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片江湖是平靜的。
緬國這邊也是。
我喜歡的這片樂土,其實也是風雲激蕩的。
看似平靜的湖麵,其實暗流湧動,而且,比那邊更加的凶險。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逝,石頭慢慢的被切開。
我在焦心的等待著結果,身上的汗,一滴滴的流淌下來。
我心臟狂跳,渾身肌肉緊繃,那種感覺,很刺激。
我舔著嘴唇,有點嗜血的感覺,我其實非常的想要把我心裡的惡魔完全釋放出來。
想要他無拘無束的大殺四方,喋血人間,我眯起眼睛,那血染的風采,該是多麼的豪放啊。
想想,我都激動的打了個冷顫。
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了,兩邊的勢力,都按兵不動,但是我十分清楚,當結果出來之後,一定會血染當場。
突然,切割機停止了轉動,我看著那塊石頭被一分為二。
我臉上的肉,不自覺的跳動起來,眼角也跟著跳動。
很刺激。
我撩起來長發,早已汗濕。
吳皇回頭看著我,他說:“年輕人,你開,還是我開啊?”
我笑著說:“我喜歡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裡。”
吳皇哈哈笑起來,他說:“當你跟我賭的那一刻,你的命,就已經不在你手裡了,這麼好的石頭,他怎麼可能會輸呢?你啊,輸在太年輕,我要是你,當我找上門來的時候,你就應該跪在地上求饒,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好事,但是,你不知道,牛犢最後的下場,都是死在虎口裡。”
我笑了笑,直接走過去,抽出來一張鐵板,直接插進石頭裡。
我眯起眼睛,心裡狂吼。
千萬不能出綠,千萬不能出綠,一旦出綠,這麼大的料子,出貨的幾率是非常大的,隻要能有三五個手鐲,那麼料子賭贏的概率就非常大了。
萬綺羅笑著說:“開啊,開了之後,你就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言,你也會明白,亂說話,會付出代價的。”
我看著萬綺羅,我覺得他非常的蠢,又蠢又無知,他以為找了這個吳皇來,張北辰就會給他麵子怕他?今天就算我輸,這個萬綺羅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當他把吳皇找來的時候,就注定了,他是一個輸家。
我深吸一口氣,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鐵片,我看了張北辰一眼。
他沒有說話,很篤定,咬著雪茄的嘴一直沉默不言,我知道,他心裡有安排。
但是,到底是什麼安排,我不能賭,刀,在他手裡,我不能賭他真的為我保命。
我還是習慣,命,掌握在自己手裡。
我朝著蘇舒招招手,蘇舒立馬走過來。
我摟著她,直接親吻在她耳邊,她有些發癢,但是不抗拒我,我呼吸顫抖地說:“怕死嗎?”
蘇舒說:“怕,但是如果能跟喜歡的人死在一起,其實也挺浪漫的。”
我問她:“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蘇舒有些顫抖地說:“喜歡你狂浪不羈,喜歡你邪魅狂狷亦正亦邪的樣子,喜歡你為了女人可以拚命的熱血……”
我笑了笑,我說:“你喜歡,今天,就讓你看個夠……”
我說完,狠狠的一彆,石頭立馬發出吧嗒一聲,料子開了。
我眯起眼睛,看著石頭的縫隙,當我看到那綠色的肉質的時候,我頭皮發麻。
你媽的,出綠了。
運氣,始終會用完的,這塊料子出綠的概率非常大,我賭我的運氣足夠好,但是,顯然,一個人的運氣,不可能一直好。
在我看到綠色肉質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臟瘋狂的跳動,我感覺像是有人在我的身體裡打鼓一樣。
有人在我心裡擂動戰鼓。
“咚咚咚!”
在那一瞬間,我腦子空白,所有的下場,在我腦海裡過了一遍。
冷汗順著我的後背流淌下來,呼吸,也窒息了。
“哈哈,出綠了,出綠了。”
當我聽到吳皇吼道出綠的時候,我立馬回過神來,我立馬掏出來腰裡的家夥。
朝著吳皇就指了過去。
吳皇立馬停下腳步,眯起眼睛看著我,他說:“小子,敢賭不敢認啊?輸了錢,還想輸人嗎?張會長,這就是你兒子的拜把子兄弟啊?這麼丟人,怎麼在江湖裡混啊?”
他說完,我就看著十幾個穿遮勞動布服裝的人慢慢走過來,他們的手,都在腰裡,我知道,每個人都有家夥。
不僅僅是吳皇的人動了,馬叔也動了,他沒有拿槍,但是,手裡的那把尼泊爾***,讓我的手腕覺得生疼。
蘇舒一下子縮進我的懷裡,我緊緊的摟著她,朝著牆邊上後退。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有一天,真的會喋血街頭。
我被包圍了,幾十個人圍著我,我沒有退路,我咽了口口水,貪婪的在蘇舒的臉上親吻了一口。
我說:“後悔嗎?”
蘇舒搖頭,但是她沒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我。
我笑起來,笑的有點慘。
有這樣的女人跟我在一塊,我他媽死也值了,但是我不想死,我想殺出去。
突然,張北辰說:“阿峰,放下槍,料子還沒有開,輸贏還沒有分出勝負,不要那麼著急。”
料子出綠了,我輸的概率超過了一半,所以,我不得不提前保命。
吳皇不屑地說:“張會長,沒看到那綠油油的肉質嗎?哼,他死定了,張會長,不知道你說話算不算話呢?”
萬綺羅立馬說:“我妹夫說話當然算話,吳組長,你放心,那小子,一定會為他的狂言付出代價,小子,你死定了。”
萬綺羅說完,就對我挑起來眉頭,那張邪惡的臉,讓我作嘔。
突然張北辰朝著我走過來,老馬立馬跟過來,張輝立馬給我使眼色。
那眼色我懂,他要我大開殺戒。
我十分清楚,不管他們會不會保我,今天,太**一定會血流成河。
我可能會死,但是我死,也一定會拉一個墊背的。
看到張北辰走過去,吳皇就不滿地說:“張會長,什麼意思?輸不起嗎?輸錢又輸人,可不是你張北辰的作風啊。”
張北辰笑著說:“吳組長,彆著急,賭石有一句話,得開了,才能定生死。”
張北辰說完,一隻手直接插進石頭的裂縫裡,他掃了我一眼,眼神裡都是狠辣血腥。
我懂,他們父子的眼神,非常懂。
突然,張北辰猛然一拉,百十斤的石頭,在他手裡硬生生的被拉開了。
石頭倒在地上,我立馬要開槍殺了吳皇。
但是,當我看到切割麵的時候,我眯起了眼睛,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
“我草,帝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