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一章替換為新的正文了,沒看的倒回去。)
袁翎卻不再多問,他為什麼最近心情鬱結,那是他的隱私。
“要不要給你開點中成藥吃吃?輕鷂最近也在吃。稍微調理一下,不過這些都是輔助,關鍵是自己想得開。不過呢,所謂讓人‘想得開’這種話,其實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那麼容易想開,現代人就不會人人長結節囊腫了。尤其是女人。”袁翎侃侃而談。
陳浦卻隻抓到一個重點:李輕鷂最近也在吃疏肝解鬱的中成藥。他心中一動,說不出什麼滋味,答:“好,麻煩袁姨了。”
雖然隻把了個脈,兩人的感覺,卻比剛開始,熟悉親近了不少。袁翎看著他坐在醫院簡陋老舊的椅子上,也是一副端正挺拔的模樣,一身正氣,眉眼清明,越看越喜歡。那七年的隔閡,就像瞬間就不存在了。他還是那個,與李謹誠形影不離,與他們家親近得不能再親近的孩子。
袁翎慈愛地看著他:“怎麼不早點來看我和你李叔?我們都很想你。”
陳浦的鼻子有點酸,說:“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是我們。有些話,早就想對你說了。謹誠的事,耽誤了你這麼多年,最好的青春,都耗在裡頭了,難道我們不知道?難道我們,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李叔這些年也在找,他也說確實是……可能找不到了。他的意思和我一樣:以後你彆找了,專心去過你的人生吧。你已經為謹誠付出了太多,他……如果知道,肯定也希望你放下一切朝前走。真的,彆再把自己耽誤在我們家的事上了,聽阿姨的話,好不好?”
陳浦抬起手背,飛快地擦了一下眼角,低著頭說:“還是要找的,您彆亂想,真不耽誤什麼事。反正我除了工作,生活裡也沒有彆的要操心。”又扯了扯嘴角,說:“我都和李輕鷂說好了,一起找下去。我是當哥的,怎麼能對妹妹說話不算話呢?”
他的語氣很輕鬆,袁翎卻聽得淚盈於睫,歎道:“你這個直心眼啊。”她也知道一時勸不動,隻能作罷,以後再說。
這時,李輕鷂已經交完費,領了東西,她打發小羅先回診所忙碌了,遠遠見醫生還沒來,而母親和陳浦正在說話。李輕鷂就頓住腳步,站在離他們十幾米的走廊裡,背靠著牆,目視前方,靜默不動。她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也不過去打擾。
“過幾天到家裡吃飯,讓李叔做你最喜歡的辣椒小炒肉和紅燒排骨。”袁翎說。
陳浦“哎”了一聲,問:“李叔挺好的吧?”
“他有什麼不好,整天說自己老當益壯,徒弟都帶過三四個了,還整天跟著年輕人衝一線。”
陳浦笑了,說:“李叔是乾實事的人,哪裡舍得離開一線?”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又聊回李輕鷂身上。
袁翎問:“輕鷂在你們隊裡乾得還好吧?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這孩子,什麼都不對我們多說的。”
陳浦立刻說乾得很好,是全局最優秀的新人。當然了,本來這就是事實。陳浦又撿了李輕鷂工作時的一些特點說了說,譬如做事特彆細致,能吃苦,又譬如反應特彆快,學東西也快,說得袁翎眉開眼笑。
看陳浦對李輕鷂的情況如此熟悉,張口就來,袁翎就放了心,有他照應,大概她是真的不用擔心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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