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沈策西又睡了個回籠覺,再醒來,他翻了個身,疼得呲牙咧嘴,手肘抵在床上,腰疼,屁股也疼,渾身像被攆了一遍一樣,他緩慢的從床上坐起來,腳一著地,腿根酸軟得他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昨晚乾的時候挺爽,但這後遺症也是厲害。

手機上多了一串號碼,他保存下來,打上備注,手指不靈活的點錯了好幾次,昨晚組局跟他喝酒的人給他發了消息,都過一晚上了,發消息來跟他道歉,說昨晚那誰說錯話,讓他彆計較。

事實上沈策西連那人是誰都記不太清了。

他們這圈子不乏有想攀關係的人,也不是每次都是熟人局。

相比起碰見薄越的事兒,那件事對沈策西來說都不足一提了。

他隨手給他助理發了個消息,讓人來接他,薄越送過來的衣服很合身,穿上也挺舒服,他扣著扣子,琢磨著這包人,一般是包月還是包年?

他們應該都挺能花錢的,像薄越這種級彆,吃穿用度肯定是不會用差的。

“你這脖子怎麼了?怎麼劃了道口子?”容允城把一疊文件放在薄越桌上。

薄越倚在辦公桌上,白襯衫包裹著修長的身形,他抬手碰了下脖子,隨意道:“你沒事盯著我脖子看乾什麼?”

“我這不是關心你呢。”

“你的關心偶爾讓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你爸媽會誤會你這麼久不結婚是因為我。”薄越似笑非笑,拿著文件拍了拍他肩膀,從他身側走過,在沙發那邊坐下。

他話裡拐彎抹角的,容允城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還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文件上是關於京市的一些背景調查,他初來乍到,能用的人不多,他和容允城是在國外認識的,容允城也喜歡男人,不過他喜歡的都是一些看起來特彆清純的款兒,除了在看待男人的眼光上不太一樣,他們共事上還算合拍。

薄越翻了兩頁,想起昨天晚上,隨口問道:“你跟宣鴻哲熟嗎?”

容允城:“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好奇。”薄越說。

容允城也談不上熟,不過了解得比他多一點,這人聽起來是個“年少有為青年才俊”的形象。

“你對他感興趣?”

“你對我有什麼誤解?他已經訂婚了。”

“那他要沒訂婚,你還打算出手啊?”

“無聊也少看點兒亂七八糟的東西吧。”薄越不疾不徐道,“免得大腦都被它們侵蝕了。”

容允城:“……”

“最近房子找的怎麼樣了?要幫忙嗎?”

薄越家裡得裝修,最近那塊住不了,老宅那邊太遠,來回折騰太麻煩。

房子還在找,他現在暫時住在酒店,容允城說他那邊有一套不錯的房子,薄越沒回絕他的好意。

他這陣子要忙的事兒太多,搬

來搬去他也嫌麻煩,

他對住處不算太挑剔,

但喜歡比較安靜的地方,他睡眠淺,動靜太吵容易睡不好。

薄越身上的劃痕不止是脖子那塊兒,背上都有好幾道,洗澡的時候水流衝過都還有微微的刺痛感,薄越偶爾會想起那天晚上,還有那場夢。

五天後,印記還沒消,他先接到了沈策西打來的電話,比他預想中的要快。

“在哪兒?”沈策西開門見山的問。

薄越活動著脖子,站在辦公大樓的落地窗前往下看,道:“上班。”

“你還有班上?”沈策西說完,像是察覺到自己這話有歧義,他道,“我以為你白天不上班。”

薄越笑了聲,說:“晚上那隻是兼職。”

“上的什麼班?”沈策西問。

“嗯……”薄越說,“有什麼活就乾什麼活。”

打雜啊。沈策西本來想繼續問,又覺得等會兒傷人自尊。

“見麵聊吧。”他不太喜歡這種看不見臉的交談,他道,“帶你去吃飯,什麼時候下班?”

薄越抬起手,腕上手表時針就快指向六點了:“現在。”

電話裡沈策西發出一聲愉悅的笑:“地址給我。”

電話掛斷,等待的時間,薄越想,他應該可以去買杯咖啡,他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門外前台,特助站起身,和他打了個招呼,他微微頷首,道沒事可以下班了。

薄越進了電梯。

公司員工近來對這位新來的總裁關注度很高,一是他長得好看,二是這位領導性子謙和溫柔,平易近人,又透著點不容侵犯的氣場。

薄越提前下班,公司群裡都刷起了消息,他來公司不到一個月,但提前下班還是頭一回,一樓,薄越出了大樓,進了對麵的咖啡廳,他點了一杯咖啡,等著人。

不到二十分鐘,沈策西到了。

他沒帶司機,開了一輛低調的越野車,薄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係上安全帶。

“你工作的地方就是這兒?”沈策西瞥了眼他身上的白襯衫和西裝褲,看起來有些許的矜貴,他那張臉和這身材,穿什麼都顯貴。

襯衫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貼合身體。

這讓沈策西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身上緊實的肌肉,覆蓋著汗水的身體,還有那燙人的體溫,到底是叫人有些印象深刻。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觸。

上次薄越也是穿了這麼一件白襯衫。

薄越:“在這附近。”

沈策西“嗯”了聲,沒再往下問,因為這本來也不是他今天來找薄越的目的,隻是出於一種好奇的心理隨口一提罷了。

他直接開車去了餐廳,一家西餐廳。

沈策西在某方麵有透露出他骨子裡的獨斷專行,例如,如果是薄越請他吃飯的話,他會提前詢問他的口味,而不是直接帶他來吃飯的地方,但沈策西不會,他隻會在菜單上已有的菜色中,詢問他喜歡吃什麼。

“我不挑。”雖

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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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幾個菜,把菜單推給了他,沈策西上下掃了眼,他很少帶人出來吃飯,餐廳也是他助理定的。

他隨手把菜單一合:“跟他一樣。”

他一頓,又加了句:“牛排熟一點。”

他不喜歡吃半生不熟的東西。

優雅的環境,一頓美味的食物,符合薄越認知裡“適合約會”的場所,如果這是一場初次見麵的相親,這個地方很合適。

但他們是連床都上過的人了,這種氛圍就顯得有幾分曖昧了。

“你已經工作了?”沈策西問,“還是那也是兼職?”

薄越笑了,他笑起來時那雙狹長的眸子會有些顯得多情,他說:“我已經畢業了,前不久在這兒剛找的工作。”

剛畢業嗎,沈策西記得他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他看起來就二十一、二,很年輕,他以為他還是在校生。

“你多大了?”他問。

薄越:“年輕一點兒會比較加分嗎?”

薄越習慣性的在談話中占據主導的位置,而這種不是一味順從的習慣,讓沈策西覺著很有意思。

上菜的服務員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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