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鷂領到的任務,是和二隊另一個同事,根據嫌疑人的畫像,在居民資料庫中篩查、對比,最終確定向思翎指認的嫌疑人到底是誰。

雖然畫像師已經繪製出人像,這並不代表,警方立刻就能夠知道他是誰。因為技術部門將畫像導入數據係統後,光是本省常住人口中,與畫像相貌相似的人,電腦就篩選出三百來個。這些人,背景、身份各不相同,與畫像的相似程度有高有低,但考慮到畫像本身也存在一定偏差,所以這些人都得過一遍。刑警隊的人,要一個個分析比對,最終選出嫌疑最大的人選。

李輕鷂自己擬定了幾條優先篩選原則:一、年齡30-40歲之間;二、與錢成峰或劉懷信有過直接或者間接的聯係;三、最近幾天人在湘城;四、七年前也就是2016-2017年的經曆存疑。

因為有些人的資料不全,需要一個個打電話核對,或者找相關部門查實,這個工作過程很繁瑣,李輕鷂和同事倆人,一乾就乾到晚上11點多。

兩人眼睛發花,腦袋發脹,加上這麼晚了,好多人也聯係不上,查證不了。兩人決定先各自回家睡一覺,明早繼續。

雖說大案來了,刑警們停止休假,覺每天還是要睡的。離得遠的就睡值班室,離得近的還能回家躺躺,人人都要隨時待命。

李輕鷂下樓時,辦公樓的燈已經滅了大半。她打著哈欠,心想陳浦跟著丁國強離開,一直沒回來,不知道今晚他還會不會回家。

結果想曹操曹操就到。

一輛警車駛進大院,主駕下來的人正是陳浦,丁國強從後排下車。

李輕鷂遠遠凝望著他,一臉正色,不急不緩走過去。

他倆一邊往這邊走,一邊低頭交談。陳浦看到了她,但就跟沒看到似的,繼續跟丁國強說話。

走近了,李輕鷂打招呼:“丁隊,陳浦,剛回來啊?”

丁國強點頭:“下班了?”

“嗯。”

丁國強臉色淡淡的:“辛苦了。”

陳浦一直都沒吭聲,存在感極弱,和李輕鷂擦身而過。

等李輕鷂走出大院,陳浦陪著丁國強剛走到樓下,就站住腳步:“情況就是這些,師父,沒彆的事我回去睡會兒,您也早點休息。”

丁國強斜眼瞪他:“狗攆兔子啊,這麼著急?沒出息。”

陳浦笑了:“工作不是講完了嗎,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我不放心。”

“趕緊滾。”

每當到了深夜,朝陽家園這片蕭條的小區,格外寂靜。昏黃的路燈像水一樣潑灑在路麵,李輕鷂的前方,一輛車一個人都沒有。可她反而覺得這是一天中難得的清淨。她由衷喜歡這種整個世界沉默以對的感覺。她把雙手插進褲兜,一步步慢慢走著,仿佛這樣才能釋放一身的疲憊。

可偏偏有人要擾她清淨。

輕快敏捷的腳步聲響起,落在李輕鷂耳朵裡,就像是急促的雨滴,滴答滴答打在一片舒展的荷葉上。

她不回頭,繼續走自己的。那人的腳步聲在身後站定,問:“怎麼不等我?”

“我又不知道你回不回家。”

陳浦靠得更近了,摟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輕車熟路捉住她的,握在掌心,摸了摸溫度。他的外套上浸著夜的寒氣,冰冰涼涼的,可他的手依然熱。一身清冽的氣息,瞬間不由分說將她包裹住。

李輕鷂卻皺眉嫌棄:“離單位這麼近,被人看見,鬆手。”

“不會。”陳浦說,“這麼黑,誰看得清?真被誰看見了,我倆咬死不認。”

李輕鷂轉頭看著他:“你這麼快跟來,老丁不會懷疑吧?”

夜色中,他的臉部棱角有些模糊,眼裡卻有隱約的笑。他把她的脖子往懷裡一摟,低頭就含住了唇。

李輕鷂有種奇怪的錯覺。

感覺距離兩人上一個吻,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可明明不是這樣。之前他的唇都是熱的,今晚卻是涼的。他的舌頭勾了好幾次,李輕鷂好像才反應過來,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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