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那麼愛她啊……我比任何人都要愛她……”
夜墨驍被踹的倒退好幾米,撞到畫板後也顧不上疼,立刻就眼神癡迷的爬向畫紙,一把抓到畫,死死的抱在懷裡。
他嘴裡含糊呢喃,麵容青白扭曲,仿佛陷入了自我編織都美夢。
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高高在上,從容淡定。
瑜瑤眼神清冷,居高臨下睨著發病的夜墨驍。
衣衫狼狽,發絲淩亂,如同一隻狼狽的狗。
可狗尚且知道衷心,他連一隻狗都不如!
削鐵如泥的匕首在瑜瑤掌心轉了一個圈,散發著凜冽寒意的刀刃抵在夜墨驍的脖子上。
瑜瑤幽冷的聲線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仇恨將她的雙眸熏染成鮮血的顏色。
“說,我瑜家上下三十餘口是不是你殺的!”
脆弱的脖頸,跳動的脈搏,突出的血管筋脈,這一切都看起來充滿誘惑。
隻要再把刀刃往前送幾毫米,隻要她手腕上的力氣再加大一點,這個害所有人至此的凶手就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神情恍惚的夜墨驍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隻知道死死抱著畫紙,呢喃重複,“瑜家……瑜家……”
理智跟仇恨撕扯著瑜瑤的神經,她將刀刃往前送了兩分,卻又緊緊的咬住牙關,嘗到了甜腥味。
僅僅毫厘之距,卻如重於千斤,沉甸甸壓在她的胸口。
她艱難的呼吸著,聲如泣血的討伐,搖晃著夜墨驍的身體,固執又決絕的想要一個理由。
一個讓她下定決心動手的理由。
“到底因為什麼,讓你對瑜家下此狠手!還有夜老爺子跟夜靳深,有哪點對不起你,讓你一直在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死他們,他們可是你的至親啊!
像你這樣不忠不義、狼心狗肺的人,活該不得所愛,死後墜入阿鼻地獄!”
“親人……”
這兩個字落進耳朵裡,像針紮似的,突然點中了夜墨驍的笑穴。
“哈哈哈……親人……他們也配!”
他狂肆的大笑著,眼球暴凸,嘴張大到極致,整張麵容猙獰恐怖。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把我們分開!都去死!都去死吧!一個都彆想活!”
良久,瑜瑤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
罷了,一個神經病。
臟了她的手。
隨著她鬆開,夜墨驍跟一灘爛泥似的軟在地上。
他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女孩離開。
她背光而站,越走越遠,隻留下一句冰冷審判。
“做錯了事情,必須要受到懲罰。”
夜墨驍沒注意到的是,女孩的腳下燃燒起了一簇簇火點,不過幾秒,火焰卷著畫紙,衝天而起。
他目眥欲裂,撲上去不顧燒傷搶救……
瑜瑤身後是瘋狂的嘶吼。
“啊!我的畫!不要!”
但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反應,隻站在雕塑機關旁,等了幾秒後,毅然決然關上了機關。
機關算儘,反誤了性命。
就讓這一場大火來送他最後一程……
出來辦公室之後,瑜瑤沉重的心情並沒有減輕多少,胸口仍然堵著一塊大石頭。
奇怪,走廊裡為什麼這麼安靜,巡邏們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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