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了結束,孟之武終於摟著他那小情人回來了,沈策西已經結了賬,要不是孟之武不缺那點錢,這一場飯跟他想逃單似的。
他那小情人一臉春心蕩漾的神色,麵紅耳赤的,兩人走路都仿佛要黏在了一塊兒。
沈策西和薄越走在他們身後,沈策西瞥了眼跟他隔著半臂寬的薄越,不說跟孟之武他們那樣兒式的膩膩歪歪——他也實在想不出薄越膩膩歪歪的樣兒,一想,彆說薄越,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
但他這小情兒除了在床上,床下是跟彆的雀兒一點也不一樣,嘴上偶爾占點金主占便宜,有時還一本正經的耍壞,半點沒當雀兒的自覺。
“這段時間你多留意著點兒,那人一次不成,說不準還會不會來第二次。”孟之武問沈策西有沒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沈策西挺糟心:“得了,我要知道,還得查?”
他倒沒把這情緒牽連到孟之武身上,跟他道了聲謝,孟之武道這才哪跟哪兒,“你用得著我就說,自家兄弟,甭客氣。”
他又看了眼薄越,打著哈哈拉著沈策西上一邊去說話。
薄越沒錯過他那一眼,眼簾一抬,什麼也沒說。
沈策西不懷疑他,但他身邊的人不一定不會懷疑他。
沈策西有權有勢,待自己人也很仗義,很少去計較一些小事兒,身邊也有那麼幾個交心人,孟之武就是其中之一。
原劇情中,沈策西後來斷了腿,最狼狽的時候,誰也不想見,孟之武幾次三番的來找過他。
在彆人眼裡,他或許,就是衝著沈策西的錢來的,而在他們這群不缺錢的人眼裡,能用錢買來的東西,恰恰最廉價。
他們離得有些遠,薄越倚在車邊,雙手揣兜,鴨舌帽遮了大半張臉,他今天沒打算去公司,沒穿得太正式。
沈策西和孟之武在那兒聊了會兒,回來臉色不變,兩方人吃了這頓飯分彆,薄越順手替他拉開了車門,但不像彆的開門泊車的門童,姿態隨意又自然,給沈策西開車門的人很多,還沒誰能做到薄越這麼賞心悅目的。
沈策西覺著挺有麵兒,心裡還特舒坦,有種被人給放在心上重視的感覺。
誰來都沒這效果。
車子繼續開了,但不是回去的路,而是去沈策西公司的路。
沈策西說:“你今天既然沒事兒,帶你上我公司看看。”
薄越麵露猶豫。
“怎麼?不想去?”沈策西瞥了他一眼。
薄越道:“沒,隻是,有點突然。”
沈策西哼笑:“有什麼突然的,告訴你了,你還得打扮打扮?”
薄越麵不改色:“畢竟第一次去你的公司,總歸,要穿得好看點兒,不給你丟臉。”
“你這樣兒就挺好的了。”沈策西說。
薄越:“真的?”
“你那張臉就挺給我爭麵子了,再穿好看點兒,想去我公司釣誰呢?”
薄越順口接道:“公司最厲害的不是你麼。”
沈策西一頓。
公司最厲害的是他,那釣他呢?沈策西哼笑一聲,小心思不少,還說得這麼坦然自若的,他又有些受用,就喜歡薄越那身矜持,貴氣,看起來就高級。
而到了公司,沈策西才發現,薄越那張臉實在是引人注目,不止他一人有眼光,他才把薄越放外邊一會兒,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看薄越。
他倒沒多不爽,彆人也隻能看看了,這人是他的。
薄越頭一回來這兒,也沒太拘束,對這種工作的環境,他太熟悉,熟悉得有些如魚得水。
他仿佛是來參觀合作方公司內部,沈策西到了公司,有事兒,去了會議室,把他放在了辦公室,讓他在裡麵等著,丁點也不擔心他去翻什麼重要文件機密。
孟之武跟他說了什麼,薄越不知道,他看向桌上那疊文件,有些不太確定沈策西是不是在試探他,沒人能完全掌控人心,他也不能。
再怎麼說,沈策西也是一個大公司的掌舵人,該有的心機手段不會少,書裡哪怕某些描寫是單方麵的,關於他那層報複的狠厲,也算是符合他性子的。
“咚咚”
——
門口響起兩聲敲門聲。
薄越站在落地窗前,道了聲“請進”。
門外,助理送了一杯咖啡進來,溫聲道:“薄先生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我說,沈總一會兒就回來了。”
“謝謝。”薄越也沒問沈策西什麼時候回來,坐在那兒喝著咖啡,偶爾垂眸看自己的手表,耐性很好。
半個鐘頭過去,門外有了聲音,哢噠一聲,沈策西從門外進來,身後還跟著個人,女人踩著高跟鞋,說話聲乾脆:“宣總昨天過來過,因為您不在,他在待客室等了兩個小時,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希望您聯係他。”
“他說沒說什麼事兒?”沈策西扯著領帶進屋,才倏地看見辦公室沙發上坐著的薄越。
他身後的女人道:“說是上次的合作,他希望再談談。”
沈策西腳下一頓,擺擺手道:“沒什麼好談的了,下次來直接駁回,這種事不用再跟我說,沒什麼事先出去吧。”
“好的。”女人見沈策西辦公室坐了個陌生男人,朝薄越那邊看了兩眼,薄越抿著唇角微微含笑,不緊不慢的頷首打了個招呼。
女人見他一身氣度不凡,以為他是公司的客戶,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從辦公室裡出去,貼心地帶上了門。
沈策西在他旁邊坐下,端著桌上咖啡放在了唇邊,薄越想說他喝過,又覺沈策西看起來不太在意,他喝都喝了,他也就不提醒他了。
沈策西:“等累了?”
薄越說沒有,“這沙發挺軟。”
沈策西:“你喜歡?回頭我讓人送一套放你那兒。”
“沈總出手真闊綽。”
“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沈策西又狀似無意提起加班的事兒,道:“我這兒
加班都給加班費,
乾得好了,
獎金也不少。”
薄越反應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暗示他之前說過沒加班費的話,饒有趣味道:“那我現在,算是加班嗎?”
“不算。”沈策西道,“你這都還沒乾活。”
薄越輕哂:“怎樣才算乾活?沈總不給我分配,我怎麼乾?”
沈策西:“你就不會主動點兒找活?”
薄越:“嗯,我眼裡沒活兒。”
沈策西:“……”
薄越在沈策西公司待了一下午,兩人一個坐在辦公桌後,一個坐在沙發那邊,沈策西一抬頭就能看到薄越,心下挺滿足,有時一抬頭,薄越也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在看。
他問他看什麼,薄越隻笑著反問:“你說我看什麼?”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沈策西想叫助理訂個飯,薄越說他訂了餐,訂的飯到了,沈策西才發現是他常訂的那一家,不便宜。
薄越拿出餐具,先遞給了沈策西,跟他在一塊兒,習慣性的以相親模式,先照顧於他。
飯間,沈策西說:“這次車禍的事兒,你受我牽連,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當做給你的補償。”
“我出差這段時間,阿大會送你上下班,你有什麼事兒都能吩咐他。”
“有什麼異常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最後這句話,還是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來的。
薄越一頓。
他忽而覺著他還是想多了。
沈策西帶他來這兒公司,不是為了試探他。
上次工作的事兒,沈策西提是沒再提,但這人,好像還在琢磨著想讓他換工作。
沈策西在某些時刻,待人很……純粹,他信一個人,就不會輕易的去懷疑對方。
薄越挺喜歡他身上那股子勁兒。
他輕笑了聲:“你想我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彆拿自己安危不當回事。”沈策西漫不經心道,“我很忙,沒空想你。”
薄越帶著笑音“嗯”了聲,“知道了。”
兩天後,沈策西出差了,把他助理放在了他身邊當保鏢,一個明目張膽的眼線,理由還十分正當,兩人心知肚明,但又誰都不戳破那層紙。
夜深。
“薄先生今天上午去了一趟工地,下午回來了……”彆墅門口,阿大坐在台階上給沈策西打著電話彙報今天的行程,總結道,“沒什麼可疑的地方,接觸的人看起來也都是正常人,要調查嗎?”
另一頭,沈策西額角一跳。
“誰讓你盯他可不可疑了!我讓你看著他身邊有沒有可疑的人。”
阿大摸了摸頭,心道這不是一樣嗎。
二樓陽台,薄越倚在陽台上,端著一杯水,底下,一道人影出現,他叫了一聲:“阿大。”
下麵的人嚇了一哆嗦,摸著手機抬起頭:“薄、薄先生。”
“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我應該不會出門了。”薄越
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