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幸存者小隊的無名者(21)(1 / 1)

奧爾幾乎愣住,手裡掐著棉簽的手收緊著,瞪大了眼睛,碧綠清澈的瞳孔完全暴露出來,像是耀目的祖母綠,而最讓蘇佑詫異的是,眼窩處的枝條斑紋迅速滋長延伸,如同樹枝瘋長,一下子更加襯得那張臉詭譎俊美。

眼睛瞪大後,迅速就收了回去,眼睛亂晃著根本不敢看蘇佑,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多明顯明明手裡的棉簽都拿不住,還要佯裝正常。

蘇佑看著,眼睛眨了眨。

這是……害羞了?

蘇佑敢肯定,要不是喪屍沒有呼吸,估計奧爾的塑料眼罩上全是呼吸噴灑的白霧。

沒想到,喪屍皇居然還會害羞,而他害羞居然身上紋路會有反應。

居然完全沒想他是怎麼知道奧爾這個名字的,直接把重心跑到了喜歡兩個字上。

不太聰明的樣子。

一直被人欺負的蘇佑難得有了欺負彆人的想法,看著奧爾這麼傻又這麼純的樣子,他就覺得奧爾好可愛。

這麼可愛,居然是隻喪屍。

蘇佑玩心大起,湊近了一些,又問了一遍:“奧爾,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同樣的話,本來效果應該減弱才對,結果奧爾身上紋路幾乎炸開,奧爾直接連棉簽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自己的手還僵硬地維持捏棉簽的情況,怔怔地看著蘇佑,不搖頭也不點頭。

當然,也和點頭沒區彆了。

蘇佑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這麼聰明。

終於輪到他欺負彆人了!原來欺負彆人這麼好玩!

蘇佑還想上前一步,幾乎呼吸的霧氣都落在了奧爾的眼罩上,撒了一層朦朧白,他剛開口:“你……”

然而他還沒說出一個詞,剛剛還蹲在他身前的喪屍皇就極速飛了出去,幾乎刮成一道風,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佑沒想到奧爾居然會直接被他逗跑。

不過問兩句話就是這個反應,逃跑也不是很意外。

他居然覺得更可愛了。

蘇佑彎起眼睛笑,自己重新拿了一根棉簽給自己上藥,但是他自己手亂,根本不會上藥也不細致,藥水直接按在了傷口上,他疼得吸氣:“嘶……”

下一刻,眼前又一陣風,剛剛害羞到跑掉的奧爾又跑了回來,蹲在蘇佑麵前,捧著他的手焦急擔心地凝視。

枝條紋路褪下,隻有眼澄澈如同寶石的雙眼擔憂不已,伸手想要撫摸安慰蘇佑的傷口,但是又不敢,喪屍沒有呼吸,連吹氣都做不到,即使可以呼吸,他也不會讓蘇佑擔上被感染的風險。

捧著蘇佑的手的手上套了四五層手套,還縮著指節,生怕會擦到蘇佑。

“……”蘇佑覺得自己剛剛很壞。

簡直壞得又蠢又毒。

居然這麼逗奧爾,他垂了眼,小聲說道:“沒事,我不疼的。”

奧爾看了一眼蘇佑,又低下眼睛看蘇佑的傷口,視線懊惱,似乎是在悔恨自己剛才的逃竄。

可是,奧爾沒有錯。

蘇佑把棉簽伸出去:“那麻煩一下,幫我擦藥吧,我真的很笨,連擦藥也不會。”

蘇佑本來是為了哄奧爾,然而奧爾卻看著他,真誠又認真地搖頭。

不笨的。

蘇佑發現自己完全輸給了奧爾,看著眼罩裡露出的那僅有的一點皮膚和眼睛,他心情複雜得不行。

手上一陣酥麻癢意,帶著一點細微的痛,全然沒有一絲尖銳刺痛,力道控製得幾乎比蘇佑一個正常人還要小。

奧爾究竟是有多喜歡他,所以這麼小心翼翼地控製力道,不讓他疼。

他再沒話說,隻有沉默才和靜謐繚繞在房間裡,藥味手四散,和空氣交融,窗外偶爾郵費風吹進來,玫瑰在風中搖曳。

為了讓奧爾更方便一點,蘇佑手一絲都不敢動,直到上完藥,整隻手臂都麻木了,奧爾收起藥水,視線向下看不見他,他就悄悄地揉了揉手臂,自己佯裝無事。

正要目送奧爾離開時,蘇佑看著他的穿著防護服的背影,忍不住問:“奧爾……城堡裡,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你的同伴?”

奧爾回頭,綠寶石眼眸在光的掩映裡,撒了一圈碎光。

“讓他們出來吧,這個城堡不應該因為我就死氣沉沉……”蘇佑想到那隻會微笑的喪屍,頓了頓,說:“而且似乎,他們也對我沒有惡意,因為我一個人,所以就趕他們走,這本身就很不公平。”

“不過……他們吃過人嗎?不會想吃我吧?”蘇佑還是慫的,而且他其實站在了人類和喪屍的矛盾點上,他是做任務的智能AI,所以不介意,但凡換個人類,隻怕早已經抵死不從。

“……”奧爾連忙搖頭。

沒吃過,吃過的都被趕了出去,或者直接殺了。

“那就好。”蘇佑緩了一口氣:“問題就不是很大啦,快去叫你同伴下屬一起出來吧。”

奧爾點了點頭,走出房間門。

蘇佑原以為把其他喪屍叫出來,不會花很長時間,結果他一直等到晚上,城堡也還是靜悄悄的,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大廳才嘈雜了起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確保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才走了下去。

不管是血肉模糊,還是肢體骨骼亂散,都是可以理解的,隻要習慣就好,畢竟他們隻是異化的人類。

從某種方麵說,他們也挺可憐的。

然而他走下樓梯的那一刻,卻呆愣住,眼睛眨了好一段時間,最後實在忍不住,捂嘴笑了。

救命。

為什麼一群喪屍要整整齊齊地穿著西式仆裝,女性就穿著高跟人還有黑白皺邊裙,而男性就穿西裝,還裝模作樣地配了一隻呼叫機,筆直地站在餐桌兩邊,禮儀到位地捂著腹部,有些化了妝,但是顯然生疏僵硬,眉毛口紅都微微歪著,似乎還有喪屍傷到了麵容,所以帶著微笑麵具,蘇佑篤定有一隻穿西裝的麵具喪屍就是站在自己門口微笑的那隻。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要這麼久才出現了。

聽見他的聲音,一齊看過來,恭恭敬敬地彎腰鞠躬,有一隻彆著蝴蝶結領帶的西裝喪屍從隊伍裡跑出來,似乎擔任的是管家的角色,走到蘇佑麵前,彎腰指引他前往座位。

“……”蘇佑收了笑,嚴肅地咳了一聲,爭取配合他們,走得筆直的,坐上管家拉開的座位,再被退近餐桌。

十幾米長的餐桌,純木質工藝,上了厚重鬆油,一條紅毯鋪到對麵,紅毯上錯落放著花和蠟燭,碩大的吊頂花燈恢宏光亮,一整個像是回到了中世紀的西式莊園裡。

幾乎沒讓蘇佑等,他一落座就有人端上了托盤。

吃得是奶油蘑菇湯,土豆泥,還有巧克力小蛋糕,為了擺盤,角落裡還放著一隻小小的香薰蠟燭。

儀式感拉滿了,蘇佑衝身邊恭敬的喪屍傭人們點了點頭,自己也鄭重地用白綢布圍了脖子,準備十分鄭重地享用美食,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傭人們更加挺直脊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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