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鎖龍井開始的進化遊戲正文卷第三百五十八章打窩仙人的傳說,治水詭神的噩夢張珂駕雲落到治水河畔,收斂了自身氣息之後,便將神念散發開來,就地探尋此地水脈所在。
山水地脈,雖然都是地祇權柄,但兩者之間卻也有著彆樣的差距。
地脈或存於山,或駐於地,但一年四季都不挪窩,就好似冬眠的棕熊一般,在自己的領地裡找到個舒適的地方鑽起來,一睡著外界的動靜就再難以影響到它。
而地脈的藏身點,一般也被稱為地竅,龍穴,福地等等,凡有山神土地,其神廟必定建在地脈巢穴之上,方便調理領地的同時,也是保護地脈不受傷害。
而至於風水層麵上所說的,用來安葬亡者的墓穴,則大多是地脈用來散發地氣的節點。
山川靈韻皆出於此,當然,安葬之後這節點也會被屍體所汙,變的無法利用,除非山神跟地脈再挑出氣的孔洞,否則一山地脈都會被墓穴所侵染,葬身的一大家族倒是借此順風順水,家族昌盛,但山巒可就難受了。
就像是人得了皮癬一樣,不是什麼要命的大病,但損傷顏值不說,還挺影響生活質量的
言歸正傳,地脈雖然有龍形外貌,但除非極少數情況,否則千年萬載,都隻能固定在一個地方,了不起了延展自身,拓展範圍,但也不過是從一個點,變成了一片而已。
但水脈不同。
大至江河湖海,小到山泉小溪,都互相首尾接應,幾十上百條的江河串聯在一起便形成了磅礴的水係,而這也便是四瀆的由來。
治水雖然隻是海河水係下的支流之一,但因為江河的特殊性,其水脈的本體可以存在於治水的任意一個角落,甚至四季輪轉,潮起潮落時,還有可能會跳到上下遊流竄。
雖無完備的靈智,但光是自由行動這一點,就已經超過了地脈太多。
而張珂現在要做的,也是在不驚動治水的情況下,找到它的水脈所在。
隻要找到水脈的本體,那接下來的過程,比他跟人打一架還要輕鬆,甚至用不著張珂自己動手,蒼玉就能解決一切事宜
而就在張珂駐足河邊,悄無聲息的搜尋著治水水脈的時候,河底一雙眼眸忽然亮起,看著河麵上倒映著的身影,蒼白而呆滯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躊躇之色。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或許是權衡好的利弊,伴隨著河底泥沙的輕微翻湧,一道陰影逆著流水朝著水麵上遊了過去。
“嘩啦!”
平緩的河麵上,忽然炸開了一朵浪花,伴隨著水滴劈啪作響,一個雙眼綻放著混沌光芒的魚頭赫然出現在河麵之上:
“哎,哪兒來的漢子,這河邊是你能隨意逗留的?小心一個浪頭過去來,將你帶到河裡溺死,變個水猴子!”
張珂笑了笑,這一會兒功夫,他已經搜尋了大半個治水,仍沒探查過的河道不足一半,但也仍然需要一會兒時間。
既然跑上來個好心的水族,張珂也不介意跟它聊聊。
“你這魚妖可彆騙人,我看這治水水流平緩,兩岸多生草木,可不像是會河水泛濫的樣子,更何況,近幾日天氣晴朗,既沒雨水,又哪兒來的浪頭?”
“哎,河水平緩沒錯,但架不住那些老詭會害人啊!伱再不走,等它們覺察到了你身上的陽氣,必定化作大魚,珍寶來騙你下水,你若不從,那不就要行風起浪了嗎?”
太蠢了,實在是太蠢了!
哪怕是隔壁的那頭烏魚,也沒眼前這人族蠢的.當然,也或許可以稱作大膽?
但以它草魚簡單的智慧還轉不過這個彎來。
見張珂嘴硬不走,頓時一改之前清澈愚蠢的模樣,立馬擺動著身軀,做出了齜牙咧嘴的模樣,大張著魚嘴,遊動著朝張珂撲來。
不得不說,一條體長近三米,百來斤的大魚張著嘴巴朝你撲來的模樣,還真挺駭人的!
然而,哪怕它都遊到了岸邊,尾巴拍打將自己送到了張珂的麵前,對麵那人都沒有一點慌忙逃竄的動作,更甚至伸手在它的腦殼上敲了敲,好似在玩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
“你這樣,我很沒顏麵的!”
“為什麼就不害怕呢,難道你不怕死?”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草魚還在搖頭擺尾。
剛才衝的太猛,有些過頭了,現在身下都是些乾涸的黃土,它這幅身體在水裡悠遊自在,但一上岸就不行了。
雖然草魚已是精怪。
但魚終歸是魚,哪怕它的魚鰓都已經能夠適應陸地上的空氣,但它還是更喜歡河裡麵冰冰涼涼的舒爽。
更何況,剛才這麼一嚇,沒把張珂嚇到,倒是草魚被張珂敲腦門的動作給嚇到了,覺得這不像個正常人,反而像是神經病一樣。
下意識的就想縮回自己的舒適圈裡。
“我怕死,但你還不夠格!”
張珂開口回答的同時,順腿踹了草魚一腳,巧妙的力道在不傷其身體的情況下,將其踹回了河邊的淺灘:“好不容易遇到個口吐人言,還能正常交流的,說說,什麼情況,這治水還有詭怪作亂?”
說著,張珂再度抬頭環視了一圈。
從治水的外觀上來看,也不像是詭怪肆虐的地方。
詭物,因為是幽冥產物的緣故,自帶一股冰冷陰暗之感,哪怕是本體不露麵,隻要有活人踏足到其日常活動的地方,就能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冰寒,以及冥冥中的窺視感。
而當大量的詭物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其濃鬱的陰煞之氣更是會更改周圍的環境。
荒山野嶺,破敗古宅.恐怖片裡的場景,完美的適用於詭物存在的環境,甚至還猶有過之,但看治水兩岸草木繁盛,小動物活躍的樣子,也不像是有群詭聚集的模樣。
而清澈平緩的河水中,更是不可能有詭物的潛藏。
真要有這玩意兒,彆的不說,單是張珂眼前的這個草魚,就不可能仍是這幅愚蠢的模樣,雙目通紅,滿身陰煞,才應當是它真正的模樣,而剛才那張口吞人的舉措也不再是恫嚇之舉,而是切切實實抱著飽餐一頓的想法來的。、
“有,而且還很多,隻是平常它們並不在水裡,而是在上遊的山坳裡藏著,等陰日陰時,或是陰霾多雲的天氣,便出來害人!”
雖然回到了淺灘。
但不論草魚再怎麼用力,也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一步。
經過了短暫的慌張之後,它便知曉,這次是遇上硬茬子了。
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方士,還是說南邊那群叫正一的道士,反正不論如何都是它惹不起的,短暫思考之後,便隻能歎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和盤托出:
“不過那些老詭還算講規矩,雖然害人但隻要你們人族不在陰天下雨的時候往河邊湊,就大概沒事。”
“不過這兩天不一樣了,河神老爺外出有事,沒他老人家鎮場子,那些老詭們也不安分,經常大半天就出來亂竄,這不,上午,上遊的村婦在河邊淘洗就被拽下河溺死了,連屍體帶魂魄都被卷到了老巢裡。”
“彆看你會兩手法術,但也就能欺負欺負我這樣的笨魚,真碰上那些積年的凶詭,眨眼的功夫就要了你的小命!”
聽著草魚的講述,張珂頻頻點頭,至於它話語中對治水水神的推崇,以及詭怪不守規矩的埋怨,張珂不置可否。
倒不是張珂見多識廣,接受了此類事情。
而是情緒沒必要波及到一個無關人等,更何況是一個犯蠢的魚。
想了想,張珂開口問到:“那憊懶,私心濃重的水神我懶得說,不過,那些落的人,魂魄被詭怪們卷走還情有可原,但它們拿屍體乾嘛?你們也就真做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