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褚英最痛恨背叛。

如果要羞辱他, 不應該把卡甩他臉上麼,犯不著為了羞辱他,連帶著自己也折進來了。

但人在生氣時的邏輯, 又很難經得起推敲。

晏渡看向厲褚英的白襯衫,細膩的布料印出那張卡的輪廓, 厲褚英坐在沙發上, 抽煙抽得一臉深沉, 似一個快到臨界點的炸.藥包, 整間屋子都連帶著充滿了火藥味。

他被束在身後的雙手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厲褚英打了個什麼結。

“厲總,你講點理。”

厲褚英踹了一腳茶幾:“講理,你跟我講什麼理!我們倆之間有理可講嗎?”

媽的, 他養的小金絲雀都要跟人跑了還讓他講理!?講什麼?講怎麼讓他飛,怎麼和平解除關係?

想得美!

茶幾腳和地麵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這怒火直衝晏渡,話裡頗有他這麼走了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意思。

晏渡閉了閉眼,茶幾停在了他小腿邊上,他仰頭深吸一口氣:“……你非得這樣?”

他看向胸口起伏不定一臉怒容的厲褚英,點頭:“行。”

他臉色冷得讓厲褚英突兀得生出一點心慌, 很快這心慌又被彆的給替代了。

晏渡踱步走到了他麵前, 這時他才清晰的感覺得出晏渡的身材頎長, 並不屬於纖瘦的那一款兒, 身影居高臨下擋在他麵前時, 氣勢如排山倒海, 灰壓壓的擋在他麵前。

成年男性的骨架勻稱,肩寬腿長, 天生的衣架子, 厲褚英陪他去買衣服時, 看他換上新衣服,便沒有不合適的,乾淨清爽的、潮流時尚的……什麼類型的都駕馭得了。

晏渡因雙手被束縛在身後,胸口那片襯衫繃緊,沾了點水,更是成了半透的質地。

他在他麵前蹲下了身,抬了眼眸子,厲褚英還沒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便覺他發梢掃過了自己下顎。

晏渡抬起頭湊近了他。

兩人的火氣打擂台似的,不甘示弱的纏繞在了一起。

沉默無聲。

厲褚英的襯衫挑的都是好料子,柔軟細膩,晏渡薄唇在襯衫領口輕抿了一下,舌尖順著到了第一顆紐扣。

厲褚英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貼近的呼吸,隔著一層布料掃過的觸感,牙不時會磕到。

那怒火慢慢的轉成了彆的滋味,燒得人火燒火燎。

領帶的質地其實很滑,哪怕綁成了難解的結,想要解開也不是做不到,隻是需要費點時間,晏渡雙管齊下。

卡隨著衣服皺褶的變動,貼著厲褚英的皮膚往下滑。

第四顆扣子還未解開,厲褚英抬起手,扣住晏渡的肩膀。

昂貴的領帶落了地。

晏渡反手將厲褚英的手腕扣住。

領帶綁的緊,掙紮了這麼久,他的腕上多了一圈紅痕,骨節分明的手搭上這一圈紅痕,淩冽又脆弱。

厲褚英沒想到他會掙紮開,眼底錯愕了一瞬,事態陡然失控。

“夠了……”他啞聲想要站起身,被拽了一個趔趄,跌倒在了沙發上。

晏渡屈膝抵在他腿邊的沙發上,發梢下垂,眼底神色不清:“不是你想要我這麼做的嗎?”

他的膝蓋,壓住了厲褚英的西裝褲。

“如你所願。”

……

幾分鐘後,晏渡齒間叼著卡,手上扣著的手腕掙紮的力都沒了,卡上還帶著餘溫,他站起來,取下卡,往沙發上看過去。

厲褚英躺在沙發上,襯衫一半塞在褲腰裡,上麵的往兩邊打開,他腹肌起起伏伏的呼吸著,閉著眼的臉浮著隱忍。

晏渡匆匆一掃,收回眼,隨手把卡扔在了茶幾上,轉頭往外走去。

厲褚英一下睜開眼,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走?”

“是。”

“卡不要了?”

晏渡轉

過身,拿起那張卡,指尖夾著卡在厲褚英麵前晃了晃,把卡塞進了厲褚英的褲腰帶。

“厲總,這錢,我不要了。”他說,“錢我自己乾活賺,這個錢我也不是非賺不可。”

“什麼意思?你要去找那個什麼總?”厲褚英額角青筋鼓動了兩下。

“他看上我,是我的錯嗎?”

“他想從你嘴裡虎口奪食,是我的錯嗎?”

晏渡壓著嗓音道。

厲褚英嗓子滾了兩下,經過拿卡這一緩和,那犯衝的氣性下去了,腦子裡也能處理事兒了,這話更是叫他似被一盆冷水給潑清醒了。

“厲總。”晏渡嗓音低沉下去,“我的意思是說,我不乾這行了。”

這話來得猝不及防,砸得厲褚英愣了愣,他緊緊拽住了晏渡的手腕:“什麼?不乾了!?”

“是。”晏渡答得乾脆。

扔下這話的人直接掙開了他的手,往門外走去,走得毫不拖泥帶水,乾脆利落。

小金絲雀是一隻有脾氣的金絲雀,之前的蛛絲馬跡就能感覺得出來,脾氣還不小,忍不得委屈,心情不好說出來的話就刺撓。

但厲褚英還真沒想過,這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來。

他衝上前,一把按住才開了半扇的門:“你上哪去?”

晏渡:“回去。”

厲褚英不讓他走:“你敢走試試。”

“你不讓開,怎麼讓我試?”晏渡握著門把。

兩人鼻尖衝上,晏渡不想對他說什麼狠話,厲褚英又不讓,在門口拉拉扯扯半天,晏渡一把按住厲褚英的肩膀,把他按門上。

“厲總,你好好冷靜一下,我們以後再說。”晏渡控製著語氣說。

這個“以後”聽著不像是有以後的樣子,厲褚英不想放人走,但晏渡直接把他肩頭襯衫拉下,纏住了他手腕,開門走了。

房門砰地關上,厲褚英被脫衣服還懵了下,回過神,氣急敗壞,撕拉一聲撕壞了襯衫。

厲褚英渾身還燒著火,低頭看到褲腰帶上插著的那張卡,頓時心頭跟身體也一起燃了起來。

不乾了,晏渡要跟他掰了。

晏渡走了。

他金絲雀跑了!

媽的。

厲褚英給司機打電話,讓司機把人給堵住。

這堵是堵了個空。

司機上來送衣服的時候,看到衣衫襤褸的老板坐在沙發上,深沉的抽著煙。

晏渡卡著門禁回到了宿舍。

馮世鏡他們今晚不回,在外麵開了酒店,宿舍裡就他一個人,他去衛生間衝了個涼,站在花灑下,晏渡腦子裡浮現出了厲褚英的那樣兒。

不難看出鼓大包了。

雖然不是他所預料的情況,但是……

難受著去吧。

晏渡看著手腕上的一圈紅痕。他是挺喜歡厲褚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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