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嘴角扯出一抹狂放的弧度,借著撩撥劉海的動作遮掩眸底冷意,“你事情都已經辦好了,現在再問這話,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柯亭沉默半響,然後又問,“我就是不明白,這麼做不就暴露了,目的是什麼?”

牧野冷嗤一聲,“當然是借刀殺人咯。”

他說完後,就站起來往外走。

柯亭看著他的背影。

他渾身跟沒骨頭似的散漫,但縈繞在周身的氣場,不容人小覷。

柯亭覺得不甘不願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裡想,這人有什麼值得二爺看重的,鼻孔朝天,滿身傲氣,笑裡藏刀,讓人看不清辯不明。

人活一輩子,總會因為種種原因戴上麵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亦真時真亦假,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到了約定的時間地點,瑜瑤這一次帶了不少酸奶過來,口味五花八門,草莓,芒果的,黃桃的,口味不同包裝的顏色不同,擺成一排,獨成一道風景線。

瑜瑤一會擺成一排,一會又擺成一圈,百無聊賴的等著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月亮還是那個月亮,黑樹林還是黑樹林,隻不過她等待的人卻一直沒來。

到底是不想來,還是沒聽懂,她心裡也沒有底。

她撥弄著酸奶,隨便拿了個草莓味的,準備擰開喝一個,再不來,她就得走了。

突然,樹葉無風而動。

瑜瑤指尖一頓,眸底略過一絲笑意,裝模作樣輕歎,“草莓味的隻有一瓶,既然沒來的話,那我就自己喝了吧。”

她轉過身,讓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暴露在月光下,刻意放緩的擰瓶蓋絕對是無聲的折磨。

空氣中似乎有加重的呼吸聲。

緊張又憤怒。

潛伏在黑暗中的,越發蠢蠢欲動,終於似忍無可忍,發出了一聲嗬嗬低吼。

瑜瑤挑眉忍笑,不為所動 頗為陶醉的放在鼻子下聞著酸甜味,“真好聞。”

一顆小石子咻的一下飛了過來,作為警告,甚至能讓人想象到跳腳的模樣。

瑜瑤見逗的差不多了,就原璧歸趙,自證清白的攤開兩手,往後退了幾步,一副請君隨意的模樣。

似乎是昨晚的友好交流起了作用,過了一會後,從黑暗裡走出來一片,警惕的盯著瑜瑤,一小步一小步的挪過來,可見酸奶的誘惑之大。

瑜瑤深諳跟動物相處的方法。

她曾經救過一隻流浪貓,它生活的很不好,鼻子跟臉上上都是膿瘡,耳朵長寄生蟲,身上大片都是癬,後腿的皮毛被枯涸暗紅的血染成一綹一綹。

幽幽盯著人的眼神也是這樣,滿是戒備,仿佛隻要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就會衝上來咬斷人的喉嚨。

當時有人路過好心告訴她,這是野貓特彆凶,先前不乏有救助站或者好心人來收治。

最終的結果,無一例外全都是因為難以馴化抓傷人,然後就被一個又一個憤怒的新主人丟棄,並且丟下一句,“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收養了你,還咬人,活該被餓死!”

但是,它真的無可救藥嗎?

它隻不過是被原來的主人傷透了心,變得不再那麼輕易相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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