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接到命令去伏擊,守將這次並沒有帶出去太多兵力,滿打滿算僅三千人。這三千人聽到消息,不僅沒有即將上戰場的恐慌,反而一個個激動之色溢於言表,摩拳擦掌,心情激蕩。打從滅了辛國之後,他們就沒有碰見太大的戰事,沒打仗哪來的進項?

兵過如梳,匪過如篦。

守將見士氣高昂,抬手下令。

三千兵馬出城,城中庶民望風而逃,待士兵揚起的煙塵落下,腳步聲遠離,才有人怯怯探出頭張望,眼中是止不住的懼怕。有人細細低語:“這些東西又跑出去作甚?”

打從這夥人來了,此地便沒有安寧。

有一庶民回答:“又去打獵了?”

不懂的人道:“這個時節打什麼獵?”

懂的人直接褪去了血色,啪得一聲關上了門,其他看熱鬨的庶民也怕惹禍上身,紛紛關門避禍。不是他們太膽小,實在是這些兵卒啊,從上到下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前不知是哪個狗腿子說什麼“百戰之兵,無處施其英勇,磨其鋒銳,猶如爛柯廢鐵”,守將一聽覺得這話有道理,便從監牢提出囚犯放歸山中,命令士兵入山狩獵。

這麼塊小地方能有幾個囚犯啊?

人不夠用就用俘虜、奴隸、被流放的犯人,玩得還不夠儘興,便用普通人充數。

庶民敢怒不敢言。

因為敢言的也被抓去充數了。

慶幸的是這種活動並未持續多久。

因為此事弄得天怒人怨,逼得附近義士揭竿而起,引發小規模民亂。王庭因此問責守將,守將這才有所收斂,加之他日漸沉迷女色,慢慢對這些戶外活動不太喜歡。

仔細算來,許久不見這般陣仗了。

城中庶民心中惴惴,守將對此一概不知,隻是叮囑負責守城的副將:“爾等安心看守此處,不肖一兩日,本將軍就帶著沈賊的首級回來了。屆時,也會為你們請功。”

一名副將抱拳道:“唯。”

又道:“祝將軍此行,武運昌隆。”

守將左手卷著黑黢黢的馬鞭,右手穩穩拉著韁繩,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什麼‘武運昌隆’,武運這玩意兒是靠實力拿下來的,跟老天爺無關。本將軍不信這玩意兒。”

他少時吃著苦頭,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拚殺,一步步走上來的,沒什麼文化,最討厭的就是文人武將之間假惺惺的祝賀。什麼“文運長遠”、“武運昌隆”,屁用沒有。

副將笑容略有些尷尬,應和道:“將軍武功蓋世,自然不用這些虛頭巴腦的。”

守將吩咐完,率兵出城。

根據國主鄭喬下達的命令,屠龍局成員之一的沈棠會率領精銳渡江,進入乾州範圍之後再向東而行,目標就是他駐守之地。占據此處,以此為根基,側翼牽製鄭喬在奧山的兵力。屠龍局聯軍還能將主力調到這裡,避開跟鄭喬主力在天險淼江進行戰鬥。

論水戰水平,雙方半斤八兩。

但鄭喬手握國璽,禦駕親征,他在淼江這塊戰場占據天然優勢,屠龍局聯軍被動。由此觀之,沈棠此番偷襲行動至關重要。

甚至是聯軍進入乾州的破局關鍵。

守將心中將情報迅速過了一遍。

跟著又咧了咧嘴。

越關鍵越好,沈棠的人頭才會越珍貴。

推算時間和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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