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立肖除掉康建,占領整個兗州後,建康城那邊,才收到消息。
天壽宮中,泰合帝歪坐在書桌前,丞相雷明琨立在桌前。
丞相是泰合帝舉事是的謀士,他能成事,雷明琨居功至偉。
在他登基之後,早早地將他封做謀士。
在政事方麵,泰合帝最信任雷明琨,他自知自己資質一般,甚至可以稱得上愚鈍。
對雷明琨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
在泰合帝登基後,一半的政令決定都是雷明琨做出的決定。
雷明琨之所以下朝之後還不離開,是因為收到兗州那邊傳來的消息。
康建捷那兩個廢物被除掉,兗州被一個更麻煩的人占領了。
雷明琨早在還未進入建康城時,就猜到兗州和豫州必然要反。
這兩個州刺史都是哀帝的死黨親信,一個是親兒子,另一個是親小舅子。
但雷明琨從未擔心過兗州的未來歸屬,康建捷疊加陶飛平,這兗州早晚要守不住。
既然早晚是自己的,雷明琨就沒有讓泰合帝先收複兗州,先著手解決遲則生變的問題。
隻是不成想,半路跑出來一個段氏,擊潰兗州軍,將整個兗州據為己有。
問題似乎變得很麻煩。
泰合帝向前探身,麵露焦急,“丞相,此事該如何是好?”
泰合帝是鄭家的一朵奇葩,鄭家人在長相上都極為出色,隻有泰合帝一人,長得相貌平。
由於他母親地位低,是他父親醉酒後臨幸的宮女,比不得他大哥和三弟的生母都是世家女。
導致他養成了怯懦萎縮的性格,還長在宮裡的時候就不討父親的喜歡。
到了大哥登基後,也不喜歡他的性格,把他扔得遠遠的。
原以為能安安穩穩的做一個閒散王爺,沒想到三弟做出那種弑兄之事。
他性子不爭,原本隻想看熱鬨。
眼瞅著一個個的宗室子弟被屠戮殆儘,總覺得下一刻刀就會從自己脖子上劃過。
再加上幕僚們的攛掇,他稀裡糊塗的就同意了舉事,沒想到一下子就成了。
雷明琨的手輕輕碰了碰約有三寸長的胡須,他的胡須打理得極好,他十分為此自豪。
“陛下莫要焦急,臣有一計。”
“快說快說。”
“陛下可知,那個段氏打著誰的旗號?”
“廣慶莫要再賣關子,你有話就直說。”
雷明琨哈哈大笑,“他是打著擁立鄭章的名頭才能起事。”
曾經段立肖隻是兗州局部的一個反叛,這樣的烏合之師,在南漢境內多了去了,誰也沒當回事。
更何況那時康建捷已經自立為王,兗州不完全算是他們的地盤。敵人底盤內出現叛軍,他們知道,反而會拍著巴掌叫好。
雷明琨是在收到發來的急報,才知道兗州被一個商賈出身的低賤小子所占。
他趕緊讓長史把之前的收在箱子裡的,有關兗州的情報找出來,仔細閱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儘管情報裡的記載不是十分的詳細,但能知道一些,這總歸比什麼都不了解要好。
這一看才知道,這人竟是打著七皇子的名頭。
頓時一計策湧上心頭。
聽到雷明琨說是打著鄭章的旗號,泰合帝很吃驚,“鄭章還活著?”
雷明琨嘴角浮出一抹笑容,“或許?”
泰合帝:“那這該如何是好?”
“七皇子還活著,暫時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泰合帝擺手:“廣慶,你就彆分析了,直說該怎麼辦。”
雷明琨沒有被打斷思路的不快,他已經習慣了,“給七皇子封王授印,讓他做兗州牧。”
這想法有些離經叛道,泰合帝不禁大吃一驚:“這豈不是給了這群亂臣賊子合理性。”
雷明琨早就料到泰合帝會這樣想,他解釋道:“段立肖雖然打著七皇子的旗號,他卻實際掌握軍隊,七皇子不過是傀儡罷了。”
“臣建議陛下大封七皇子,是為了讓七皇子有與段氏相爭的能力。當七皇子的權利打過段立肖時,段立肖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七皇子。七皇子那是何等的出身,又怎會甘願屈居卑賤的商賈之下,若給了七皇子足夠的權利誘惑,他又怎麼會坐以待斃。”
權利麵前,不可能不爭。
“兩虎相爭,必是兩敗俱傷,陛下屆時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若是段立肖在鬥爭中勝利,他手下難保沒有因為七皇子投靠他的人,他把七皇子害死,難免不會人心浮動,我們屆時出兵,便可心想事成。”
“若是七皇子獲勝,那就更簡單了,七皇子流落民間多年,多的是想假扮七皇子從中獲利的人,誰說這個七皇子就是真的呢?”
泰合帝聽著這些彎彎繞,頭疼的要命,雷明琨說得很有道理,他乾脆擺擺手,“那就按照愛卿說的去辦。”
“是。”雷明琨躬身離開。
消息發到兗州,段立肖不覺得自己是朝廷的人,沒必要去聽,於是便扣下宣旨太監。
鄭葳知道後,沒有讓彭昆去做說客。雖然自己跟彭昆從未聯係,但他身上始終打著鄭葳的烙印。
此刻他若是替鄭章說話,那必然會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