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侑趴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餘乘扉亮著的手機屏幕。
那飛躍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頓,車內唯一散發著光亮的手機屏幕暗了下去,餘乘扉瞳孔緊縮了一瞬:“你……怎麼在這兒?”
為什麼在這兒?
“當然是想你了。”池侑輕笑著偏頭用唇碰了碰餘乘扉的耳垂,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輕輕嗅了嗅,“女人的味道。”
餘乘扉被他突然出現撞得心神渙散的思緒又重新凝結了起來。
特麼的說誰女人呢?想女人了?
餘乘扉一把勾住他後頸,往自己脖子裡一壓,“你再給我好好聞聞,什麼味兒?”
鴨舌帽抵到了他肩膀,從池侑腦袋上掉到了他胯間,餘乘扉腿上下意識的並攏,沒讓帽子滾下去,池侑將他禁錮在手臂與車座之間,濕濡發燙的氣息噴灑在他皮膚上。
把一塊鮮嫩肥美的肉放在肉食者的嘴邊,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池侑張開了嘴。
餘乘扉悶哼了聲。
“扉哥,表演很棒。”
餘乘扉一扯唇角:“我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看看?”
深夜,車子疾馳行使過路麵,車上兩人都不說話,好像誰一開口,那個雷就會炸開,但這種安靜,反而將他們中間那團火添了一把油。
他們都知道他們這是要去乾什麼,甚至已經被挑逗起了反應。
一個紅綠燈都能讓氛圍變得焦灼,幾十秒的時間格外漫長。
餘乘扉瞥了眼駕駛座上麵不改色的池侑,要不是看到了底下,還真以為他跟表麵上一樣兒的平靜。
池侑察覺到他的目光,輕勾了下唇角:“很著急嗎?”
餘乘扉偏頭看向窗外:“不急。”
“那就彆再動搖我的意誌力了。”池侑說。
餘乘扉愣了下,麵上一熱。
綠燈了,油門一踩,車子上路。
酒店房門“滴”聲打開,未開燈的房間,一進門,兩人就吻在了一起,他們唇齒戰況激烈,靈活的舌尖抵死纏綿般的纏繞在了一起,粗喘的呼吸,成熟男性的體格高大結實,極具力量感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和侵略性。
表演服的外套脫掉,白襯衫塞進褲子裡,勾勒出一道誘人的曲線。
池侑用手一量:“瘦了。”
餘乘扉沒躲開,嗤了聲:“等著吃你呢,怕不怕。”
“榨乾我啊。”池侑道,“這是憋多久了?”
餘乘扉:“你要不行,就換我上。”
池侑唇角弧度上揚:“我行不行的……要驗貨嗎?”
黑暗裡兩人的眼神都冒著光。
闊彆已久,兩人打得火熱,乾柴烈火得沒半點生澀,隻消一個吻,就能勾起那些熟悉的肢體回憶,配合得很默契,在親吻中一寸寸的掠奪著彼此的領地。
餘乘扉第一次說了池侑“那麼點兒勁兒”,第二次被欺負慘了,這次還是不太長記性,於是在後來,池侑一直在他耳邊問他。
“我這樣行嗎?”
“你覺得我還行嗎?”
“這樣行不行?你想要我怎麼做?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老板,提點意見吧。”
餘乘扉罵罵咧咧。
“你他媽的,憋多久了?”
“靠,你能不能……快點兒!”
池侑很尊重餘乘扉的意見,雖然采取他意見的時候很少,但該問的一遍都沒少問。
餘乘扉手機響了,是他助理給他打電話來了,助理去辦個事兒,回來車都沒了。
“彆讓人家等急了,回個話吧。”池侑說。
餘乘扉去夠手機,半路,手背一緊,屈指握成了拳,眼尾泛了一層薄紅。
這通電話最後也沒接,但池侑還是把手機塞到了餘乘扉手裡,餘乘扉磕磕絆絆的打了一串字,發送了出去。
池侑能來這兒,是因為劇組裡有人鬨事兒罷工,尹羨之最近在和公司鬨解約,劇組這邊,他認為楊導在故意為難他,覺著委屈,憋得久了,這一下就釋放了。
他明天還得趕回去,趕最早那趟的飛機,知道他還得走,餘乘扉霎時間感覺沒勁兒,精疲力竭後懨懨地趴在床上。
“你來就為了跟我打個炮?”
“沒,本來沒想打的,你一勾我,我沒忍住。”池侑穿著條運動褲盤腿坐在床邊,“你沒爽到嗎?”
餘乘扉:“……”
“要說沒爽到,你還想再來?”
餘乘扉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瞥了眼池侑。
“你……在車上那會兒,有沒有看到什麼?”
“看到什麼?”池侑抬了抬眼。
餘乘扉鬆了口氣:“沒什麼……”
池侑:“你是說你在網上跟我黑粉對罵事兒——”
“砰”——一個枕頭丟到了池侑臉上,頂級酒店枕頭很軟,倒是不疼,池侑抱著枕頭,餘乘扉趴在床上,扭著上半身,麵無表情盯著他,耳根都快紅透了。
池侑笑得肩膀發顫,這人的性格還挺兩極化。
在床事上口無遮攔的挑釁,一旦碰到純粹的方麵,臉皮就會變得很薄,很有偶像包袱。
特彆的……可愛。
餘乘扉:“你把這事兒忘了。”
“想要我保密的話,”池侑說,“得給點兒封口費啊。”
餘乘扉:“……”
這晚大概是真累了,餘乘扉沒多久就睡過去了,但第二天,池侑起來的時候,動靜明明很小,餘乘扉還是醒了過來。
他洗漱完從衛生間裡出來,餘乘扉靠在床頭,還沒睡醒的樣兒,睡眼惺忪的:“要走了?”
“嗯,你接著睡吧,我再過十分鐘走。”池侑走到哪兒,他盯到哪兒,就耷拉著眼簾看著他,也不說話,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反正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池侑莫名的有些心軟。
“扉哥。”池侑弓腰環住他,把一條項鏈掛在他頸間,“下次見。”
項鏈上還殘留著池侑的體溫。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灰姑娘消失了,留下了他的“水晶鞋”。
餘乘扉躺在床上,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項鏈。
“下次見”這三個字的含義又不太一樣了,這代表著他們還有下一次。
而不是既是約定,也是告彆的“再見”。
池侑回了劇組後,一天到晚都泡劇組,隻有等戲的過程裡能拿手機和餘乘扉聊兩句,兩人似成了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尹羨之還是回到了劇組,不過他的戲份也已經拍到了尾聲,他不再往池侑身邊湊,有次池侑在衛生間碰到他,他滿眼失望的看著他。
“池哥,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池侑有些樂了,“這種人”,是哪種人?
“你對我的期待,我沒有義務去滿足。”他道。
他甚至沒有去問他是什麼意思,是一種敷衍,也是一種不在意。
尹羨之被他堵得一噎。
……
餘乘扉來劇組探班過幾次,來了都是先去池侑住的酒店等著,有時池侑回去得晚,餘乘扉一連給他打好幾通電話,池侑拍戲時,手機放小孫那,小孫感覺出了點兒什麼,但也不敢問,更不敢透露給彆人聽,隻覺自己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趕在春節前,這部池侑拍了大半年的劇殺青了,天徹底的冷了下來,第一場雪下下來,讓池侑想起了上半年和餘乘扉去滑雪的時候。
池侑從這座南方小城市飛了回去,回去第一天就跟陸思邈約了頓飯,兩人挺久沒見了,陸思邈上門,還拿了一袋子東西,他從裡麵拿出給他家大白買的罐頭。
沒過多久,池侑家裡門鈴聲又響了。
池侑在洗手間,陸思邈去開了門,還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