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去的時候還算得上乾淨,回到彆墅各有各的狼狽,祁倦上樓回房間,黎冉就看著她弟低著頭,跟在祁倦身後上樓,兩人靠得近,黏得也非常不一般。
從前蛛絲馬跡都浮現了上來。
兩人不同往常的親密,連界限感都模糊了,她本以為隻是身處這種環境,相依為命導致的,完全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祁倦這人有時挺渾的,不像個好東西,小姑娘都弄哭過不少,但要說渣,又還談不上,處於個感情方麵沒開竅,但能理解而且愛搭不理懶得處理的狀態。
好些個小姑娘覺得挺拽,帥,不少都喜歡這類型。
談戀愛這件事,很難套在祁倦身上,做朋友可以,談戀愛,哈,他對象是想曆劫嗎?
至少黎冉從前完全想不到,祁倦會搞什麼樣的對象。
現在她知道了。
親眼看到了。
二樓,房門“哢噠”一聲關上,祁倦抬手拉下外套拉鏈,脫下扔在一旁。
“祁哥。”黎弛說,“我沒想到姐姐他們過來了,抱歉。”
祁倦脫衣服的動作一頓,側過身,腰腹的肌理輪廓充滿了野性的力量感:“嗯?”
他反應了兩秒,明白了過來。
小朋友這是還挺沉浸偷情戲碼裡呢。
“沒想到嗎?”祁倦勾了下唇,“可是他們都已經看到了,說什麼都晚了——腳步聲那麼清楚,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嗎?”
“看到也沒關係吧。”黎弛垂眸說,“隻是人工……”
麵前視野被充斥著荷爾蒙的肌肉占領,他抬起頭,祁倦拎著T恤,摁在門上,黎弛往後退,身後又恰恰是門。
他輕哂:“人工呼吸?人工呼吸要把你嘴弄紅弄腫?”
他在黎弛下唇一摁:“在這裡留下印子?還是把舌頭伸進你嘴裡,親得你喘不過氣,隻知道哼哼?小朋友……”
他低頭在他耳邊說:“壞叔叔的話你也信?”
隔得遠的不知道,湊近一看,誰不知道那會他們兩人乾了點什麼。
黎弛被他這話挑逗得一臉羞恥,又臉紅心跳的:“我沒比你小很多。”
“嗯,是沒有。”祁倦說,“長得挺秀氣,招人疼。”
過了好半晌,黎弛才意識到他嘴裡的“秀氣”指的是什麼,霎時間氣血上湧,臉上能冒氣兒。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黎冉站在門口,道:“下麵燒了熱水,你們先洗洗吧,彆著涼。”
“知道了。”祁倦回應道。
“我給你們拿了點藥。”黎冉又說,“你們看看要哪些。”
房中兩人一頓。
祁倦笑道:“怎麼辦啊?你姐這是來跟我算賬來了。”
“我會和她說清楚的。”黎弛紅著臉說。
“怎麼說清楚?”祁倦摁著他的唇,“用你這張紅印子都還沒下去的嘴嗎?”
他低笑道:“那也太沒說服力了寶貝兒,還不如直接在你姐姐麵前來親我強迫我來得有說服力,證明哥哥沒有欺負你。”
黎弛磕磕巴巴的,呼吸粗沉。
“不願意?”祁倦低聲帶著點鼻音問。
“沒。”黎弛猶豫道,“要伸舌頭嗎?”
“還伸舌頭?”祁倦挑眉,“你還挺期待啊?”
思想挺野。
“沒、沒有。”他反駁得也很沒說服力。
黎冉在門外等了十幾秒,房門開了,她一抬眼,就看到黎弛跟個小媳婦似的,站在祁倦身旁。
祁倦身上還隻套了一件皺巴巴的衣服,衣擺都沒扯好,有半邊彆在腰上。
乍一看,像是兩人剛才在裡麵乾了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特彆是黎弛還一副眸光瀲灩的神色。
兩人身上大多都是撞出來的淤青,皮肉都包裹在衣服裡,破皮的地方倒不多,黎冉拿來的藥夠用。
“水應該差不多好了,小黎,你先去洗個澡吧。”黎冉說。
黎弛低頭挑著袋子裡的藥,聞言一頓:“姐,我……”
“先去吧。”祁倦說,“免得感冒了。”
黎弛看了眼祁倦,又看了眼黎冉,抿了抿唇,把東西放下了,站在兩人中間。
他私心裡不想讓他們兩人這會兒避開他,單獨相處,原因跟以前不同,他知道他姐在故意支開他,是因為他和祁倦的事。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門外,房門沒關。
“她怎麼樣了?”祁倦指的是他帶上來的那女人,她人沒受太重的傷,但心理應該陰影不小,祁倦是在那堆屍堆旁邊找到她的,還有氣兒,就給帶上來了。
“還沒醒呢。”黎冉說。
兩人的聲音遠去。
他們去了陽台,祁倦點上了一根煙叼在唇上,黎冉伸手討要了一支,兩人相對無言的抽著煙。
“你們什麼時候的事兒?”她問。
祁倦偏過頭抖了抖煙灰:“挺久了吧。”
他又瞥了她一眼:“他失憶之後。”
黎冉:“你之前就……”
他哪有那耐力來“蓄謀已久”。
“沒。”祁倦笑了聲,“我認識他的時候還把他當小孩兒呢。”
雖然那時他自己也沒多大年紀,但好歹是青春期少年了。
人呢,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你之前可沒跟我說——你和我弟有這關係。”
“給你個緩衝期。”祁倦說,“免得你受不了啊,姐。”
雖然之前是還沒有這麼密切交流的關係。
黎冉:“……”靠,原來在這等著她呢,沒一聲姐是白叫的。
黎冉又問他,真打算跟黎弛一直好下去?黎弛變了不少,她和他相處的時候都能感覺得出來。
祁倦:“無所謂,是他就行。”
黎冉頓了頓,夾著煙,道:“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話的意思兩人都明白。
“姐,我是自願的。”窗簾後響起一道聲音,“不……不是,是我先勾引他的。”
黎冉:“……”瞧瞧這不值錢的樣兒。
祁倦不禁揚唇笑了聲:“那也得我上鉤啊,你對自己釣魚技術還挺自信啊,黎弛小同誌。”
黎冉:“……”嘖。
祁倦不知道怎麼和黎冉說,能交托後背的絕對信任,一路同行的經曆,還有對彼此的了解,都不是一言兩語能夠概括的。
他隻覺得,黎弛很可愛,可愛得讓他想疼他。
兩個人的事兒,第三個人插不進去,也始終都隻是旁聽者,無法置身其中的切身體會。
不過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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