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鎖龍井開始的進化遊戲正文卷第三百三十四章哪壺不開提哪壺,捕獲相柳淮水河底,陰暗潮濕的封印空間中。
匆匆而來的刑天匆匆離去,隻剩下那龐大屍體附近的無支祁跟共工二人乾瞪眼。
通體雪白的猿猴靈動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埋怨之色。
刑天這廝,自從被砍了腦袋之後就瘋瘋癲癲的,如今卻是更不靠譜了。
雖然,作為曾經人族的一員,甚至是以戰事而聞名的刑天,在對待非人族的存在時,一向不怎麼靠譜,而像無支祁這種偏好災禍的蠻荒之神更是對方所針對的目標。
但情況不同,態度也不能相提並論。
此次,一人一猴本來就是揣著大差不差的目的前來尋找共工的,可這遭瘟的家夥,全然不顧及同行的情誼,在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後瞬間逃之夭夭,隻留祂一個麵對暴怒邊緣的共工。
心中暗罵了一陣,無支祁的目光轉而看向麵前的共工。
得益於自己在九州靈山的那一縷真靈的回饋,祂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沒辦法,實在是大禹那年輕人有些過分的不講武德。
不就是在你治水的時候率十幾萬山精水怪在淮源打了一架麼,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結果直到現在都念念不忘,三天兩頭的就來找祂麻煩。
若不借助淮水,無支祁跟大禹的勝負之數隻有三七開,祂三,對方七。
然而,有封印的隔離跟囚禁,勝負的天平被絆倒無限傾向於另外一方。
結果就是,待在淮水封印裡的無支祁好不容易積攢了一點力量,結果轉頭就被大禹消耗一空,甚至還有些入不敷出的意思。
一兩次還好,長年累月積攢下來。
原本的無支祁是形若猿猴,金目雪牙,輕利倏忽的凶猛水神,但長年累月的折磨下,隻剩下形若猿猴這一點了,如果不故意呈現自身的本來相貌,祂外顯的真靈甚至跟蠻荒中的普通猴群一般無二。
雖然無支祁氣的咬牙切齒,但,然並卵。
蠻荒可不講究君子之儀,.布陣交鋒,不可趁虛而入這種繁文縟節,趁你病要你命才是蠻荒主流,甚至如果不是無支祁本為淮水孕育,長年累月的作為淮水之神行使權柄,祂自身已經成了淮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兒還有這麼多的麻煩,早就被砍了反哺蠻荒了。
沒辦法,打打不過,躲躲不了。
無支祁隻能轉換思路,讓自己少受些折磨。
而恰好,自己投射在外的一縷真靈恰巧碰到了蚩尤肆虐靈山的事情,而後經過真靈的多番打探,大致摸清楚了情況,無支祁興奮了!
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機會?
哪怕不能像蚩尤那家夥一樣,擁有外出遊玩的機會,但倘若能夠真靈逃遁,離開封印之地也著實是一個好消息。
至於教導弟子這事兒.祂雖然沒實踐過,但想來應該也不會太難,畢竟隻是教導些本事而已,自己儘心去做,能學多少就看對方的本事了,反正隻要能讓祂不受大禹打擾,再偶爾外出串個門,即便是把自己掏空了無支祁也甘之若飴。
然後折回上古,準備去找防風氏開個後門的時候才知道遍訪名師的事情早已經落幕。
而防風氏又被大禹追著滿蠻荒亂跑,沒辦法,祂也隻能轉道去尋找接受了防風氏邀請的蚩尤跟共工。
結果不言而喻。
本就對蠻荒神靈跟異獸抱著寧殺錯,不放過想法的蚩尤,都沒給祂解釋的機會就大打出手,直接把祂驅逐了出去。
而共工麼,剛找過來就是這麼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模樣。
而且,聽刑天那意思,祂好像跟蚩尤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頂替了共工,去找那未曾謀麵的小防風氏了。
如此,讓無支祁的心中更加急切。
畢竟給人當老師這事兒跟開後宮毫無二致,同樣是一個個體應付複數存在的目標,一對一或許還遊刃有餘,但一對二就有些力不從心了,三,四哪怕是再貪好此道的也隻敢偶爾嘗試一下,次數多了身體吃不消是一方麵,對方也不會滿意。
迄今為止,哪怕算上無支祁分散到其他天地的真靈,祂的認知裡,能達成此類目標的也僅僅軒轅一人,當然,僅限於後者,至於自己的目標,恐怕名額更加稀少。
雖然無支祁從本體上分離出一縷真靈殊為不易,但為了逃脫那個該死的樊籠,也顧不得許多了。
“共工,你既然跟防風氏交好,不如幫個忙,替我給他托一句話,問問看那小防風氏那兒還缺不缺人,放心我必不會讓你平白奔忙。
你所掌握江河無數,但手中卻沒有絲毫四瀆的權柄,這件事要成了,淮水水脈我分你兩成如何?
哎,你乾嘛!!!”
無支祁的話剛剛說完,下一刻,隻見之前平躺的屍身突然間直立起來,碩大的拳頭帶著無匹的巨力猛然砸向祂所在的位置。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轟鳴,以及漆黑空間內的震顫。
化身白猿的無支祁連吭都沒吭一聲,瞬間潰散,消失不見。
“一縷真靈也敢在我麵前饒舌,要談事情讓你的本體來!”
發生在淮水之下的爭鋒張珂並不知曉。
在從遊戲空間脫離之後,他就返回了眾帝之池,站在久經腐蝕的渾濁玉石上,麵色蒼白的張珂咧嘴一笑,從懷中拿出了共工所贈的那卷水脈化作的竹簡:“幸不辱命!”
“真拿回來了?!”
甲疑惑的問了一句,看著張珂不似做假的神色,以及他手中散發著濃鬱水汽的竹簡,臉色猛然變換。
與此同時,聽到聲音,在一旁熬藥的長者跟澤也靠了過來,激動的眼神不斷的在張珂跟竹簡之間徘徊,打量,口中:“好,好,好!”
雖然幾人心中激動萬分,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從張珂的手中接過竹簡。
他之前的辛苦,幾人都看在眼裡,雖然得到控製相柳的法門並不代表著一定成功,但這種時候顯然是在此期間出了大力的張珂來動手展開更加合適。
麵對三人的示意張珂也沒有扭捏,直接解開了束縛在竹簡上的細繩。
隨著繩索化作一縷水汽消散,竹簡上的內容也顯現在眾人眼前:
欲要馴服相柳,得先取一條江河水脈,成江河水神,之後尋找相柳蹤跡,將其打服,毫無反抗之力後扔於水脈之中,以圖騰之法將水脈繪於身上某處,如此方可鎮壓相柳,以獲其效力。
需知,相柳身為蠻荒異種,其秉性凶惡不服管教,需時刻防備相柳造反,多加管教,又因相柳習性,貪好汙濁,生食,每隔一段時間,投喂食物防止相柳暴動,反噬主人。
但即便相柳乖巧如犬,其日夜仍會排出汙濁之物汙染圖騰,當水脈所化圖騰達到承載極限之時,需找一隻饕餮投喂,或尋蠻荒生靈絕跡之地傾瀉汙濁,以防備圖騰崩壞,相柳再度為禍世間。
附錄《水脈成神法》《圖騰繪製法》
看完竹簡上的內容之後,四人麵麵相覷。
這方法看似很簡單,其實也真的很簡單。
操控水脈成神的法子在上古蠻荒本來就算不上什麼稀奇的東西,不然,蠻荒大地上各個山頭的神靈是怎麼來的,總不能都像無支祁那樣的天生神聖吧?
而圖騰繪製的法子更是簡單。
人族每個部落,幾乎都有互相交好的瑞獸,作為本部的圖騰象征,而圖騰繪製,便是以各種材料將瑞獸的形象紋在肌膚之上,來獲取瑞獸所象征的某項權柄。
或是增加福運,或是多子多孫.隻不過原本的材料大多都是蠻荒異種的血液跟瑞獸的毛發,而如今換成了能夠容納相柳的水脈,也因此,圖騰繪製的方法有了些許的修改,但並不算多。
整個流程,唯一算得上是困難的也就是跟相柳打一架,而且還得把這異種打的筋疲力竭。
但如果是池下的那尊相柳死而複生那還算得上是艱難,可現在最原始的相柳早已經被大禹斬殺,困擾他們的不過是相柳逸散的血脈演化的一些血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