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鎖龍井開始的進化遊戲正文卷第三百五十七章域外天魔?!“怎麼,貧道去哪兒還得跟諸位報備一下?”
“當監管百姓呢?”
“便是百姓,也隻有官吏才能過問,你等地祇哪兒來的資格,更何況,貧道還沒計較你們擅離職守之罪呢!當下詭神霍亂四方,整個大漢民不聊生,身為地祇,不待在自己的權柄之地,鎮守一方,保家安民,聚眾呼嘯山林是為何?
倘若在這其中,若是有詭神攻城屠寨又當如何?說該當如何!”
揚州土地沒想到自己隻是張口隨便問問,看看能不能在張道陵這裡得到那惡賊的隻言片語。
誰曾想,自己話音剛落,就被這老道士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甚至到最後對方還從身後拔出了雌雄雙劍,雙目殺氣騰騰的直視揚州土地。
好似隻要祂的回答不滿意,這雙劍下一瞬就會砍在自己身上似的。
被張道陵的氣勢所攝,揚州土地有些支支吾吾。
張珂之事倒是好說,畢竟諸位土地,甚至於這大漢的地祇都是進退一體的,感應到荊州土地遇到了麻煩,來幫忙自然無可厚非。
人數多些,這也能證明地祇們確實是真心實意的聯合。
沒人阻止,就急匆匆的都趕來了,雖然當事神沒救下,但好歹情分到了,這就足夠了。
祂無法回答張道陵質問的關鍵在於越權跟詭神。
是,為了普查編戶齊民,大漢的百姓流動是受到嚴格限製的,雖然不似後世明清時那樣的嚴格,一誕生就限製在了出生地,除非科考亦或是武將,否則絕不允許流動。
相比之下,大漢要輕鬆一些,有此類想法的百姓,可以尋鄉嗇夫批準,並由“假佐”辦理遷移手續,而倘若是不動自己的家庭,隻是外出如同後世的遊山玩水的話則需要路引來證明。
當然,這些規矩隻局限於普通的百姓。
對於商人跟官宦世家來說,除了他們自身的意願之外,很難有彆的理由能攔得住他們,而張道陵更是,先不提他留侯子孫的身份,光是正一道的身份也可以在大漢十三州內任意行動。
而且,即便是沒有路引,真正找麻煩的也是縣令跟官兵,跟神仙們可沒什麼關係。
真正的仙神可不是後世話本裡的那樣,看到惡人或者是不守規矩的人,就可以隨便動手處罰。
如此鬆散的權柄,那是上古神靈們才擁有的,九州跟上古割裂之後,人族衰敗,為了防止這些仙神們坐大,夏商兩朝幾乎每一代的人王都會給仙神們套上一層枷鎖,而當人神之戰結束,人王落幕之後,這些規矩也沒被徹底廢除,其中的大部分都被當下的天庭繼承,變了個名頭成了天規。
隻是礙於天庭尚沒有運轉起來,地府也沒有開辟,所以規則雖然存在,但在沒有廣泛實行的情況下,嚴格遵守的神並不算多。
但真當張道陵拿這個說事兒的時候,揚州土地也隻能沉默無言。
畢竟,天規限製,仙神們賞善可以,但罰惡的權柄卻歸屬於人間王朝,當地的,過路的仙神頂多擁有記錄的能力,等人死後,化作魂魄再根據先前的惡行進行判斷,而後由地府進行懲罰之後抹去記憶轉世輪回。
話本裡的故事,大多都是為了警醒世人,讓人放棄作惡,向往仁善。
而至於詭神
確實有祂們放任的原因,這在場的地祇沒一個能夠否認的,如果不是祂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詭神根本無法將人間鬨到如此混亂的地步。
頂多就是占據了幽冥,在其中養蠱罷了。
而當下地府沒有開辟,六道輪回也還在後土皇帝祇的手中,便是占據了幽冥,它們也沒什麼大長進,等騰出手來分分鐘就能全部清理掉。
但這又是何必呢?
祂們都是天生神聖,打出生的那天起,就是一方地祇,未來一眼能看得到邊。
頂多是在徹底坐穩了神位之後,養育草木,調理脈絡,但成長依舊是緩慢無比,千百年的時間投入進去,本體能長高三五百米已是極限,但置之不理也無非是一兩百米的差距,並不算大。
既然能優哉遊哉的,又何必勞心勞力。
更何況.人族是個複雜的種族,雖然短壽,但一出生便具備聰慧的頭腦,這是那些修行了幾百年化作人形的精怪都無法比擬的先天優勢。
但聰明才智也給他們帶來了大量的麻煩。
就不說,自從九州開辟,夏商周以來整個九州和平日少,征戰繁多,這些都跟仙神們沒什麼關係。
關鍵在於人心是貪婪的,也是健忘的。
在大災大難的麵前,他們希望倘若沒有這個災難那就好了,但倘若承平日久,卻又會希望風調雨順,莊稼增收,子嗣繁昌,而當這一切都滿足之後,卻又會要求改變現狀,封狼居胥,為官做宰
除了最後一項,能自我刻苦之外,大多數都是人神功勞參半。
而麵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奢求,雖有香火跟祭祀,但地祇們也相當煩躁。
作為天生神聖,不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就算了,還得跟個佃戶一樣,一年到頭忙個不停,就為了秋收冬藏,四季輪轉的幾頓飯菜,何必呢?
更何況,還有西門豹這種莽子。
百姓送新娘這種爛活兒,又不是祂們這些地祇搞出來的,純粹是人族自己的陰暗心思作祟,但有了西門豹這麼一遭,兩岸的百姓有近百年的時間沒好好祭祀過河神。
礙於規矩,河神雖然惱怒,但也並沒說什麼,隻是少了祭祀,祂也懶得管理風調雨順,莊稼豐收這些小事兒。
而後幾十年間,雖然兩岸仍舊氣候尋常,但這一切消耗的都是過往的底蘊,等西門豹遷走,百年底蘊消耗的一乾二淨之後,大旱,河道堵塞,乾涸,暴雨等等天災接踵而至。
河神心眼不大,本不予理會。
但耐不住百姓們三天兩頭的祭祀,其半月香火直追百年前的一年收獲。
如此,當消息在地祇之間傳遞開來的時候,祂們也知曉了過去自身的過錯。
原來,這些風調雨順是並不需要兢兢業業的,原來等災難降臨時,人族才更能記起神靈們的好處,原來香火還能夠這麼賺人呐,可真是下·賤!
至此之後,地祇們便默契的開始遵守規矩。
平日裡享用香火,隨便施些小術,有效果能糊弄過去便是,等三年五載,十年一紀,大地表層底蘊不足,山水地脈躁動引得天災降臨時,在顯現真身,力挽狂瀾的同時,飽餐多年。
隻是,地祇們未曾想過。
人的貪婪固然無窮無儘,但神又能好到哪兒去?
守身如玉時,自是純白無瑕,但倘若自己透露出了一絲縫隙,那欲望隻會牽引祂們走向漆黑無比的深淵。
起初地祇們隻是任其發展,而後當人世間的詭神逐漸增多時,百姓尋求庇護,祭祀的頻率也日漸高漲,祂們便也學著過去,逐漸將這也納入了自己的業務範圍。
雖不是同流合汙,但卻也是養虎為患。
當然,站在地祇的視角祂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畢竟後世還有人標榜鯰魚效應,能更快的增加自身的財富
當然,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說起來頂多算是上工摸魚,但被張道陵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顏麵上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嗬嗬,張道長無需如此氣憤,我等此來隻是為尋一惡賊!”
“也不知哪兒來的域外天魔,穿過了諸神的防線落入了九州之內,事先不查,被其陰險得手,治水水神,荊州土地皆命喪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