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不知道傅銘其實一早就知道蘇佑的某乎小號,是蘇佑剛入職時,傅銘一眼瞥見就深記住了,回到家後,傅銘難得地下了這個無聊的APP,然後注冊,搜索關注蘇佑,而且他在其他APP上試了試,發現他連馬甲都不會披。
每天就最簡單直接的一頓輸出,心情好了就在某微APP上,心情不好就在某乎上,平時一點流量都沒有,隻有他一個人給他點讚。
而且某乎上,基本都是吐槽他這個老板的。
每次都可以抓到他對著藍白界麵發呆,他就知道,一定又有好東西在等著他。
他抱著人,大概把回答看了一遍,樂得直笑,抱著懷裡的人不由得箍緊。
這小助理,笨笨的,他都快把他娶回家了,居然還在把自己當社畜,說他壓榨自己。
嘖。
其實某個助理的衣服從來沒有整理好過,劃痕也是從沒少過,而什麼保險箱每天查看他的財產質量之類的,他即使從裡麵拿出最貴的一塊表戴在手腕上,某個很聰明的助理也沒發現過。
勁誇自己。
還叉腰,還驕傲。
這個助理除了給他當老婆,還能乾什麼。
蘇佑其實是傅銘親自點名要的助理,當時蘇佑在幾十個實習生裡麵坐在會議室裡,傅銘身邊跟了一堆人,傅銘匆匆路過會議室,隨意瞥進透明玻璃裡的會議室,一眼看見坐在其中,卻紮眼得像是黑白畫上最鮮紅的顏料。
他一眼愣住,隨後那一眼就成了他的一根刺,心心念念,難以忽略,甚至一度失眠,而且隻要一想到那張瞥見的臉,就會心跳加快,身上病症加重。
傅銘有皮膚饑/渴症,年少時還不嚴重,兄弟朋友之間門的接觸還可以忍受,直到青春期後突然加重,他分化成Alpha之後越發嚴重,到現在已經近十幾年的病症,平時他向來注重和彆人保持距離,不允許彆人觸碰他,不是因為自己會失控,而是因為自己會惡心,他有一點潔癖,在精神方麵更甚。
再加上他是s級Alpha,對於外界有著天然的高度的警戒防備,情況就更加嚴峻。
他幾乎活成了一個矛盾體,理智有多克製平淡,內裡就有多病態,無數次他都自我厭惡得像是一個潔癖的人卻住進了垃圾堆裡。
那一眼直接導致長期積累的深重欲念像是火山一樣噴發,理智被幾天的竭力忍耐而磋磨殆儘,於是他頭一次用了私權,把蘇佑直接轉正,調來了自己身邊。
那天,穿著白襯衫的蘇佑怯生生地抱著箱子上了總裁樓層,徑直在電梯裡和他撞上,眼眸閃爍,睫毛纖長,在眼尾像是勾了一點眼線,下頜精致流暢,發絲細軟,皮肉雪白,白襯衫黑西裝褲很正經,但也過分漂亮,像是一隻害怕的稚嫩小貓,他衝他點頭,還笑,一起並肩看著電梯合上。
天知道他那天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沒有在封閉的空間門裡,抱上他想了十幾天的人。
電梯升上去的短短時間門裡,他用儘了所有克製,直到電梯門打開前一刻,他已經意誌崩潰,但凡再晚一秒,他都不能保證蘇佑落入他的手裡會發生什麼。
起初,他以為自己對於蘇佑或許隻是審美上的意外喜歡又或者是皮膚饑/渴症的生理因素,但是他難以解釋在饑渴症迅速緩解後,還縈繞在心頭的想念和失控。
直到某一天,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抓心撓肝,又正趕上蘇佑找房子,他一衝動,直接把蘇佑帶進了家門,他在一門之隔的客廳裡坐了一整晚,才意識到自己對於蘇佑一再突破他做事原則管理的荒謬原因。
他對蘇佑是一見鐘情。
不是因為病症意外的衝動或需要,而是因為心理的渴求才觸發了生理的病症。
他想要親近蘇佑,擁抱他,扣住他,和他黏在一起,就必須是毫無距離的貼著,連一道門都不該有。
他那天晚上盯著蘇佑房間門的門盯了一晚上,他無意中瞥見過電視熒屏上自己當時的神情。
眼目深沉,幾乎猙獰貪婪,一整個下午全是欲念。
他自己都怔住。
他怕自己會嚇到蘇佑,每一次,他都竭力收斂住表情,在他麵前佯裝自己還是西裝革履的總裁。
但實際上,隻要他和蘇佑獨處,都是在發瘋邊緣。
忍耐消磨精力,他不是無求無欲的聖人,反而二十多年來就病態地渴求這一件事,克製到無從克製,他最終淪為敗將。
他順從欲念又入侵了蘇佑的生活,完全把他們兩個人之間門的距離模糊化。
也還好蘇佑笨,隻要用熱水慢慢煮,就不太容易察覺他的心思,一點一點地就把自己塞進了他的床裡,每天晚上得以在他熟睡時可以把他撈進懷裡。
一晚上的擁抱可以緩解他一整個白天積攢的病症,他抱住人的那一刻,深深地喘了口氣,再用信息素把他渾身再包裹一層,連瑩潤腳尖都要沾染信息素味道才肯罷休。
這樣做十分滿足他的占有欲,原先蠢蠢欲動的人全都知道意思,全公司上下沒人敢打蘇佑的主意,但是蘇佑自己不知道。
蘇佑是個beta,聞不見信息素。
所以他的上司alpha無論在他身上包裹了多厚重的警告線,他都無知無覺。
傅銘知道自己這樣不正常,甚至說,已經完全脫離了理智,隱隱病態。
但是,病態就病態吧,他不是聖人。
他抱著蘇佑,讓蘇佑睡在自己胸膛前,在昏暗裡點著手機查看蘇佑的主頁,他給最新一條回答點完讚,忽然有一條信息彈出來。
〔哥,我回來了。〕
發信人是江蟄。
傅銘皺眉,懷裡的人動了動,輕微呢喃,傅銘輕輕拍打脊背安撫他,單手點開那條短信,回道:〔知道了。〕
他無法同蘇佑表明心意,其實還有一樣原因。
他有未婚妻,一個s級omega,家事,信息素,甚至等級都和他契合,他和他聯姻幾乎算是佳話。
他和他聯姻的時候還沒有遇見蘇佑,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愛情,所以對於婚姻不抱期待,還不如直接當做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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