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曇花具體什麼時候會開花,宋覓生怕錯過,便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曇花前,眼巴巴地盯著,手裡還握著手機。
她已做好準備,等花苞一有動靜就立馬用手機錄像。
談西澤也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麵。
兩人的目光需要穿過曇花枝葉才能相彙。
偶爾對視。
她總是先移開視線的那一個。
談西澤似乎興致很好,也不知是看花的興致還是看人的興致,總歸看上去是不錯的。至於為什麼這樣說,是因為他叫客房服務送來一瓶上好的香檳,和一瓶威士忌。
還有一個精致銀桶,裡麵裝著規整的四方形冰塊。
談西澤往香檳杯裡加兩塊冰,伸手朝宋覓一遞:“來一點?”
“可是我酒量不太好。”
宋覓有些猶豫,“就隻有兩瓶啤酒的量。”
談西澤像是知道她會陪他喝,沒收回遞杯的手,說:“小酌怡情。”
“好吧。”
宋覓接過那杯香檳,“就喝一杯。”
其實她很少有喝酒的時候,隻偶爾在公司團建上的活動上會喝上一兩杯啤酒,其餘時候一概不喝。
手機連著震動好幾下。
全是微信消息。
應該是楊茜。
點進微信查看消息的時候,宋覓正巧喝了口香檳在嘴裡,楊茜發來的是幾條十幾秒的語音,她點播放,卻沒想到開的是免提。
“覓覓,你為什麼不回我!是和談總不可描述去了嗎!”
“……”
語音內容讓她差點一口香檳噴出來。
在說什麼啊!
宋覓手速極快地關掉語音條,不過為時已晚。很顯然,對麵的談西澤一字不漏地全部聽見了,他沒表現出任何訝異,神色無常,甚至還笑著反問她:“不可描述?”
“……”
宋覓:“……”
讓她死,就現在。
她故作鎮定抬起頭,平靜地喝了口香檳,才去看對麵眼含玩味的男人,“抱歉談總,是我閨蜜隨口亂說的,開玩笑的。”
“是嗎?”他笑了下。
宋覓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慌:“是啊。”
談西澤沒再揪著那條讓她社死的語音不放,而是慢條斯理地沉默喝酒。
動作優雅又矜貴。
午夜十二點時,宋覓剛好把那杯香檳喝完,雖說香檳度數不算很高,可她仍舊覺得有點上頭,腦門熱乎乎的,整個人處於一種微醺的狀態。
她很喜歡這種狀態,淺淺的醉眼朦朧看什麼都溫柔,尤其是坐在她對麵的談西澤。
談西澤長腿交疊,姿態懶散地靠在椅中,手裡是續上第三杯的香檳。
看得出來他酒量不錯。
他的目光望過來,如織如縷,纏綿悱惻的曖昧感在蔓延。
宋覓覺得這是她的錯覺。
可能是體內的酒精在作祟。
她放下空杯,捧著在發熱的臉問談西澤:“談總,我的臉紅嗎?”
她一喝酒就會上臉。
男人的目光落過來,小姑娘一張臉隻有巴掌大,白皙纖嫩,雙頰上飛出些憨態的紅暈來。
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片刻的沉默後,他才出聲:“還好,不算很紅。”
宋覓一聽,便高興地端起空杯說:“那我還能喝,再來一杯吧。”
“你確定?”
談西澤晃晃手中的酒杯,笑了下,“你不是酒量不好?”
“今晚高興,多喝一杯也沒關係的。”她傾身過去,拿起他手邊桌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上滿滿的一杯。
也...
沒加冰,直接喝純的。
又是一杯酒下肚後,宋覓才真情實感地覺得有些醉了,她開始有點發暈,眼神都開始有些許迷離。
畢竟香檳配威士忌,本就是一場易醉的災難。
她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眼見著就要往下滑。
見狀,對麵的談西澤放下酒杯起身,繞過那本曇花來到她身邊,伸手穩住她的身體,似笑非笑地問:“你就對我這麼放心,半點也不設防?”
“……”
宋覓聽清楚了,但腦子此時有點遲鈍,不清楚他什麼意思。
“啊?”
無非就是長夜漫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有酒精的作用,很難讓人不聯想些旖旎的畫麵。
明知自己酒量不好,還敢在他麵前這樣喝。
與此同時,兩人旁邊的曇花花苞開始窸窸窣窣地鼓動。
很快就要綻放。
談西澤的餘光留意到,他還維持著彎腰扶她的姿勢,卻也不忘提醒:“花要開了。”
花要開了。
男人溫潤的嗓音落進耳中。
宋覓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努力地撐起眼皮,去看近在咫尺的曇花,手卻不自主地攀上男人的手臂。
談西澤下意識垂眸,發現她很自然地握著他的手臂。
宋覓推搡兩下他的手臂,帶著酒意嚷道:“……談總談總!”
“嗯?”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下,“我在。”
都說酒壯人膽,宋覓覺得亦是如此,她平時可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她揚起一張笑臉衝他說:“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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