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淩姐來到了吉茂賭石店,來的晚了,早市都已經散了,吉茂賭石店到還是人氣不退。
我打了個電話給蛇坤,說好了要跟他合股,就不能拋開他單獨玩。
上一次的教訓,我還曆曆在目,青青身上再也沒有任何清白的地方能留下傷疤了。
而且,我也打算利用一下蛇坤,不能讓他白白的賺錢。
以他在龍叔身邊的地位,我相信,如果蛇坤肯幫我吹耳邊風,我相信龍叔出手弄死啊鬼的可能性就大很多。
我們等了一會,就看著一輛48萬的改裝型帕羅傑,這輛車很霸道,越野車裡的王者。
彆看這輛車不貴,甚至不如一輛寶馬來的貴,但是,這種車,在緬地是神一樣的車,幾乎所有的大富豪人手一輛帕羅傑。
因為緬地特殊的地理條件以及山區的路況環境,隻有越野車能夠在上麵馳騁,而帕羅傑又是越野車裡麵的王者,所以,在邊境,反而這種車最時尚。
我看著蛇坤從車裡下來,手裡拿著新款的手機,頭頂打了蠟,沒幾根頭發的腦袋,顯得很社會。
他看到我,就輕輕踢了一腳輪胎,說:“新換的。”
我看了一眼,車子雖然不貴,但是很社會,更社會的,就是車牌,居然是555888,這種車牌,在這裡,都要上千萬。
瑞城這個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有錢的人是真的有錢,他們攀比的方式,已經不限於買豪車住豪宅了,因為大家都有上千萬的車,上千萬的豪宅,你有,我也有,所以有錢人都開始在車牌上下功夫了。
能擁有特殊車牌的人,就代表了社會地位越高。
我說:“誰又破產了?”
蛇坤說:“一個華商,玩石頭,輸了上億,老婆公司都賣了,車牌也賣了,知道我多少錢拿到的?”
我搖頭,瑞城就是這樣殘酷,很多人因為翡翠發財,也有很多人因為翡翠破產。
一刀窮一刀富的神話,每天都在上演。
蛇坤伸出一根手指,他說:“一千萬。”
我無語的笑了一下,車子不到五十萬,車牌一千萬,搞笑。
不過,這就是這個畸形社會的特色。
我說:“有錢這麼花,不養老啊?”
蛇坤看了看我,他說:“撈偏門啊,養什麼老啊?明天能活著就不錯了,養老?他媽有錢就得花。”
蛇坤的話,雖然刺耳,但是確實在理,我們這一行,撈偏門的,今天活著,明天可能就沒了,所以,有錢就必須得花。
蛇坤看了淩姐一眼,直接摟著我走進賭石店。
他說:“聽說你們今天燒了啊鬼的場子,龍哥沒弄死你們,花了大代價吧?”
我點了點頭,我說:“不小。”
蛇坤抽出來一根煙點著了,他說:“啊鬼這個人,野心不小的,號稱風情街九頭鬼,不但又狠勁,有實力,也有腦子,現在,賣你個人情,這小子從龍哥那出來之後,就去聯係北蟒了,他跟龍哥死對手,你小子,要當心,那條毒蟲出手,老大也沒辦法的。”
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現在在玩火,啊鬼這個人確實有腦子,被龍叔趕走之後,立馬就去找龍叔最大的對手。
但是啊鬼會把龍叔弄死嗎?顯然不可能,他要弄死的,隻會是我們。
眼下,隻有逼著龍叔出手才行,現在我們要顧及的攤子有點大。
眼下,就看我們的計劃,能不能順利的進行了。
我看了一眼蛇坤,我說:“再幫幫忙,我跟淩姐眼下想要乾掉啊鬼,很難,得龍叔出手啊,作為龍叔的拜把子兄弟,幫幫忙吹吹風。”
蛇坤立馬笑了笑,他說:“看你的誠意咯。”
我看著他那張無所謂的臉,我就很火大,我們的命,在他們眼裡,算什麼呢?不過是榨取利益的工具罷了。
不過這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得賭,還是得豪賭一場。
看到我們來了,王茂才立馬跑過來,笑著說:“兄弟,又來玩啊。”
我看著他那股意氣風華的樣子,我就笑起來了,估計還是不知道我在他手裡撿漏了呢。
我說:“廢話不是,上次我在你這可沒賭到好料子,這次拿點真格的過來,要是再不出貨,我可就換地方了。”
王茂才立馬嘖了一聲,他說:“彆啊,我這都是好貨,就看你運氣了,賭石賭石,靠的是運氣,靠的是一個賭字。”
我點了點頭,我說:“彆廢話,拿點硬貨出來。”
王茂才立馬說:“跟你說,還真有硬貨,昨天我去那邊私莊看了一塊料子,神仙場口,絕對的硬貨,我拿過來補償你的。”
他拿過來補償我?我聽著就笑了,這種奸商,不坑我就不錯了,還拿出來補償我?簡直可笑。
這個時候,我看著王茂才捧著一塊方方正正的料子走過來。
他把料子擺在電子秤上,我看著料子,皮殼是白鹽沙,皮殼有部分脫沙跡象,這說明料子有可能會變種,因為風化的並不均勻。
原石中間名眼都能看到,有一條貫穿原石的裂縫,料子用手摸,很舒服,賭性也很大,就看裡麵有沒有裂或者棉。
全賭料,沒有色的表現,這種料子,要賭的很多,裂,棉,種,因為莫西沙大多數都是種水料,沒有色的表現,就彆期望出色了。
料子12公斤,算是莫西沙中的大料子了,我翻看料子,我嘖了一下,這條裂,真的是心中劇痛,剛好再中間,我拿著皮尺量了一下。
如果運氣好,能出最小口徑的鐲子,運氣不好的話,料子就沒有手鐲位了。
我深吸一口氣,這他媽是補償我嗎?這他媽是來要我命的,這種料子,真的要賭一口氣。
運氣如果不到的話,能垮的讓我心碎。
我說:“這條裂很傷心啊。”
王茂才立馬拍著石頭,笑著說:“賭玻璃種嘛,隻要出了玻璃種,牌子也很之前嘛。”
我聽著就無語的笑了笑,玻璃種?那麼好賭啊?你不如說直接讀帝王綠算了,那樣盼頭不是更大。
我拿著手電在料子上打燈,皮殼的熒光感很強烈,但是,有的部分則會弱一點,這塊料子,最怕的就是變種。
種水料,賭的就是種水,一旦變種,整塊料子都會垮掉。
我問:“什麼價?”
他說:“神仙場口120萬,誠心價。”
我看了一眼王茂才,120萬?搶錢呢這是。
我說:“12!”
王茂才立馬打燈,我看著燈下的情況,從打燈表現上看可以說很優秀了,壓燈很透,光感強,肉質應該很細膩,就像燈泡一樣,底子看上去乾淨清澈。
王茂才說:“就賭玻璃種,不用我多說了吧?120萬真的是誠心補償你的,兄弟你是高手,垃圾騙不了你,當然,好東西,你自己也心裡有數,隻要賭出玻璃種,一公斤就要200萬了,這料子,可不是十倍的賺啊。”
他說完就拍拍料子。
我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淩姐,她沒有說話,隻是給了我一個信任的眼神。
我又看了看蛇坤,他也不說話,完全讓我發揮。
我背後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壓力巨大無比。
真的就是賭命,輸贏,是兩種人生。
這塊料子,雖然簡單,就是賭玻璃種,但是越簡單的東西,往往帶來的後果就越嚴重。
現在沒有人能幫我分擔,幫我做決定,一切,都隻能我自己扛著。
隻要我贏了,蛇坤一定幫我吹風。
但是,要是我輸了,蛇坤也會幫我吹風。
不過,一個是幫我殺人,一個是幫彆人殺我。
生死搏命啊。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賭?
還是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