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姿一直都十分關注太明縣的動態,她在婆家聽說太明縣發生變故,縣內的官員富戶都被殺光。
溫姿特彆擔心鄭葳的安危,甚至想趕緊去太明縣一趟,確認鄭葳安全她才能放心。
行李都收拾好了,又聽說太明縣作亂的賊首打著七皇子和寧壽公主的旗號。
溫姿就以為是她們公主組織的,她們公主改變主意,打算換一種方法。
她把家裡的事情處理交代了一下,就親自去太明看看情況。
鄭葳搬家是溫姿陪著她一起搬的,她知道鄭葳的新家地址。
找過去於她而言理應不是什麼難事,隻是距離上次過來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
溫姿著實是有些記不住,她就讓身後的丫鬟下去問路。
問路的方法很簡單。
——“請問公主家在哪裡?”
若是年初的時候過來這樣問,那路人指定覺得你有點毛病。
公主?
公主那都在皇城裡住著呢,我們這小破縣城裡怎麼會有公主,要是有公主,那我還有可能是王爺呢。
但是現在過來這樣問,熱心的路人會給指路,還會告訴你,公主經常做什麼,什麼時間段往公主家院子裡瞄有可能會看見公主。
溫姿身後的丫鬟是她的心腹,她這時候才知道主子上次來太明縣是過來見誰。
她對溫姿忠心得很,不可能在回去的時候,做出舉報的事情,我知道我們主子前些日子是去見寧壽公主了。
就那個我們主子在她身邊當過女官的寧壽公主啊,你們都快去抓她!
一來是感情深厚,二來是現在寧壽公主的行蹤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就算說出去也不值當大驚小怪。
就太明縣隨便一個百姓,都知道寧壽公主的家庭住址。
因而溫姿沒有任何遮掩的就讓她出去直接打聽公主的地址。
溫姿的心腹名叫玉欣,聽到溫姿的吩咐,她跳下馬車,準備去問路。
就在這時,她聽見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問:“老鄉,請問咱們這位寧壽公主家住哪裡?”
玉欣回頭看,是一主一仆,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那話正是黃衫女子身後的小丫鬟問出的。
玉欣看到那位老伯給那對主仆指了路,於是坐上馬車,告訴車夫跟在那主仆身後便可。
“玉欣,問到路了嗎?”
“方才剛好有一對主仆在問路,也是想去找公主,我就讓周叔跟在她們身後。”
溫姿嗔罵道:“你個鬼靈精,越來越會討巧。”
玉欣嘻嘻地笑。
溫姿想起什麼似的,問玉欣:“你說那對主仆,長什麼樣子,你與我細細說來。”
玉欣的形容能力,那是相當的慘不忍睹,溫姿越聽越迷糊,乾脆讓車夫停下馬車,她自己走過去。
溫姿聽到玉欣說那是一個年輕娘子帶著一個小丫鬟,就想到了鄭葳身邊的其他女官。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溫姿那個急性子卻已經等不及了。
於是她讓馬車停下,自己過去看看。
馬車停下,那黃衫女子也停下,見到車上下來一個女人,身上的防備少了一些。
“閣下何故一直跟著我們?”
溫姿看到這兩人的真麵目,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幾人,不禁有些失望。
“我沒有一直跟著你們,或許我們順路呢?”
祝姝覺得這女人就是在跟著她,現在竟然還不承認。
祝姝氣哼哼地瞪了溫姿一眼,她才不相信這人跟她一個方向。
然後祝姝眼睜睜看著溫姿就跟在她身後,一起走到門房。
劉叔白天就坐在門房裡,認識的人來了放進去,不認識的人就攔住。
劉叔看這倆女子衣著打扮不俗,都是理直氣壯說著我跟你們家主子是舊相識。
劉叔被唬住,把這倆人都給放進去。
後來光是想到這事,他就開始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蠢。
這兩人進入沒多久,也就是她們從大門走到正院的時間。
後院就傳來了吵嚷聲。
溫姿自打進門後,就在猜測這個黃衫女子的身份。
她說是這家主子的舊相識,門房的下人不認識她,那就是說她不是公主這段時間結識的朋友。
可她不記得公主有過這樣一位閨蜜好友,公主也不像是會跟這種刁蠻性子的人做朋友。
再是昧著良心,自家公主那驕縱的脾氣,怎麼會容忍一個脾氣比她還差的人。
那有沒有可能她說的主子不是公主,是公主現在那個夫君?
下一秒,黃衫女子的動作印證了溫姿的猜測。
她看見這女子如乳燕投林一般,撲向了太師椅上看書喝茶的男人身上。
祁元潛五感敏銳,從祝姝有動作開始,就後退一步,避開了她,讓祝姝撲了個空。
但是她絲毫不惱,衝著祁元潛在的方向問:“齊二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這動作落在溫姿眼裡那就是奸.夫.淫.婦,成何體統?
祁元潛對現在發生的一切有一瞬間的呆滯,在遠處站著的那個人他認識,是自己妻子身邊的人。
可是這個靠他近一些的女人,他不認識。
她們應該是一起來的,她們是一夥的?
那這女人是誰,她們有何目的。
溫姿想起進來的路上,有武器架立在院子兩旁。
她衝出去,撿了一把體積最小的劍,就刺了過去。
溫姿脾氣爆,但還不至於做出當場殺死狗男女的事情。
“你們這對狗男女!”
劉叔進來看到這一幕,急得不行,問祁元潛要怎麼辦。
這倆人被他放進來的,若是出了點什麼事,他們一家子可要被掃地出門了。
主家寬厚,錢多事少,這樣的工作打著燈籠都難找。
祁元潛一點也不急,看劉叔急得滿頭大汗,怕老人家急出病,還寬慰他說:“沒事,夫人一會回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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