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戚寧眼神飄忽著，“我都說了，我當時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不記得沒關係，我可以幫顧太太回憶回憶，怎麼能就我一個人記得呢。”

程寅唇邊掛著一絲帶著些微惡意的笑，果真把那晚的事情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

“那晚，顧太太闖進我的房間，說是想給顧總戴個綠帽子，因為我和顧總不太對付，所以你特地找到我，想和我睡一覺，後來，你還拉著我……”

“停！不要說了！”

戚寧聽了這番話，臉色慢慢變紅，她出聲阻止道。

可程寅卻沒聽她的話，繼續說著：“後來，你拉著我一起到了床上……”

戚寧再也聽不下去了，更何況車上還有個司機在，她伸手捂住了程寅的唇：“不許說了！”

程寅的話一頓，他垂眸看了眼捂著自己唇的手，伸手握住戚寧的手腕拉了下來。

他抬眼看向戚寧漲紅的臉。

戚寧訕訕地把手抽了回來。

“顧太太想起來了嗎？又或者，其實你根本就沒忘，隻是那天早上醒過來覺得不好意思，想偷偷溜走又被我撞見，才假裝自己不記得了？”程寅問道。

戚寧惱羞成怒：“是又怎樣？”

見戚寧承認了，程寅才滿意地笑了。

“害羞什麼，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是我的真實想法又怎麼了？”

“既然是你的真實想法，那你剛才在宴會廳裡怎麼一直回避我的眼神，整個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好像生怕我把那件事情告訴顧兆庭似的，按理來說，你們既然商量好了各玩各的，應該不怕被對方知道才對。”

“我當然不怕被他知道我找男人，我是怕被他知道我沒找成功，怕被他嘲笑！”戚寧這話說得毫不掩飾。

程寅聞言愣了一下：“這麼說來，倒要怪我那天晚上沒配合你了？”

戚寧冷哼道：“算不上怪你，但你那次沒抓住機會，現在後悔也晚了，你願意我還不願意了呢！”

這時，司機把車停到了戚寧家彆墅門口。

“程總，顧太太，到了。”司機小聲提醒道。

戚寧剛好說完那句話，也不等程寅反應，氣呼呼地開門下了車。

“謝謝程總送我回來。”

她板著臉道了句謝，把車門使勁一關，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進了彆墅。

程寅看著戚寧離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把人惹生氣了。

“程總，我們現在回去嗎？”

司機見程寅看著窗外不說話，又問了一句。

“走吧。”

程寅靠在椅背上，淡聲吩咐了一句。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程寅回到了他的住處，剛一進門，他卻發現他母親過來了。

“媽，您怎麼來了？”

他將手肘上的外套往邊上一放，開口問道。

“回來了？”程母見程寅回來，從沙發上站起身。

“去參加了秦豐的婚宴，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怎麼樣，參加個婚宴而已，還要給您寫篇感想嗎？”

“少在這兒插科打諢。”程母拉著程寅一起坐下。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那些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小子，顧家的顧兆庭結婚好幾年了，如今秦豐也結婚了，你就一點想法也沒有，一點都不著急？”

“我著什麼急？”程寅靠在沙發上，振振有詞道，“不是我結婚太晚，是他們結婚太早了，真正事業有成的男人大部分都是晚婚。”

“事業事業，所以你現在和顧兆庭杠上了？你爸說了好幾次了，生意場上，讓你不要把關係弄得太僵了。”

程寅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不是我想和他杠上，生意競爭，在所難免，況且也不單單是因為生意，上學那會兒我和他就不怎麼對付，不過出不了什麼大事，您不用操心。”

“我不是操心這個，我是操心你的終生大事，你要是事業不成功，難道還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程母氣不打一處來。

“我可沒這麼說，結婚這種事情看緣分。”

“什麼緣分不緣分，少拿這些話來忽悠我，我和你說，吳家那個小姑娘，叫吳思娜的，和你差不多年紀，聽說從國外留學要回來了，你要不要見見？”

程寅把玩著手裡的水杯，笑道：“原來這才是您今天來這兒的真實目的啊，您這是想讓我聯姻不成？我是那種要靠聯姻吃軟飯的男人嗎？”

“誰說聯姻就是吃軟飯了？那叫強強聯合！你這是有偏見。”

而且這偏見八成又是從顧兆庭身上來的。

頓了頓，程母又緩下語氣勸道：“我不是逼你聯姻，是想讓你和娜娜見一麵，要是你們倆互相滿意，可以談戀愛嘛。”

“再說吧，我最近沒空。”

什麼沒空，程母知道，程寅這是又再糊弄她。

既然他不願意，她也就不強求了。

“行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我今天過來，主要不是為了這件事。”

“那是為了什麼事？”

程母這才說道：“你奶奶住院了，明天你去醫院看看她吧。”

“奶奶住院了？”

程寅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他把水杯往桌上一放：“您怎麼不早說？嚴重嗎？”

“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慢性胃炎，醫生說老太太年紀大了，要住院觀察兩天，你奶奶知道你今晚有事，不讓我們告訴你，今天太晚了，你明早再去醫院吧。”

說到這裡，程母又感歎了一句：“你奶奶最擔心的就是你的婚事了，要是你早點結婚，她什麼病都好了。”

程寅沒再反駁這句牽強附會的話，隻說：“我明早去看看奶奶。”

另一邊，係統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戚寧。

“宿主，程寅的奶奶慢性胃炎住院了，他明早要去醫院探望。”

“哦？”戚寧躺在床上應了一聲，她想了想，“那我明天也去一趟醫院。”

第二天一大早，程寅就推了其他事情，直接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他問候過老太太的情況，陪著她聊了會天，又看著老太太睡下之後，程寅才起身離開。

他剛出了病房，就接到秦豐打過來的電話。

他一邊走一邊接聽。

“程寅，出來喝酒啊。”電話那頭傳來秦豐的聲音。

“你昨天剛結婚，今天就出去喝酒，你老婆沒意見？”

秦豐笑著說：“你還不知道嗎，我和佳敏早就在一起了，和結婚了也沒什麼區彆，辦婚禮隻是走個形式而已，而且今天她也出去了，我這是被她拋棄了才找你喝酒的。”

秦豐和他老婆林佳敏是戀愛多年修成正果，跟顧兆庭他們那種沒感情的聯姻不一樣。

程寅想了想，今天確實沒有其他的事情：“行吧，我待會兒過去。”

程寅剛應了下來掛斷電話，就在走廊上撞到了一個人。

他低頭一看，瞬間脫口而出：“怎麼又是你。”

和他撞到的不是彆人，正是昨晚跟他在車上發生爭執的戚寧。

可現在的戚寧跟昨晚的不太一樣，她這會兒正一手捂著腹部，麵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痛苦。

她抬眸看了程寅一眼：“程寅，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看望病人。”程寅回道。

“噢，這樣啊。”

戚寧應了一聲，似乎沒力氣和他說太多話，繼續往前走去。

程寅見她這狀態不太對勁，而且又是一個人，身邊沒人陪著，猶豫了一會兒，轉身跟了上去。

“你怎麼了？”

戚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才開口回答他，語氣十分虛弱：“沒什麼，隻是突然胃疼而已，身上也沒帶藥，看離這個醫院挺近的，就順便過來拿點藥。”

程寅倒沒坐下，直接站在椅子邊問：“來醫院都沒人陪你嗎？你老公呢？”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戚寧翻了個白眼，“我的老公有和沒有差不多。”

大概是兩人昨晚在車上“撕破臉”了，現在她在他麵前連形象都不顧及了。

“就算你老公不陪你，就沒有個朋友陪你嗎？”

“誰說我沒有朋友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佳敏來陪我。”

說著戚寧拿出手機，就要給林佳敏打電話。

而程寅聽到林佳敏這個名字，想起剛剛在電話裡秦豐才說過，他老婆出去了。

估計戚寧這電話打了也沒用。

電話一接通，戚寧就問道：“佳敏，你現在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的林佳敏回道：“寧寧，思娜回國了，我剛才去給她接機，你要不要一起過來玩？”

“噢。”戚寧聽到他這句話，語氣微微低落了下來，“我今天沒空，你們玩吧。”

林佳敏那邊應該是正在忙，也沒察覺到戚寧的語氣變化，她回道：“那好吧，正好娜娜剛回來還沒調整好，改天給她正式辦歡迎會的時候，大家再一起聚。”

“好。”

戚寧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林佳敏過來嗎？”程寅站在一旁問道。

戚寧抬起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兒，程總今天這麼閒嗎？”

“我隻不過是剛跟秦豐打完電話，聽他說他老婆出去了，想看看你能不能把人叫過來。”

“你既然知道，你怎麼不早說？”戚寧埋怨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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