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太醫第一時間趕至, 診治了下,首先排除了下毒的可能性。
帷幔外,劉皇後鬆了口氣。
畢竟這次家宴是由她來操辦, 若是聖上出了什麼問題, 她難逃其咎。
好在, 與食物無關。
太醫開了藥方,才拎著藥箱躬身道:“皇後娘娘,聖上這是急火攻心方才導致昏厥, 恐是近日國事操勞導致, 微臣開了養神靜心的藥方,每日晨起日暮各服食一次, 兩三日便可好。”
劉皇後點點頭,愁眉不展, “張太醫,聖上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
張太醫恭敬開口:“回皇後娘娘的話,吃了藥不用幾時便可清醒。”
劉皇後點點頭,教宮女們領他下去,才抬頭看向榮貴妃,語氣微沉:“貴妃的脾氣是時候改改了,聖上今日隻是被你氣昏了, 他日若氣出了個什麼事,這責任貴妃擔當的起嗎?”
她一向脾氣溫和, 不與嬪妃爭吵, 今日卻發起火來,滿殿的宮人嚇得跪了一地。
榮貴妃臉色不太好, 咬牙開口:“臣妾記著了。”
她不過是提了句讓她的景勝娶範家的姑娘, 聖上便發起脾氣, 到底是偏心。
那個賤種說要娶鎮國公府的嫡小姐,聖上便答應了。
論家世地位,就算範家有一個範慎為,可又如何能和鎮國公府相提並論?
榮貴妃低著頭,牙齒都快咬碎了,死死攥緊了拳頭。
她的景勝比那個賤種長了好幾歲,聖上至今卻未曾提過要給他立正妻之事,那個賤人的兒子是他兒子,難道她的兒子就不是了嗎?
更何況,那個賤種還不確定是不是他的子嗣,聖上就如此偏心,曹容果真是個狐媚子。
榮貴妃恨極了曹容。
儘管不想承認,可她心裡明白,若不是她生得和曹容有幾分相似,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這份榮寵,在曹容死後達到了最盛。
她怎麼可能不討厭曹容?
她也喜歡聖上啊,喜歡了那麼久終於嫁給他,可他歡好時卻念著旁人的名字。
容容…
聖上說喜歡念她的封號,可她又不傻。
為了不惹聖上發火,不招他厭棄,這麼多年,她都一一忍了。
她已經給曹容讓了一輩子了,憑什麼連她的孩子也要給曹容的孩子讓路?
她不甘心!
“下去罷。”劉皇後淡淡掃了她一眼,發號施令:“去給聖上抄經祈福,這些日子,不要再過來見聖上,以免影響聖上的龍體。”
榮貴妃臉色驟變,低聲哀求:“皇後娘娘,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現在隻想待在聖上身邊伺候聖上,不然臣妾難以安下心。”
劉皇後難得露出點冷笑,“若是榮貴妃不再說什麼來惹聖上生氣,對於聖上來言,比什麼伺候都要來的好些,下去罷。”
榮貴妃看了一眼還沒醒過來的聖上,咬咬牙走了。
若是再待下去,隻怕皇後會借機生事。
等到聖上醒了,她再找聖上說說,一定能行。
榮貴妃走後,劉皇後坐至床榻邊,教宮人打了盆熱水,將巾帕浸了熱水,擰乾了給慶康帝擦汗。
她擦了幾下,忍不住紅了眼眶。
謝漱玉站在一旁寬慰她,“母後不必過於擔心,張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首屈一指,父皇吃了藥後,想必很快就會清醒過來,您彆太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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