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時律正儘職儘責的工作,當大門打開,門口的鈴鐺叮咚響起,他微微欠身,如同中世紀古堡中的男仆管家:“您好,歡迎光臨。”
時律尚且沒反應過來,66已經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啊啊啊啊啊!他怎麼會在這裡!卍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係統堅決反對宿主兼職,就怕煽動蝴蝶翅膀,讓劇情往不可控的地方一路飛奔,可它沒法主動和時律交流,時律又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聽它的,66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宿主去了。
它甚至很心虛的自我安慰:“哎呦,沒事的,不就是在劇情外做個兼職嗎?沒有太多問題的。”
結果這才兼職第一天,就出了問題。
時律的角色在劇情的前期並不重要,他隻是幫梁敘壓製發/d情期的工具人,重頭戲在認祖歸宗之後。
從劇本的角度而言,原主就不是好人。
他淺薄虛榮,負債累累,不得不打好幾份工還債;同時作為alpha,卻要像被Omega包養的寵物那樣定期提供信息素,這樣一個人定然是心理扭曲的,他怨恨出身、怨恨公司,怨恨社會、一旦身份倒置,當他發現可以將昔日高高在上的總裁踩在地上肆意踐踏,他便會肆無忌憚的動用手中的權力。
那個時候,才是虐主文真正開始的時候。
至於前麵這些小打小鬨,66沒太在意,它現在無法和宿主嘮嗑聊天,無聊的不行,大部分時間都在關機休眠,睡眼朦朧的往門口一看,整個統都傻了。
“啊啊啊啊啊!發生什麼事情了!”
然而由於禁言的存在,無論係統如何腦內尖叫,時律都聽不見。
他欠身行禮,笑容標準的為客人遞上菜單,給他們推薦本店招牌飲品:“你好~春日特調櫻花芝士拿鐵哦,搭配白桃烏龍生酪蛋糕,點任意套餐可進內場擼貓哦——”
哦字還沒說完,時律抬眼,微笑便僵在了臉上。
麵前這位銀邊眼鏡,儒雅漂亮的輕熟美人……有點眼熟,長得好像他老板啊!
不對,這就是他的老板啊!!!
時律在心中瘋狂呼喚係統:“66!66!怎麼回事!他怎麼在這裡!”
宿主率先提問,66終於可以說話了,小屏幕咚的撞過來,用尖角戳宿主的肩膀:“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宿主都說了叫你不要來兼職了啊啊啊啊啊!”
它儼然成了一隻尖叫雞。
係統在尖叫,時律倒鎮定下來——不就是在外頭兼職做男仆被領導發現了嗎?又不是兼職做鴨被領導發現了,有什麼好忌諱的!
他穩住表情,尬笑道:“梁……梁總,你怎麼在這裡啊?”
梁敘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驚訝,似乎也在奇怪時律為何在這裡,但他很快調整了表情,又是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我們在點評軟件上看見了這家貓咖,剛好生意夥伴喜歡貓,就陪他們來看看,好巧,你居然也在。”
梁敘
隱去了blueblue上的對話。
反正這裡離公司隻有兩公裡,出來喝咖啡剛好遇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時律:“嗯……嗯。”
他抱著托盤低著頭,看上去要把自己埋進地裡了。
男仆服飾前胸掛著一條釘褶子的純白圍裙,圍裙係帶剛好係在腰上,梁敘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
……好細。
誰知道這麼細的腰,腹肌卻那麼好看呢?
時律一米八五往上的個子,兩條大長腿,這衣服放旁人身上略顯古怪,可放他身上卻顯得比例極好。
時律是好看中偏乖偏清澈的長相,梁敘上下一打量,還覺得挺合適。
就是時律的耳朵要燒紅了。
梁敘便移開視線,斂下微不足道的一點笑意:“你去忙吧,菜單給我們就可以了。”
這次來主要是陪秦思和他女朋友,兩人嘰嘰喳喳點了許多甜品和飲料,而梁敘勾了最簡單的冰美式。
老板娘給幾人噴酒精消毒,引著他們進入貓咖,一屋子的小貓個個貌美聲甜,女孩哇了一聲,便從老板娘手中接過一隻銀漸層,整個抱住了。
時律端著飲品從後台走出來的時候,他們正玩得開心。
女孩子滿屋追著貓跑,試圖把它們挨個抱起來,富二代則看著他的女朋友,兩人臉上都是笑容。
隻有梁敘一人坐在窗邊。
他靜靜看著兩人打鬨,唇角微勾著,像是在笑,可時律覺著,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梁敘眼神沒有聚焦,視線也落在虛空之中,與其說他在笑,不如說是在維持一貫的假麵,隻是空泛的社交禮儀罷了。
梁敘一點也不開心。
屋子裡有很多小貓,可他身邊卻仿佛隔絕出了真空地帶,小貓們劃出了楚河漢界,惦著腳小心翼翼繞過他的領地,沒有一隻願意靠近他。
小小的貓咖中,一邊是雙人成行,熱熱鬨鬨,一邊卻是形單影隻,無端顯得寂寥。
時律將咖啡和蛋糕遞給富二代和女朋友,然後將冰美式遞給梁敘,小聲:“老板?”
梁敘確實在發呆,時律驟然出聲將他嚇了一跳,但那張空泛的假麵很快被新的微笑取代,梁敘再次看過來時,又是溫潤平和麵孔:“怎麼了?”
甚至在下屬麵前,他都習慣保持這樣的姿態。時律:“小貓都很可愛,您不抱一抱嗎?它們很乖,不會抓和咬你的。”
梁敘先是一頓,而後搖頭笑道:“沒事,我有點怕貓,你們去玩吧。”
這時梁敘心中的一根刺。
和二十一世紀人類完全拋棄了嗅覺主導的費洛蒙不同,在ABO世界,信息素就是一種類似費洛蒙的物質,這裡貓咪們天然能夠感知費洛蒙,對人類的喜惡比二十世紀更分明,如果某種味道它們不喜歡,那它們一點都不會靠近。
梁敘毫無疑問,散發著這種味道。
或者說,從他執掌新葉,開始未達目
的不擇手段,行事越發偏激狠戾後,他就散發不受貓咪喜歡的味道。
但梁敘當然不會對時律袒露實情,他隻是輕描淡寫的揭過:“我不喜歡貓。”
時律心道:“說謊。”
他問梁敘要不要抱貓的的時候,梁敘藏在西裝下的手指分明動了動,分明是喜歡的樣子。
時律:“你等一下。”
他來自二十一世紀,幾乎聞不到信息素,可不管什麼費洛蒙不費洛蒙,味道不味道的,在他看來,梁敘是大金主,在貓咖裡點了一堆吃的,而他點吃的花掉的錢又會變成貓咪的罐頭,所以貓咖裡接客的小貓咪天然就是要被他擼的,如果不讓,那就是不講貓德。
更何況,時律真覺得梁總人挺好,他在新葉一周,傻事做了一堆梁總也沒罵他,他不明白為什麼貓貓不喜歡梁敘。
時律決定給他抓一隻過來。
半天時間,時律已經和薑餅湯圓混熟了,他熟練的托起橘貓屁股,然後走到梁敘身邊,要將貓貓遞給他。
哪知道橘貓雖然胖的像煤氣罐,身體還挺靈活,它在桌子上待了一秒,就從時律的胳膊底下鑽過去,利劍似的竄走了。
梁敘唇角的笑容僵在臉上,又很快掩飾過去:“彆勉強了,我不想抱貓。”
但是時律已經將貓條塞在了他手上。
“拿著。”
他把橘貓薅出來,重新放上胳膊抱死了,然後在梁敘麵前半蹲了下來。
時律按住橘貓的爪子:“來,薑餅,和我們小梁總打個招呼。”
薑餅瞪著死魚眼,扭頭看他,小聲的喵喵,似乎在罵人。
時律見它不配合,便拉起橘貓的爪子,強硬的晃了晃:“和我學,喵——”
眼看如果不學,時律就不肯放過他,橘貓不情不願的伸出手,屈尊降貴:“喵。”
時律:“好了,吃貓條去吧。”
已經出賣了貓身尊嚴,薑餅也不反抗了,它蹭到梁敘身邊,開始啜他手裡的貓條。
現在,梁敘和貓離得這樣近,橘貓的尾巴幾乎碰到了梁敘的手背,隻要輕輕放下,就能擼到薑餅的腦袋。
但是梁敘沒有看它。
他在看時律。
小實習生把起司也抓過來了,試圖哄騙起司叫人,他依舊穿著男仆圍裙,午後陽光正好,咖啡廳裡全是原木家具,一片奶黃色,而小實習是半跪在陽光中,晃著貓咪的爪子和他打招呼,眉目裡儘是清澈溫和的笑意,青春的氣息滿溢而出,帶著少年人磅礴的生命力,壓都壓不住。
如此溫馨的場麵,梁敘似乎從未見過。
在孤兒院沒有,在葉家老宅沒有,在新葉更沒有。
某一刹那,他似乎聽見了血管解凍的聲音,血液在心臟裡流淌,如同複蘇的春河。
酥麻。
這是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感受,像是春日野餐,樹蔭外陽光正好,空氣中充斥著牛奶和蛋糕的味道,這種時候,就適合午後小憩,什麼都不想,隻是放空,隻是休息。
梁敘靜靜的坐在咖啡屋中,忽然就想睡覺。
這裡的氣氛,實在太放鬆了些。
時律絲毫沒察覺到老板的異常,他把起司抓過來放到梁敘腿上,梁敘腿一抖,小生命看上去懵懂又脆弱,他的腿筆直的僵硬著,一動不敢動,時律便笑:“沒關係的老板,它們喜歡你。”
或許是大橘和起司打了樣,貓咪們覺著這隻氣味陰鬱的兩腳獸看上去也沒那麼恐怖了,加上梁敘手裡拿著貓條,它們便都湊了過來,將梁敘眼前的“真空”填滿了。
“好了。”時律拍拍手,帶了點大功告成的意味:“老板,享用你的下午茶吧,這家口味不錯,我保證。”
梁敘垂眸,將視線從時律身上收了回來。
他用勺子叉起一小塊蛋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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