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淺倏地綻放出一個痞氣的笑,目光通透,卻又暗藏鋒芒。
“那可不行,你爸跟我爸還不破開棺材板,跳出來打我們。”
似乎是被自己的說法逗笑,她眸子裡也染上幾分笑意。
連笑都是無聲的。
三年來,她確實變了很多。
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縮在角落裡閉上了眼,模糊的聲音傳進正在開車的賀千鈺耳朵裡。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又有誰說得清呢?真相總歸會浮出水麵的。”
沅淺好似睡了一覺做了個記不清的夢,又好像沒有睡著,一睜眼就回了家。
“唔……怎麼不叫我?”
車子看來已經停了有一會了,而賀千鈺始終都沒叫醒她。
“看你睡得香。”
就沒舍得。
賀千鈺默默在心裡補充一句。
跟她獨處在密閉的車廂裡,周圍縈繞著她身上的冷香,這樣閒適的場合他尤為珍惜。
如果外麵沒有那個礙眼的家夥就好了。
公寓安保性極好,沒有業主登記外來車輛一律不讓進。
而夜靳深麵對保安懷疑的眼神,甚至連一個電話號碼都說不出。
除了知道她如今的名字叫沅淺,彆的一無所知。
不是沒有動用過力量查探,從國際偵察兵大賽回來後,他近乎於瘋狂的尋覓她這三年的經曆,以為可以彌補缺失的遺憾。
沒想到,得到的,僅僅隻是一份完美的履曆。
他隻知道,她想讓彆人知道的東西。
“說不出具體的消息就趕快走吧,彆在這妨礙其他業主進出。”
披著棉襖的警衛大爺擺擺手,驅逐疑似不軌人員的家夥。
他早就注意到這輛越野車了,沒想到人模狗樣的,還是個跟蹤狂。
“這天嘎嘎冷的,怕不是要下冰雹嘞。”
保安大爺邊嘀咕著,邊回到了溫暖的保安亭。
對方眸底的戒備,夜靳深不是沒有察覺。
可他寧肯自己是個瞎子聾子傻子,這樣心才不會痛。
他不甘心就這樣離去。
雖然不知道她來華國有什麼目的,但她肯定在這待不長久。
他不想再錯過。
可是……
他仰頭,呼呼的冷風打著卷往臉上割。
他甚至連萬家燈火中的哪一盞屬於她……都不知道。
夜靳深沿著圍牆走動,望著高樓窗口透出來的暖黃光線,希冀著,她會出現。
然而,等來的卻不是她。
夜靳深看著走出來的賀千鈺,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
質問他是不是跟她住在一起,要不然為何這麼晚還不開車離去?
還是詰難他知不知道她還是自己合法的妻子,他這麼做是在破壞彆人的婚姻?
夜靳深不願那麼做。
那樣會把他拙劣的自欺欺人鮮血淋漓撕開,鋪陳在另一個男人麵前。
看啊,他已經無能為力到,隻能抓住最後的稻草,掩耳盜鈴了。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低沉言語,湮沒在越發肆虐的冷風裡。
“她是不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