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現在雷勒修小鎮附近不是巧合,金繆去那兒打聽的就是雷勒修的消息,彼時多少存了點利用的心思,借著和他年少時的那點薄麵,尋個藏身之地。
後來,在那預知夢後,他那利用的砝碼又多了一重。
而在那層層疊疊之下,是他對雷勒修的信任,他很少做沒有把握的事。
然而之後放棄得也很輕易,言行如一的做了個好人。硬要說圖什麼,那就是圖個高興,他樂意。
他喜歡雷勒修溫熱的皮膚,喜歡他炙熱跳動的心臟,喜歡他那雙湛藍的瞳孔,也喜歡看他在床事上,從青澀緊繃,再到情難自禁。
金繆舔舐過他臉上的水珠,雷勒修被激得眯起了眸子,紅了眼尾,有點受不了金繆這似野性本能般的行為,背脊如有一串電流劃過。
金繆教過他很多東西,格鬥技巧、經營,而讓他最為深刻的,是忠於欲望,掌控欲望。
他壓製了那麼多年,不管是半血族的血脈,還是身為一個男人的本能,都在碰到金繆的那片刻瓦解。
浴缸裡的水濺起,瓷磚濕了大片。
……
“咚咚咚”——
“金繆。”
“金繆你醒了嗎?”
隔著一扇酒店門,外麵的聲音傳進來,有點兒不太真切,但聲音裡的那點急切能聽得明明白白,房內,金繆還在床上,側躺著支著腦袋。
床邊是著急忙慌套衣服的雷勒修。
他麵上沉著冷靜,手上一件不落的往身上套。
“褲子反了。”金繆改為抱著枕頭靠在上麵。
雷勒修:“……”
他給脫了重新套上:“你也把衣服穿上。”
金繆打了個哈欠,勾著衣服隨意套上,哼笑道:“這麼緊張乾什麼,我去開門,你找個地方躲著。”
雷勒修聞言,頓了下,他們這關係,確實不太好公之於眾,裡麵彎彎繞繞太多,一時間也沒法跟伊爾諾一一解釋,還是在這種情形下。
他也不想讓伊爾諾看到他衣冠不整脖子上還有吻痕的待在另一個男人房間裡。
他掃了房間一圈,沒地方藏。
金繆:“床上。”
雷勒修掀開被子躲了進去。
金繆去開了門。
昨晚雷勒修一晚上沒回去,雙人床的床鋪另一張被褥都沒睡過的痕跡,伊爾諾擔心他出了事兒,才一大早的來找金繆。
“沒事兒。”金繆說,“他在我這兒。”
“啊?”伊爾諾愣了愣。
金繆說雷勒修昨晚來給他上藥,聊了會兒,太晚了,聊困了就睡了。
雷勒修:“……”
伊爾諾走了,雷勒修還躺在床上,這回也回過神了,金繆讓他躲,這是在逗他玩兒。
聽到房門合上,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果然,金繆跨坐在椅子上笑得肩膀顫動。
“
真聽話啊,修。()”
“←()_[(()”
他抽回手的半途,又被雷勒修握住了,雷勒修抬起臉看著他,那眼神有點奇怪,深邃的眸子沉沉的,他說:“發現了也沒關係。”
“哦,是嗎?”金繆拉長了調子道,“你躲躲藏藏的樣子,就像是在幽會情夫。”
雷勒修:“……”
昨晚一過,兩人之間產生了點微妙的變化,似多了點什麼,宛若浸在一壇老酒中,處在微醺的狀態裡,看對方哪哪兒都是好的,似醉非醉的纏綿曖昧,金繆的那句承諾後勁很足,讓雷勒修心情都格外的好。
但與此同時,雷勒修心頭的欲念也在增長,那本還能抑製住的占有欲就似要破籠而出的鳥兒。
這處風景很好,做手術的事還沒定下來,二人閒來無事,遊湖看展,伊爾諾第一次出來,看什麼都新鮮,看展時一幅畫能看上好一會兒,還悄聲問道:“這幅畫畫的什麼?真漂亮。”
“星空。”金繆為他講解這幅畫,他徐徐道來,叫人很能專注的往下聽下去,不僅伊爾諾,雷勒修也聽得入神。
他看著金繆的側臉,心下有些意動,心臟似不輕不重的,被撓了一下。
接下來碰見一幅畫,伊爾諾就問金繆,金繆似什麼都知道,他那身氣質,和這裡麵的風格也很融洽,優雅矜貴,這是一份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魅力。
被吸引到的自然不隻有他們。
一個棕色卷發男人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旁,聽金繆講完,誇讚他真厲害,金繆笑了笑,兩人交談了幾句,直到男人同伴叫走了他。
雷勒修低垂下了睫毛,為自己因為一個男人和金繆說了幾句話感到不悅,而產生了不恥。
“累了麼?”金繆留意到雷勒修興致不高。
雷勒修搖頭,金繆說過的那些畫,他都記下了,雖然他對這些觀賞性的東西不感興趣,也欣賞不來,他對那棕發男人的不悅大抵產生於此,男人能夠和金繆從善如流的交談,而他隻能聽著,連插嘴都無法插進去。
在這兒的金繆似和他熟悉的金繆有了略微的差彆,多了一層距離感。
“你喜歡看展嗎?”他問。
“算不上喜歡,隻是無聊的時候打發一下時間。”金繆看出了不止伊爾諾好奇,雷勒修其實也新奇,隻是他更內斂,也更不會表現出來,他問,“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雷勒修“嗯”了聲。
金繆問他喜歡哪幅畫,雷勒修沒有很喜歡的畫,他對這裡的畫不感興趣,他隻對金繆感興趣,金繆感興趣的東西,才會引起他幾分注意力。
“沒有。”
金繆愣了下,不禁又笑了聲。
還真是誠實。
雷勒修以為金繆在笑他不會
() 欣賞,
臉上有點燥:“笑什麼。”
“下次還是去你喜歡的地方好了。”金繆傾身在他耳邊說。
晚間,
他們來到了一家餐廳吃飯,伊爾諾今天一天都很高興,坐下沒多久,他就東張西望的。
“找什麼?”金繆問。
他不太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