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刀保民惹過很麻煩,有些麻煩,都是拿命來堵,上一次如果沒有匹配上。
我相信,失去理智的陳忠和,會讓整個醫院陪葬。
所以,最後都是由他買單的。
刀保民這個人,你說他是江湖人士,但是他卻早已退出江湖。
你說他是個安分守己的醫生,但是他卻做了江湖人士都做不了的事。
這個人,我打心眼裡佩服。
我看到刀保民來了,就站起來去跟他握手。
他很心累地跟我握手,他說:“咱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說:“還記得,是龔菲跳樓那天晚上,我帶著她去醫院,很多人要他的命,我拿命保她,你拿命保住江湖規矩。”
刀保民點了點頭,他說:“有點後悔。”
我立馬哈哈笑起來,我說:“後悔什麼?”
刀保民笑著說:“後悔多管閒事。”
他說完就坐下來,我坐下來看著他,我說:“你不像是個做事會後悔的人,我也相信,你沒有後悔多管閒事。”
刀保民笑了笑,他說:“你啊,看人看事都很準,因為你相信心中的道義,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一個不願意違背良心的人,做任何事都不會後悔,我們是同一類人。”
我立馬笑著說:“自誇,不帶這樣的吧?”
刀保民立馬哈哈笑起來,我也笑起來,氣氛就變得很融洽起來。
我更願意更刀保民這樣的,看似離開江湖,但是卻永遠在江湖有影響的人坐一起,聊聊天,喝喝茶,沒有任何利益交割,也不存在勾心鬥角,就像是兩個朋友一樣。
很輕鬆。
刀保民說:“我們這個邊境小醫院拿到了你的捐款,擴大了很多,來了很多新人,進了很多先進的設備,很感謝你。”
我說:“應該的,為人民服務嘛……”
刀保民揮揮手,一臉地嫌棄。
他說:“咱們國家的商人啊,很多都是隻為錢,不為德,有一些人做了一輩子商人,都不知道德行兩個字怎麼寫,但是你不同啊,年紀輕輕的,雖然做事有點誇張,為人有點囂張,但是,至少,你還有德行。”
我說:“這也是你一直幫我的原因。”
刀保民立馬說:“哎哎哎,彆立馬給我繞進去了,我沒答應你呢,看事。”
我添了添嘴唇,我說:“這次,私人恩怨。”
刀保民不屑地搖搖頭,他說:“那次不是私人恩怨?你一個江湖狠人,你要是跟我說,為國為民,我肯定會拿手術刀把你滅了。”
我立馬笑起來,我說:“我需要人幫我,需要錢,大筆錢。”
刀保民皺起了眉頭,特彆詫異地說:“你知道我是一個窮人,每個月工資6千,你要大筆的錢?你找我,找我開涮是嗎?”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地,我也笑著說:“你是沒錢,但是你有關係,我知道你在馬幫的地位,張北辰跟我說過,你以前是馬幫的醫生,身份地位非常高,現在馬幫雖然退出江湖了,但是馬幫的人生意做的非常大,珠寶街,德龍,整個雲省,各大行業,都有馬幫的影子,我需要你幫我介紹幾個馬幫的大佬,幫我度過這一關。”
刀保民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急著表態,而是抽出來一根煙,這個時候服務員立馬說:“先生這裡不準抽煙,你會影響其他人。”
我什麼都沒說,看了一眼三貓跟吳灰,他們兩個立馬去到其他客人麵前說了一些什麼。
那些客人立馬嚇的出去了。
很快,整個茶館就隻剩下我跟刀保民了。
我拿著一疊錢放在桌子上,我說:“今天這裡我承包了,這樣,就不會影響其他客人了吧?”
那名服務員臉色有點難看,但是卻乖乖的把錢拿起來走開了。
刀保民抽著煙,笑著說:“你的作風,我很不喜歡,但是有時候,確實能讓人心情愉快。”
我說:“隻要你高興就好。”
刀保民大口抽煙,臉色很凝重。
他說:“你知道這世界上最貴的是什麼嗎?”
我說:“人情。”
他看著我,笑著說:“是,最貴的就是人情,尤其是江湖,一個人的人情,有時候比命還要貴,我最怕的,就是欠彆人的人情,我怕還不掉……”
我說:“我來還。”
看到我這麼堅決的表情跟語氣,他嚴肅地看著我,他說:“你這個人,雖然讓人很討厭,但是,拎得清。”
他說著,就拿著手機開始打電話,我端起來紅茶喝了一口。
我這個人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我確實拎得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一定要對你好,一定要幫你的,更多的是利益交換。
或者,自己承擔。
“喂,民叔,怎麼想起來給我阿爸打電話了?”
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氣場很足,對刀保民的稱呼也很親切,但是從話裡麵,我聽的出來,他們已經很生疏了。
我知道刀保民是為了幫我,才拿起來電話,打這個很長時間都不聯係的人。
刀保民說:“有些想請你爸爸幫幫忙。”
“民叔,你這叫什麼話?有什麼事,你吩咐我們這些晚輩就行了,我們肯定儘心儘力給你辦了……”
刀保民笑著說:“馬妍啊,知道最近道上有個叫林峰的人嗎?”
對方立馬笑著說:“聽說了,這個人很狂妄啊,把我們翡翠珠寶協會的王秘書教訓的很慘,單方麵的操控我們翡翠玉石協會的言論,哼,差點鬨出來大事,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從我們朱乾事那借走了三個億的原石,連借條都不打,如果是我阿爸在位置上,他贏早就沒命了。”
刀保民看著我,夾著煙的手指著我,我笑了笑,沒說話。
刀保民深吸一口氣,他說:“他就在我麵前呢。”
“噢,是嗎?民叔認識他?還是,他也要挾你了?你說一聲,我一定要他消失。”
這個女人很霸道,語氣非常的自信,我相信,是個女強人。
刀保民笑著說:“要挾我?如果是要挾我,那到好了,我還能一口拒絕他,可恨地是,他在求我,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心腸是軟了點,出來見個麵吧,傣家民族文化茶餐廳。”
刀保民說完就掛了電話,他指著我,沒說話,我笑了笑,也沒說話。
我們很默契,心照不宣。
我很期待這位女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