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攥著柔軟的被,蹭著腿連連後退,直到退到退無可退,和穿著白藍相的防護服的人形物種完全遠離,才鬆了一口氣:“你你你……你是誰!”
蘇佑看著眼前皮膚死白,肩寬腿,即使是防護服也能撐開得熨帖看,一雙綠眼睛在枝條狀紋路的遮掩下像是綠樹蔭裡最清澈濃重的一汪綠泉,鼻梁高挺,眼窩深邃,極具歐洲人的五官特點,然而又帶著一點東方人的骨相,而且是純黑發色,似乎是個混血。
“……”站在床邊的男人低看了看自己,又抬看著蘇佑,雙眼睜著,沒有說話,
手套戴得極其工整,幾乎被捋直了,手裡還捏著棉簽,想要伸過來,身體也試探著向前。
“你……你想乾什麼?”蘇佑立刻緊繃起身體,防備著連連往後退,睜大眼睛:“你……你彆過來!”
蘇佑不清楚眼前男人是什麼物種,但是隱隱覺得眼前男人可能是喪屍,夢裡那雙綠眼睛和眼前的這一雙重合,就渾身害怕,生怕自己一過去就被啃了。
男人似乎看著蘇佑防備警惕的模樣很難過,一雙清澈的碧綠眼眸垂下,眼皮耷拉下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似乎很委屈失落。
又抬起眼,試著伸了伸棉簽,然而蘇佑還是防備,一下,蘇佑就用警惕的目光對著,男人又垂下了眼,默默地把藥物還有棉簽放在了床邊,自己轉身走出房,似乎因為防護服不適,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
“?”被留下來的蘇佑心情一時複雜,反而半天沒反應過來事情怎麼事,看著床邊的藥水又看了看自己被擦了一半的手腕,上麵還有幾個傷口,已經結了血痂,藥味四散,藥水的顏色抹上了大半的傷口,沾染了一些在雪白皮肉上。
剛剛那個喪屍……是在給上藥?
可是……喪屍沒有智力,也沒有任何細微的作能力,剛剛的男人真的是喪屍嗎?還是說,隻是多想了?
記得醒前最後一段記憶是門裡突然衝出一隻手,把自己拽了門裡,淮阮討厭,又自私惡毒,按照道理現在應該早已經沒命了,現在卻醒來到了這裡,或許說,是被剛剛的男人救了?
那剛剛不就是凶了自己救命恩人了!
蘇佑立刻愧疚感起,翻身下床想要去追剛剛離開的男人,打著赤腳火急火燎地打開門,卻被嚇得站在原地尖叫。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門口站著一個臉色死白,毫無瞳孔,皮肉外翻,露出骨骼的喪屍!
而且,而且手裡既然還端著一個托盤,聽見開門聲音後,僵硬地抬起了,然後……極其詭異地勾起了笑容,像個熱情的服務員。
前提是的嘴唇不是少了大半露出牙齒的情況下。
“這這這……啊啊啊啊。”蘇佑腦一片空白,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瘋狂地找借口,想套路說眼前隻是幻覺,或者隻是角色扮演,卻還是被嚇得根本無從找借口。
這就是喪屍啊!
完了完了,果然還是要被吃了。
手裡的托盤肯定就是吃的工具!而且給上藥很可能是上佐料。
尖叫的反應自己毫無意識,男人卻連忙跑過來,身上防護服都還沒脫下來,看了看房裡被嚇到臉色蒼白的蘇佑,又看了看了看眼前托著托盤,臉皮破敗,毫無瞳仁還在笑的喪屍。
蘇佑看見男人走過來,滿心為自己都是要完了,兩隻喪屍對視,肯定在打量怎麼吃自己。
然而……下一秒,穿著防護服的男人,卻伸手敲打微笑喪屍的,微笑喪屍連忙低下,十分忠心低下地任由防護服喪屍敲打,極其謙卑。
“誰讓你來的……不是讓你們這樣就彆出來嗎?還不穿白衣服,你是想死嗎?”男人沒有張口,怒氣直接從意識下達。
“屬下,屬下隻是想送個餐,被王後撞見了。”垂喪屍連連躬身道歉,也沒有聲音傳出來。
蘇佑看得滿臉震驚。
這……這是喪屍!
防護服喪屍伸手指了指房門相反方向,微笑喪屍連忙彎腰躬身,把手裡托盤遞了出去,自己撒腿就走,而且四肢靈活,腳步飛快,皮肉藏不住的骨骼還在空氣中做著關節作,完全沒有遲鈍異常。
蘇佑雖然知道這個世界高階喪屍是正常設定,但是展露在眼前的時候,還是被震驚得難說話,目光圓瞪著,嘴巴半天閉不上。
防護服喪屍捧著托盤,在塑料眼罩裡的眼睛似乎彎了彎,但隨即就被收住,失落又彌漫上來,想上前又不敢,心翼翼地捧著托盤放在地麵上,對蘇佑指了指,就自己轉身離開。
男人走後,蘇佑半天才,自己慢慢地試探著走上前,一邊用手遮住自己眼睛,一邊作試探地想要睜開眼睛。
很怕托盤裡擺得是人類眼球或者手臂腿胳膊之類的,那……現在就要跑!
淺淺打開手指縫,眼睛微微撐開,悄咪咪的哄騙自己看一下,血淋淋的,那就不算是看到了。
視線打開一些,卻看見托盤裡沒有分毫為的肢體血腥,而是放著麵包燒雞還有奶酪,似乎還給算了必須的元素裡還要有水和維生素,還放了一杯水和一顆鮮紅的蘋果。
這……這真的是喪屍!
蘇佑再次震驚,一臉麻木地逼自己緩了緩。
像,這些喪屍,對,還不錯?
但是,萬一食物有毒怎麼辦?
蘇佑昏睡許久,被淮阮拽住前也隻是吃了點麵包,現在也真餓得不行,自己抵抗不了食物的誘惑,為了防萬一自己被毒死,特地吃前給耶穌還有佛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