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人聽鄭章這一席話,瞬間腰板挺直了幾分。

就好像他們不是那趨利避害之徒,是懷有一片丹心的忠臣。

段立肖兵臨城下之後,他們倒向段立肖不是怕死,完全是為了投靠段立肖身後的鄭章。

不僅讓這幾人不再逃避鄭章,無形中拉近了距離。

投靠段立肖我是個兩姓家奴,但是當時我那是為了倒向段立肖背後的七皇子,七皇子可是我名正言順的主子。

誰還能說半句不是?

春寒料峭,大約等了兩盞茶的時間還沒來人,即便是在聊天,這幾位大人都有些受不住這冷天。

鄭章和宇文允還好,不覺得冷,男孩子火力旺,這倆人還練武,就好像穿了火龍丹,沒有感覺到有多冷。

“這外頭是有些冷,莫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人怎麼還不過來。”

在外麵凍了這許久,大家都或多或少有意見,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大人帶著怨氣說,“能出什麼問題,還不是人家不待見咱們。”

“這不會吧,大家都是同僚,而且我看甘大人為人和氣,不像是那種人。”

宇文允低頭憋笑,鄭章可太壞了。

人家可沒有說是甘嶸不待見大家,就他故意引導,他這句話說完,這幾位大人就得說甘嶸的壞話。

果然下一秒,坐在鄭章左側的大人開口道,“大人您是有所不知,甘嶸看著和氣,其實內裡的花花腸子可多了。即便是跟著段立肖,他這人也沒身邊其他的狗忠心。”

隻要想挑錯,總能找到身上的錯處。

蔣嘉澤和彭昆是對段立肖忠心好用的那波狗,而甘嶸是內裡有小心思,對段立肖不夠忠心的狗。

甘嶸平時在投降派裡人緣還不錯,因為他喜歡做事留一線,對投降派的態度也不像是段立肖其他親信那般,看不上的態度都寫在了臉上。

本來靠著這個,讓甘嶸收獲了一批好人緣。

但現在這一點,也成為攻訐的把柄。

不過這也正常。

說壞話嘛,隻要你不在場,就會成為大家背後討論的對象。

做得多是錯,錯的少也是錯。

誰還沒有過因為過於優秀,而被人暗暗嫉妒的經曆呢。

鄭章心裡冷笑,這裡坐著的沒一個好東西。

被說小話的對象從甘嶸說到蔣嘉澤再到趙彪,在段立肖那裡越是得臉的親信,越是被先提到。

可能真是應了說曹操曹操到那句話,一位大人正罵趙彪罵的起勁,他身邊眼尖的提醒他,“那位是不是趙彪?”

罵人的定睛一看,果然是他,隨後立馬閉嘴,縮得像是一隻鵪鶉,跟剛才慷慨激昂的樣子判若兩人。

趙彪身後跟著甘嶸,也不知是這兩人決定出來,還是甘嶸說動趙彪出來。

鄭章猜測可能是後一種,甘嶸拱手致歉表示自己來晚了,趙彪卻背手跨立,對鄭章表達了他的不屑。

趙彪是東大營的最高長官,看到趙彪出來,其他的幾個將軍都集結部下的士兵,到校場集合。原本空曠的校場,霎時間擠滿了人。

人來了,下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鄭章讓甘嶸在士兵之中,找一個嗓門大的士兵。

甘嶸不明所以,但是還是照做了。

甘嶸在東大營中還是有些影響力,很快他就帶上來一個個子不高的士兵。

鄭章對於甘嶸找上來的人,沒有半分的懷疑。

鄭章先是讓他當眾宣讀一遍自己帶來的聖旨,這道聖旨是段立肖昨天帶到燕王府冊封他問燕王,封地兗州的那個。

鄭章被冊封為燕王,任兗州牧這消息並不為大眾熟知,隻是在上層的小圈子裡被知曉。

鄭章不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身份時,跑過來說我要處理這個人、處理那個人,因為你們犯罪了。

人家會把你當失心瘋一樣叉出去,即便上層將領知道,這些上層將領還等著看鄭章的笑話,不可能替他背書解釋。

鄭章隻有在一開始把威信樹立起來,才有繼續往下講話的機會。

底下本來有些嘈雜的說話聲,等看到那個宣旨的士兵拿出明黃色的軸卷,再配合他尖銳的聲音念出口的聖旨內容,底下人瞬間安安靜靜,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響。

鄭章很滿意這種效果,如此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打到了鄭章的目的,但是這可算是捅了趙彪等人的肺管子,他才不管你是不是七皇子,現在又成了燕王。

你跑過來鬨騰這一通,你算乾嘛滴!

是想過來奪權,還是打算把我們擠走。

段立肖讓出權力之前,就算好了這群兵痞子的反應,就如同現在一樣。

那士兵宣讀完聖旨,趙彪就要發火,鄭章料到他要搗亂,在他之前提前開口。

鄭章對著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太明精兵罵道,“怎麼這麼沒眼色,沒看見這幾位將軍一直站著,趕快搬幾個椅子過來。”

就好像趙彪這幾人,一直麵色不善,僅僅是因為沒有椅子。

趙彪怒視那幾個士兵,示意他們彆動。然而就好像是媚眼拋給瞎子看,這幾個士兵就是棒槌,根本-->>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