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7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 / 1)

其實猴子用身上搓下來的泥丸冒充七竅流血丸本身就是個不靠譜的玩意兒,隻是我們時間緊迫,也實在想不出彆的招兒了,所以才如此鋌而走險。最終被罪犯識破,那也怪不到誰的身上。

當罪犯乙將樹枝捅向猴子的脖頸時,我們都認為猴子死定了,他自己當然也是這樣想的。而他之所以哀莫大於心死,倒不是因為麵對死亡,而是因為對風伯充滿失望。

對於風伯,其實猴子並沒說得太多,我也無法感同身受,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內心中的淒苦。

當那一截黑漆漆的鐵鏈嘩啦啦飛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風伯是想親自動手,所以罪犯乙都停下了動作,笑嘻嘻地站到了一邊,還賤兮兮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請您殺。

而猴子依舊昂著頭,咬牙切齒,像一隻不服輸的公雞。

以風伯的功力,那鐵鏈隻要挨著腦袋,腦袋還不當場爆開?我沒敢看這個景象,所以直接閉上了眼睛,然後就聽見“砰”的一聲響起,那是鐵器砸在肉體上的聲音,我清清楚楚。

猴子死了嗎?

我甚至不敢睜眼去確認,其實我們這種出來混的,早就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了,也做好了隨時去死的準備,可真到了這種時候,反而不敢去麵對了。

四周鴉雀無聲,時間仿佛停滯一般。

“我靠。”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充滿震驚,也充滿興奮。

是猴子的聲音。

猴子?猴子還活著?!

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猴子還躺在地上,身子完好無損,腦袋也完好無損。他抬著頭,麵色震驚地看著罪犯乙,罪犯乙還直挺挺地站著,隻是他的腦袋已經沒了。

不,也不能說沒了,還有少半部分吧,像半個被摔爛的西瓜,四周的地上還有鮮血和肉沫。

而鐵鏈已經收回去了,就在風伯手中,其中一端還血淋淋的。

像我們這種殺人無數、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當然不至於被這種場景嚇到,更惡心的我們都見過不少。隻是我們實在吃驚,風伯不是要殺猴子嗎,怎麼殺了罪犯乙?

難道他沒有瞄準?

這怎麼可能!

一個可以隨手一拋就能把檔案塞到書架準確位置上的風伯,怎麼可能連那麼大的活人都看不清楚?

所有人都驚了,不管是我們幾個還是剩下的罪犯,都直勾勾地看著已經沒了半個腦袋的罪犯乙。其實罪犯乙有八重境界,就算不是風伯對手,也不至於被風伯一招秒掉腦袋,隻能說他完完全全沒有防備……

這不能怪他,誰都沒想到啊!

撲通一聲,罪犯乙的身子倒了下去,沒有誰的腦袋被打爆了還不倒的。

“風,風伯……”罪犯甲哆哆嗦嗦,罪犯丙和罪犯丁也發起抖來。

風伯卻是笑嗬嗬的:“讓我和你們這種垃圾合作?開什麼國際玩笑!”

一句話剛落,風伯中的鐵鏈便再次竄出,猶如一條咆哮的黑龍,直衝罪犯甲而去。罪犯甲大叫一聲,立刻轉身就跑,罪犯丙和罪犯丁也反應極快,分彆往不同的方向逃散而去。

而風伯手中的鐵鏈卻也化作三條,朝著三個方向直追過去。

那些鐵鏈像是活的,在風伯的控製下無比靈巧,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三人之後,又分彆裹住了三人的腰和腿,再猛地一拉,三人便被拖拽回來。風伯手裡的鐵鏈,便是束縛風園入魔者和萬獸園罪犯的那種金屬鏈,就是黃傑用回龍刀也得花好大力氣和時間才能斬開,三人想掙脫是不可能的。

轉眼之間,三人便被風伯重新拖拽到了原處。

罪犯甲大叫:“和他拚了!”

這種策略是對的,既然跑不掉,當然要團結起來去戰對方。三人立刻齊齊撲向風伯,風伯將手中的鐵鏈舞得眼花繚亂,都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動手的,隻知道一個又一個的罪犯被他擊爆了腦袋。

砰、砰、砰。

倘若這些罪犯手裡有武器,可能過程會稍稍不一樣些,但結果肯定是一樣的,因為風伯實在太強了。

風伯每擊爆一個人的腦袋,我們的身子都要跟著抖上一下,鮮血混合著腦漿和肉塊一起飛濺出來,這場景真是又刺激又惡心。等最後一個罪犯被打爆腦袋躺倒在地的時候,風伯便走到湖邊上去,將鐵鏈丟進水裡,嘩啦啦地涮了起來。

我們幾人依舊躺在地上,因為手腳都被捆仙索綁著,所以仍舊無法動彈。我們身邊躺著四個腦袋被打爆的屍體,各處還有散亂的鮮血和肉塊,難以想象他們在一刻鐘前還是活蹦亂逃的活人。

洗乾淨了鐵鏈,風伯便把鐵鏈收回到了自己的袖筒之中,然後朝著我們幾個走了過來。

乾掉了罪犯,要來收拾我們了麼?

猴子昂著頭,不哀莫了、也不心死了,笑嘻嘻道:“不錯不錯,你還是條漢子,就算反了洪衛國,我也挺佩服你的。”

風伯走到猴子身前蹲下,說不是,誰跟你說我要反洪衛國了?

猴子哼了一聲,說老頭,你還裝什麼,昨天你和魏明談話的時候,我們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了。

風伯愣了一下,說當時你們也在?

猴子點頭,說是!

風伯哈哈笑了起來,說我說呢,你們夠可以啊,昨天晚上就找到這片綠洲來了,我以為你們還要花上一段時間呐。

猴子說少扯這沒用的,反正我們是知道你的秘密了,要殺要剮由著你吧。

風伯笑了一下,還待說話,突聽林子那邊有些響動,似乎有人來了。

不用說,肯定是魏明!

風伯麵色一沉,輕聲說道:“你們幾個都彆聲張!”

接著,風伯便提起猴子,“啪”的一聲丟到了七八米外的灌木叢中,那灌木叢好多都長著極硬的尖刺,疼得猴子差點沒叫出來。緊接著,風伯又把我和黃傑、鄭午也挨個丟到了灌木叢中,四人像疊羅漢一般堆在一起。

“操你們姥姥,壓死老子了!”猴子輕聲罵道。

我們幾個分彆滾了下來,這灌木叢中極不舒服,但我們還是極力隱藏好自己的身形。我們不知道風伯想乾什麼,但是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著玄機,當下也不動了,透過灌木叢的縫隙往風伯的方向看去。

風伯背後的林中,果然走出一個人來,個子高高大大、氣勢雄壯威武,即便已經逃亡兩天,但是仍舊極有氣場,正是已經被攆出來的魏明。

“來得有些慢啊!”風伯笑嗬嗬的,仍舊是一副老朋友的模樣。

“是啊,耽擱了一些功夫。”

魏明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和鮮血,不由得有些震驚:“這是?”

“那四個罪犯。媽的,竟然想偷襲我,被我給乾掉了。”風伯輕描淡寫地說道。

魏明冷笑一聲,說確實不知好歹,不去殺左飛、孫孤生他們,竟然跑來偷襲你,嫌自己活得太長麼……對了,你有看到那四個人麼?

那四個人,當然說的就是我們。

風伯說沒有,估計他們還沒找到這片綠洲,回頭再收拾他們吧,還是乾咱們的正事要緊,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魏明沉吟一陣,說東、西、南三個方向的巡防營,東、西兩邊的營長都被我說服了,同意隨我回去反了洪衛國。南邊的不行,不僅不同意,還組織屬下向我放槍,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跑出來。

風伯點頭,一個巡防營有五百重兵,還配有各種現代武器和重型坦克,再加上我的裡應外合,應該可以乾掉洪衛國了。

魏明麵露欣喜,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各自回去準備,你回11號訓練營布置一下。明天晚上之前,我就帶兵包圍訓練營,到時候來一出好戲!

說完,二人握了握手,便各自調頭而走。

魏明走得匆忙,或許是覺得翻身在望,所以一點都沒察覺身後的動向。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嘩啦啦的鐵鏈之聲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魏明驚愕地回過頭去,鐵鏈剛好打在他的胸口。

魏明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撞在樹上。

魏明的胸前血呼啦擦,他捂著胸口,驚愕地望著風伯,說你,你……

風伯拎著鐵鏈,陰沉沉地走向魏明,說魏明,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麼?你錯了,我故意接近你,是因為洪營長說你如此膽大包天,肯還有什麼底牌沒有使出來,讓我摸個清楚,否則我早就將你殺了!

沒想到東、西兩邊的營長也和你攪到一起去了,倒是可惜了那兩個戰功赫赫的軍人,竟然要陪你這種家夥下地獄去!

說畢,風伯便將鐵鏈狠狠甩下。

不……

一聲淒慘的叫喊響起,卻隨著鐵鏈的擊下而戛然而止。

魏明當場斃命,風伯將鐵鏈收回,剛直起身來,突然目光朝著四邊直射,說誰?

隻見樹林之中,一層又一層的黑影圍了上來,竟然是上百名手持長槍的大兵,一個聲音陰惻惻響起:“好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沒想到吧,我們東巡防營有支先頭部隊是和魏明一起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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