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情期的薩摩耶撒了歡,餘乘扉被蹭了一褲腿的狗毛,臉黑沉得能滴下墨,池侑笑得雙肩顫動,廢了不少勁兒才把狗給扯回來,再不扯回來,這狗恐怕都是要成太監狗了。
它渾然不覺自己乾了什麼,哼哧哼哧喘著氣,微笑唇一臉的無辜相,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
“它挺喜歡你。”池侑說。
餘乘扉一雙殺氣騰騰的眸子看向忍笑的池侑。
池侑經常笑,但大多時候,餘乘扉都覺得他笑得挺假的,他顯露出來的情緒都挺假的,這種假不是虛偽的假,隻是明明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但好像隻要把他放在一個環境裡,他就能“合群”。
他能跟著彆人笑鬨,跟著彆人插科打諢,沒有架子,像真真切切的融入到了裡麵,彆人覺著他好相處,好接近,但實際上離進入他的領域範疇還差十萬八千裡。
熟悉才會發現,他這人疏離界限感很強,一顆真心藏在皮囊下,他不想讓人看見,彆人就摸不清。
泛著令人著迷的氣息。
……又讓人厭惡。
餘乘扉很少見他這麼開懷大笑,似窺見了冰山一角,發自內心笑得十分的暢快,沒有刻意的弧度,順眼多了——如果發笑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話。
他懨懨的垂眸,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它這喜歡送你你要不要?”
池侑笑到泛紅的眼尾流露出了幾分動人之態,弓腰拉著狗圈,修長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狗頭,嗓音裡還有強忍的笑音:“火氣這麼大呢扉哥,它不懂事兒,我給你賠個罪。”
“行啊。”餘乘扉接著他的話說,“你怎麼給它賠罪?”
池侑摸狗頭的手一停,直起身,沉吟:“嗯……要不我陪你,降降火?”
他挑眉拍了拍他肩膀。
“……”
餘乘扉渾身緊繃了一刹,瞥了眼肩頭上的手,而後,一扯唇角,拽住了他的衣領口,兩人距離瞬間拉近。
“降火?”他壓著嗓音。
一次又一次的……
鬆鬆垮垮穿在池侑身上的外套被他揪得發皺,“怎麼?你是打算獻身嗎?”
“……可以啊。”池侑勾了下唇,“如果你願意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的話,我想我會很樂意,來取悅你。”
餘乘扉眼簾一掀,黑眸沉沉。
被粉絲稱作“舞台上的王者”的男人氣場十足,這會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人看,壓迫感撲麵而來,近距離更能感覺到他身上似猛獸一般恐怖的氣息。
啊,真可怕。
像是要吃人了一樣。
餘乘扉的攻擊性是擺在明麵上的入侵,氣息絲絲縷縷的往人周身包裹。
池侑不聲不響,唇角含笑,一雙眸子顧盼留情,他下顎微揚,這個角度讓輪廓線條顯出了些許淩厲,減弱了柔和度,氣勢上半點不讓的,守著領域裡那一寸地,和他對峙著。
忽而,餘乘扉的臉色一寸寸的難看了起來。
薩摩耶沒了人看著,又不規矩的扒拉上了他的腿,緊繃的氣氛瞬間散了。
他額角青筋鼓動:“看好你的狗,彆隨地亂發情。”
“唔,它怎麼就逮著你蹭?”
“……我怎麼知道?”
不安分的狗讓兩位主人想起了這一遭的正事兒,無聲的硝煙戰場戛然而止,“啪”的一下,像包裹在他們身邊的那泡泡被戳破了,空氣湧了進來。
池侑是帶它出來給它相親的,和餘乘扉碰了頭,確認了餘乘扉的那條狗就是朋友嘴裡的“相親對象”。
池侑第一次見著餘乘扉的狗時,很難想象這人還會養這種小動物,明明看起來對什麼麻煩事兒都不太耐煩的樣子,對這狗照料得還挺不錯。
但是兩條狗好像不怎麼來電,比起他腿邊的那條狗,這薩摩耶更癡迷餘乘扉的褲腿。
兩人詭異的並肩和諧地遛著狗,一邊遛狗,一邊商量著兩隻狗的□□的事兒。
“你什麼時候還養狗了?”餘乘扉瞥了眼那狗。
池侑說不是他的狗,朋友有事兒,他來幫忙出席家長位,餘乘扉哼笑一聲,不知道信沒信,反正池侑也沒接著解釋。
傻狗不知道今天是來給它相親的,和餘乘扉的狗來回試探了會兒,兩條狗玩到了一塊,來回的走著步伐,導致兩條狗繩都擰在了一起,牽扯得池侑和餘乘扉肩膀手肘都碰撞了好幾次。
餘乘扉“嘖”了聲。
池侑覺著這麼聊有點乾,問他:“要喝咖啡嗎?”
“不喝。”
“那你幫我牽會兒狗繩吧。”
他把繩子遞過來,餘乘扉下意識接住了,等反應過來,池侑已經進了咖啡店。
餘乘扉:“……”
他盯著那兩條狗。
他媽的誰等你?
我直接讓這傻狗四海為家信不信。
咖啡店內環境幽靜,放著音樂,池侑點了單,在前台這邊等著,那點單的小姑娘朝他看了好幾眼,一邊操作著儀器,還一邊偷瞄他。
生活在鏡頭下,池侑對彆人的視線很敏感,他壓低了帽簷,一手揣兜,一手無所事事的刷著手機頁麵,手機裡消息不少。
[L:怎麼樣?見到人了沒?]
[L:它們處得怎麼樣了?]
還敢給他發消息呢。
池侑不傻,怎麼可能沒反應過來這貨故意沒跟他說對方是餘乘扉,等著看戲呢。
[池侑:嗯,我挺滿意的。]
那邊應該在忙,沒回消息。
“你好,你的咖啡。”
兩杯咖啡放在了桌麵上。
池侑收了手機:“謝謝。”
“那個……”小姑娘壓著激動問,“請問你是不是池侑啊?”
還是問了。
池侑笑了聲,沒否認,豎著食指在唇邊“噓”了聲。
咖啡店的櫥窗是透明的,餘乘扉牽著兩條狗,站在門口,看著裡麵和服務員聊天的池侑,也沒聊多久,小姑娘的情緒變了好幾遍,從忐忑到臉頰泛紅的興奮。
不知道說了什麼,池侑指了指外邊,偏頭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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