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的夜色下,我坐在窗前,等待著黎明的太陽。
熱帶城市的陽光,會在四點鐘左右就會照射出來。
昨夜的良辰美景已成夢裡紅花,快樂的時光,隻在指尖回味,多少細節,已經成流水。
流向何方,停留何處,都已經無從思量。
對於我的要求,圖瑪用實際行動來回答我。
她願意。
願意為了我,放棄了她的信仰。
對於我來說,我不信鬼神,她,雖然虔誠,但,她也不信。
真正遊離於生死邊緣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把自己的一切交給神明。
隻有我們自己清楚,我們的命,必須得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至於信仰,隻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心裡安慰罷了。
陽光刺進眼裡。
第一縷陽光很溫暖,帶著些許希望的味道,慢慢升溫。
我感受來自身後的擁抱,我伸手摸著圖瑪的臉蛋,她貼在我的耳邊問我:“早,多想今後的每一天早晨,都能在你耳畔說這個字。”
我笑了笑,我說:“這是一種奢侈。”
這種看似普通簡單的願望,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真的是一種奢侈。
因為我們本身就是非常人,我們所做的事,所經曆的一切,都是遊離於生死的邊緣。
就比如她,連跟我見麵,都是偷偷摸摸的,她現在都必須藏在山林裡,一旦被抓,等待她的,就是一顆槍子。
所以,這種願望,對她於我,都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奢侈。
她轉身躺進我的懷裡,我輕撫她的秀發,安撫她失落的內心。
她說:“有沒有可能,我們,能過普通人的生活呢?”
我說:“有舍有得,這是我們的古話,你想要得到什麼,必須得放棄什麼。”
圖瑪伸手摸著我的臉,她說:“你總是那麼高深莫測,又對我那麼溫柔,我從來沒有遇到你這樣的男人,你告訴我,我需要放棄什麼,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看著她真誠的眸子,我就笑著說:“或許,你們可以投降……”
圖瑪立馬搖頭,她說:“不可能,絕無可能,投降,就意味著失去了所有的主動權,將性命,交給**軍,我們不會信任他們的。”
和平,才能繁榮,我相信圖瑪懂,她的陣營也懂,但是,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信任,所以,即便大家都懂的道理,也不會有人去做。
少許之後,圖瑪突然問我:“其實,總部領袖,也希望有一次和談,但是這一次,他們的態度之強硬,我們與對方失去了聯絡通道,他們給我們的表現,也是要將我們趕儘殺絕,所以,我們隻能等,等局勢穩定下來,在放消息出去,願意和談,每一次,都是這樣,每一次簽訂合約之後,都會相安無事一段時間,但是每一次又因為某種利益……”
圖瑪的心情,有些糟了,似乎對於這種無止境的輪回感到厭倦了。
刀保民警告過我,不要參與政治,因為,我沒辦法左右這個龐然大物,一旦局勢失控,我就是炮灰。
但是我想得到圖瑪背後的力量。
我說:“我可以試試。”
聽到我的話,圖瑪立馬起身,捧著我的臉頰,她說:“你讓我感到不安,我阿爸說,你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從你去見他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你的野心,而且,你也從來不掩飾的野心,就像是森林裡的狼一樣,貪婪,而狡詐,我知道我已經掉進你的陷阱裡不能自拔了,但是,我還是懇求你,不要涉足太深,對於你我而言,都是一種好事。”
我將圖瑪摟在懷裡,她不安的發抖著,我輕撫她的後背,我說:“我更多的是個商人,在我看來,滿足大家的利益,我相信,大家會保持一種相對安全的合作與狀態。”
圖瑪深呼吸,她說:“你不懂我們之間的狀況……”
我說:“一定能找到平衡點,我有這個自信,我也請你相信我。”
圖瑪安靜下來了,我們就如此相擁,陽光越來越刺眼,黑夜即將徹底離去,我知道圖瑪很快就要走。
過了片刻之後,她在我耳邊說:“你的懷抱,真的讓我留戀,真的舍不得離開你。”
我說:“那就選擇相信我吧,就像昨天晚上的義無反顧……”
圖瑪立馬哭著說:“我更想隻是跟你做個情人……”
我感受到了她的恐懼,我知道她怕,我要做的事,是撬動兩個龐然大物,要讓打了五十多年的熊握手言和。
隻有我擁有將他們的手按下來的力量,才能做到,一旦有任何失誤,在熊爪下的人,都會粉身碎骨。
她怕。
因為她得到了眼下的美好,又幻想著未來的更美好,所以她怕失去。
我沒有強迫她,我甚至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這種事,如果她不心甘情願的為我做,如果不抱著為我赴死的心,她會動搖的,一旦她動搖,我在她那邊所有的支撐依靠,都會倒塌,這樣,我即便搞定了當局軍**,日後,也一定會功虧一簣。
許久之後,圖瑪在經曆了痛苦的掙紮之後,她問我:“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伸手捏著圖瑪的臉蛋,我說:“你知道,一個人弱者,想要像強者爭取最大的利益,需要表現出什麼嗎?”
圖瑪搖了搖頭,我說:“敢於犧牲一切的勇氣,我說過,有舍有得,隻有敢於舍棄自己最大的東西,才能得到最大的收貨。”
圖瑪眯起眼睛,她有些害怕地問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我是一個商人,我做的生意有玉石,紅木,將來包括房地產,還有黃金,我想要做的,當然是利益最大化,我想要在你們雙方,都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讓你們都通過我,來達到某種調和狀態,眼下的狀況,**軍是鐵了心要你們的命,而你們因為炮火猛烈,就躲在了山裡避其鋒芒,這不利於爭取談判最大的利益。”
圖瑪搖了搖頭,她說:“你該不會……”
我說:“對,是你想的那樣,我需要你們還擊,猛烈的還擊,豁出去性命還擊,抱著全軍覆沒的態度還擊。”
圖瑪立馬恐懼地說:“你想發動戰爭?你知道會死多少人嗎?”
我捏著圖瑪的下吧,我說:“幾十年來,死的人還少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一仗過後,你們至少有十年的太平日子,而且,還會贏來一個發展的機遇,我將把玉石產業,房地產,旅遊業帶過去,我不敢保證以後每天你都能在我耳邊說早安,但是,十年內,你會實現這個願望……”
我說完就把圖瑪按在我懷裡,親吻了一下她的耳畔。
她身體瑟瑟發抖,但是卻在我耳畔說了一句話。
“你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