。當然,這並不代表就能上南街打架了。
這次訓練隻是個開始,並不是個結束。
第二個禮拜天,我又將大家叫到了西街。
因為上一次打完“老三”以後,又遭遇了“槍戰”事件,李健儒他們回到學校好好吹噓了一番,引得那些因為有事沒來的學生心裡癢癢,所以這次來的人就更多、更全了,空前的達到了一百多人。
劉明俊本來也想跟來,我說你自己訓練去,彆跟我這礙眼,一百多人已經夠多了,走路上都帶風,太引人注目了。
站在西街的某個十字路口,毛毛還沒有過來,我就給大家講解西街的風土人情,尤其著重的給他們介紹了一下紅燈街,說那裡麵全是按摩妹和站街女,而且特彆便宜,5o塊錢就能來一炮,勾的大家心癢癢。我說好好混吧,混好了什麼都不愁。
說話中,毛毛來了。
毛毛來的更排場,坐著一輛大奔。
毛毛當西街老大還不到半年,就搞了一輛大奔,所以你們知道這行有多賺錢了吧?
我現在收三個學校的保護費,對他們來說就是毛毛雨,用王瑤的話說就是我那點渣子,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毛毛下了車,西裝革履、精神抖擻,看著像個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哪裡像個黑老大了?
“左飛。”毛毛笑眯眯的和我握手。
我給大家介紹,說這是我朋友,西街老大毛毛!
眾人一陣驚歎,估計沒想到我的朋友竟然都是老大級彆的。眾人紛紛叫著毛毛哥。毛毛雙手合十,說謝謝、謝謝。這家夥把我給嚇到了,以前可沒見他這麼有禮貌過,還真像個政府工作人員了,一點看不出身上的混子氣息。
“左飛,你跟大家說了沒有?”毛毛問我。
“沒呢,就等你來了再說。”
“好的,那我就跟大家說說。”
毛毛笑眯眯地看著大家:“是這樣的,我們最近展礦廠,和附近一個鎮子生了一點衝突。那鎮子有個黑老大,手上養著七八十個打手,和我們的人頻頻生衝突。兩邊勢均力敵,一時誰也打不過誰。我聽說左飛最近當了三中老大,手下兄弟不少,所以請他支援一下。左飛是我兄弟,二話不說就把各位帶過來了。感謝,真心感謝!”
毛毛說起話來猶如春風和煦一般溫柔,吹的人心裡暖暖的,眾人又是一番表態,什麼“毛毛哥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是飛哥的兄弟,也是毛毛哥的兄弟”之類的話。
毛毛繼續雙手合十:“那好,我就謝謝大家。等事成之後,每人包個紅包。”
說話間,便開過來十幾輛麵包車,眾人紛紛坐進車裡,神情興奮地跟著下鄉去了。
坐在毛毛的大奔裡,我左摸摸,右摳摳,跟土包子進城似的。
我跟毛毛說,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做買賣的了,都不像個混的。毛毛說是的,他故意打扮成這樣,要想把生意做大,就得和官員來往;要想和官員來往,就必須洗乾淨身上的混子氣息,把自己包裝成一個企業家。
你就想,那些官員願意跟個滿身都是紋身,脖子上還戴條粗金鏈的人來往嗎?被記者拍到怎麼辦?況且,還能一輩子混黑?誰不是賺到錢以後就趕緊洗白,誰想天天被警察跟在屁股後麵啊?
聽完毛毛的長篇大論,我對這個家夥是更佩服了。王瑤和他一比,就顯得低級了一些。
不過,這也是東街太窮的緣故,要不然王瑤展的度不會比毛毛差的。
我們一行十多輛麵包車,轟轟轟的朝著某個小鎮駛去。
對了,忘了說,小鎮的黑老大是真的,去搶礦廠是真的,七八十個打手也是真的。
沒錯,這次不是演習,而是要動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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