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一盞路燈下, 凜冽寒風如刀,風雪兩兩相侵間,談西澤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有些戰栗。

他現在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 再在這樣惡劣的戶外天氣裡待久一點, 肯定會被凍壞。

宋覓心疼得要命:“你把碎玻璃扔了,我們先回去。”

談西澤血肉模糊的掌心裡, 玻璃已經有些粘連在一起, 他微微一動, 不僅沒掉,反而割得更疼:“——嘶。”

宋覓用手輕扶住他的手腕:“慢一點扔。”

談西澤的額頭沁出冷汗,眉頭緊鎖, 手上稍微用力甩了下,才將那塊帶血的玻璃碎片甩掉。

玻璃碎片砸進地上的積雪裡, 染紅周圍一圈白雪。

宋覓扛著他的一條胳膊,承載著他大部分的重量:“堅持下, 很快就到啦。”

談西澤隱忍地嗯一聲。

兩人在暴雪中緩慢前行,好在距離不算太遠,十幾分鐘後, 終於看到了66號的大門。

趙姨出來開門時,看見談西澤左手全是血,同樣被嚇得不輕:“怎麼去老爺家吃一頓年夜飯, 就弄成這個樣子了。”

宋覓體力耗儘:“……趙姨,你先來搭把手。”

在趙姨的幫忙下, 宋覓扶著談西澤到客廳裡。趙姨想將他放在沙發上, 宋覓卻阻止:“直接去臥室。”

趙姨應聲說好。

在室內電梯裡時, 談西澤覺得渾身都在燒, 那種灼熱的感覺能將人都給吞噬掉。他開始張開嘴呼吸, 氣息紊亂得不成樣。

見狀,趙姨麵露擔憂:“我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吧,叫醫生過來看看。”

宋覓用肩膀承受著男人重量:“好,讓醫生帶點外傷藥。”

“好。”

到臥室後,宋覓和趙姨剛把談西澤放到沙發上,他便直接撩起黑色羊毛衫的下衣擺脫。

衣服往上翻卷,男人精致分明的腹肌露出來。

他的肌膚原是冷白色,眼下情動難忍周身發熱,再加上幾分藥物作用,便染上一層薄薄的櫻色。

宋覓都沒來得及製止,談西澤已經將把羊毛衫脫下,隨意扔在沙發上。他躺倒在沙發上,大口的喘氣。

趙姨急忙離開臥室,下樓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宋覓想去擰個濕毛巾給他擦擦汗,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覓覓。”

談西澤將她一把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覓覓。”

他連著叫她兩遍,卻一個字沒有說。

宋覓用手摸摸談西澤的臉頰:“好燙呀,怎麼了?”

談西澤有氣無力靠在那裡,隻轉過頭來,黑眸深邃地鎖住她:“我好熱。”

宋覓點點頭:“我知道,我去給你擰個濕毛巾擦擦。”

談西澤沒說話,卻不鬆開她的手腕。

僵持幾秒後,宋覓察覺到談西澤的目光開始變得愈發深沉,他的眼底浮出隻屬於男人的禁忌色澤,他一開始是看著她的眼睛,後來目光下滑,又盯著她的嘴唇看。

好一會後,談西澤的喉結上下滾動著,鎖著她嘴唇的目光不曾移開。

在下一個瞬間。

談西澤毫無預兆地坐直身體,傾身扣著她的手腕吻住她的,溫熱的舌頂開她的齒關,探進去與她糾纏。

宋覓單手摟住他的脖頸,承受著他的索取,也在儘量回應他。

哪怕已經和談西澤接吻多次,她始終顯得有些笨拙,尤其在這個夜晚,談西澤脆弱又熱烈,他沒有任何技巧,全憑著本能在吻她。

男人濕熱的吻蜿蜒到她耳後,薄唇正好吻在那一粒朱砂痣上。

她的身體微微戰栗著。

宋覓微微推他肩膀:“等一會好不好...

,醫生還要過來呢。”

談西澤沒放開她半分,將她困在沙發的一角,聲音低啞:“我不要醫生,我隻要你。”

宋覓偏開臉躲他的吻:“可是你的手還要包紮。”

談西澤左手早就痛得開始麻木,他跟著她偏臉,湊上去尋她的唇吻住,含糊不清地低低道:“……不包了也行。”

宋覓微微瞪眼,在他的攻勢下斷斷續續地擠出話來:“那、那怎麼行?”

這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

是趙姨來了。

宋覓急忙把談西澤推開,飛快地坐在一邊,與談西澤拉開距離。談西澤立馬就要朝她靠近,去被她用手推在肩膀上擋住:“你等一下!”

“……”

趙姨腳步匆匆進來:“完了,家庭醫生回老家過你去了,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談西澤語氣沒有任何溫度,直接一口回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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