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又說：“她來不了也沒關係，我用不著人陪，程總不用在這裡看我笑話，趕緊走吧。”
戚寧這麼不待見他，程寅倒是真想走，他平日裡可不是什麼愛多管閒事的人。
但看著她疼得額頭都冒著冷汗，一副隨時就要暈倒的模樣，程寅又多少有些於心不忍，生怕他一走戚寧就出什麼事情。
更何況，程寅覺得，生病的人大部分都很脆弱，戚寧嘴上趕他走，心底還不一定是真的想讓他走，大概率是逞強嘴硬。
他插著兜在戚寧身邊站了片刻，開口說：“我和你老公雖然關係不怎麼樣，但怎麼說都是老同學，替他照看一眼也無所謂，不過，你要是真的不想讓我留下來，我也可以馬上就走。”
果然，這話一出，戚寧纖長的眼睫顫了顫，又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整個人沉默了下來，沒有繼續再讓他離開。
程寅見狀勾了勾唇，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倒也暫時安靜了下來，沒再說什麼奚落的話。
很快叫號就輪到戚寧，她進去被醫生檢查了一番，又問了幾個問題。
程寅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大概就是說她沒有好好吃飯，這才造成胃疼。
好在並不是很嚴重，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藥。
戚寧拿到藥，程寅去給她接了一杯水，遞到她麵前：“喏。”
戚寧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說了聲謝謝，才接過他手裡的水吃了藥。
等她狀態好一些了，程寅好人做到底，還把她送回了家。
昨晚剛送她回過一次家，這次程寅連地址都不需要問。
而戚寧這次對他的態度也和昨晚判若兩人，好好地道了謝。
她站在車窗外，看著車內的程寅，認真開口道：“今天謝謝你了，程寅。”
程寅淡淡地嗯了一聲，看起來今天幫她確實隻是順便而已。
送著戚寧到家後，他就開車走了，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停留。
他剛把車開出那個彆墅區沒多久，秦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程寅，你人呢，去哪了，不是說出來喝酒嗎？”
“臨時有點事情耽擱了，馬上過去。”
程寅立馬驅車趕往秦豐所在的酒吧。
他到了酒吧之後，就看見秦豐一個人坐在卡座上等著他。
“今天居然就你一個人，我還以為你叫了其他人。”
程寅在秦豐麵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畢竟秦豐這個人向來是八麵玲瓏、左右逢源的，各式各樣的朋友可不少，每次喝酒都能叫上好幾個人，單獨一兩個人見麵的情況可很少見。
“昨晚宴會上喝太多酒了，今天可不敢叫太多人過來。”秦豐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這當然是個借口，他今天就是故意叫程寅一個人出來的。
他老婆林佳敏的朋友吳思娜剛從國外回來了，林佳敏這人愛好當紅娘，迫不及待地想給吳思娜介紹男朋友。
他們身邊的朋友裡，身份年紀都差不多，能和吳思娜匹配，而且還單身的人，也就屬程寅最合適了。
但他們熟悉的朋友都知道，程寅不太喜歡什麼介紹撮合那一套，以前提多了還厭煩，所以林佳敏才派秦豐過來探探口風，看看他是否有那個意願。
秦豐給程寅倒了杯酒，把酒杯推到他麵前：“你剛才乾嘛去了，這麼晚才過來，我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
“沒什麼。”程寅端起酒杯跟秦豐碰了一下，他想起剛才的事情，說了句，“助人為樂去了。”
後半句話他說的又快又輕，秦豐沒聽清楚。
“什麼？”
程寅微微搖了搖頭，沒再解釋。
既然程寅不願意多說，秦豐也沒再多問，他心裡還惦記著正事。
扯了幾句閒話，秦豐就狀似不經意般提起：“佳敏今天去接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朋友，吳家的，叫吳思娜，你認識嗎？”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程寅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秦豐又說：“你不認識也正常，人家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國外，很少回國。”
“是嗎。”程寅不太在意地應了一句。
秦豐觀察著程寅的態度，好像沒有什麼反感，接著說：“她的年紀和我們也差不多，和你一樣，還單身呢。”
程寅覺得這話實在耳熟，剛準備想想之前在哪兒聽過，突然就看見了酒吧門口走進來的一個人影。
秦豐見程寅雖然沒回答，但確實沒反感，心裡暗暗確認，有戲！
他完全不知道，程寅突然安靜下來是因為看到了熟人。
秦豐剛想繼續說，就看到程寅一直看著他身後。
他回過頭，往那邊看了過去，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兆庭，這邊。”秦豐朝顧兆庭招了招手。
顧兆庭聽到秦豐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走了過來。
他身邊跟著一個女伴，挽著他的手臂跟他一起過來了。
“在這兒喝酒？”顧兆庭看向秦豐和程寅問道。
“是啊，一起坐吧。”秦豐熱情招呼道。
顧兆庭猶豫了一秒，坐了下來，不過口中卻說著：“約了人談事情，坐一下就走。”
那女伴也緊挨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貼心地給他倒酒。
秦豐像是習以為常，完全沒在意他身邊帶的女伴，口中感歎道：“你可真是忙啊。”
顧兆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這幾天忙而已。”
他說話的時候，餘光看到程寅看了他幾眼，不由問道：“程總看著我做什麼？”
程寅搖晃著酒杯，看著酒杯中紅褐色的液體說：“我今天上午剛去了醫院一趟，偶遇了顧太太，她好像一個人在醫院看病，看到顧總恰好想起來了。”
顧兆庭並不知道戚寧去了醫院，聽了程寅的話，他愣了一下。
“既然能自己去醫院，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她也沒和我提。”
程寅發出了一聲諷笑。
“不過，程總最近倒是經常偶遇我太太。”
顧兆庭想起上次，程寅也和他說，他在什麼宴會偶遇了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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