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喝了。”

高大的男人背著光,麵部輪廓被光影揉得模糊,隻顯露出一雙噙著沉洌的鳳眸。

沅淺另一隻手托著下巴,就那麼好整以暇的半撩著眼皮,聲音透著玩世不恭的倦懶,“這位先生,沒人教過你,對一位女士動手動腳很不禮貌嗎?”

夜靳深指節發白,卻沒有將壓迫力傳到她的手腕上,隻是虛虛的環著。

挺拔的身形如一株屹立在雪山之巔的雪鬆。

調酒師見氛圍不對,眉頭擰起。

他剛才因女孩精湛的技巧很有好感,過來找事的男人氣場太強,一看就是不容易對付,相比之下,纖瘦的女孩很容易吃虧。

他湊近了沅淺,“這位小姐,要不要幫你叫保安?”

沅淺手腕一甩,輕輕鬆鬆掙脫開男人的桎梏,嗤笑一聲,“不用了,不過是個喝醉了酒的陌生人罷了。”

陌生人。

震耳的音樂聲,男女調笑聲……周遭的環境逐漸遠去,徒留下神經麻木的他站在原地。

他從未覺得這三字如此刺耳。

尤其是從她的口中吐出來時,那一瞬間,他胸腔都空了,隻剩下了細細密密的疼。

疼的他費勁抬起眼皮,卻隻能默默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

沅淺冷笑一聲,不再看僵硬如石雕般的男人一眼。

她拍了拍賀千鈺的肩膀,放緩了聲音,“走,咱們回家。”

夜靳深下意識想伸手拉住她。

彆……走……

然而還沒觸及到女孩的衣角,斜刺裡伸過來一隻手,將他大力拍開。

賀千鈺側身,擋在兩人中間。

洶湧膠著的敵意在對視間炸開,波及到調酒師那裡,險些沒有拿穩酒杯。

這是鬨哪一出?

前男友跟現男友見麵?

還是大型捉奸現場?

“滾開。”

夜靳深臉色黑沉,山雨欲來風滿樓,威壓凝烈。

他這一生隻會跟一個人低頭,眼下根本不把這毛頭小子放在眼裡。

即使賀千鈺占據了她三年記憶。

即使她對賀千鈺態度明顯溫柔。

賀千鈺腳步不動,針鋒相對。

眼下夜靳深在他眼裡不單單是情敵那麼簡單,甚至很有可能是至死方休的仇人。

畢竟,他父親賀振雄在西南做臥底的那段時間,確實跟夜靳深有過聯係。

三人本就麵貌不俗,此時糾纏不休,已經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

沅淺不耐煩的搓了搓指尖,“你走不走?”

這話是對賀千鈺說得。

其中的熟稔誰都能聽得出來。

夜靳深眼神下意識追隨著女孩而去。

而她從始至終,都未回頭……

調酒師收拾著殘局,目光落在直挺挺站在原地無聲無息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氣場極強的男人此時就跟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無助惶恐失落種種本不應該跟他聯係起來的情緒,仿佛隨著女孩離開,如泰山般壓覆在身上。

沉重到,讓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動容。

他邊收拾著托盤,邊小聲嘀咕,“惹女孩子生氣了就要哄啊,你不去哄,她怎麼知道你的愧疚。

好女怕纏郎,死纏爛打唄。要不然真等她跟彆人好了,哭都來不及……”

走出電梯口,來到地下停車場,一股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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