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鎖龍井開始的進化遊戲正文卷第三百六十五章大漢的都市王?經過簡單的磋商後,雖然百姓們已經接受了,不久之後將要換一片土地繼續生活的事實。
但留給他們的問題還依舊很多。
當前,最大,也是最緊要的便是,在這片荒野中,聚集的百姓數萬人,看起來似乎挺多的,但實際上隻不過是涼州龐大人口下的一小部分罷了。
要尋找到涼州其他府衙的縣令,乃至丟失的刺史,把這幾十萬戶的人聚集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彆說之後,勸解其他人接受他們跟佑靈王訂下的約定了。
當然,在審視,思考的過程中,縣令自我覺得還是前者的問題更麻煩一些,至於後者.除了縣令,兵卒,乃至刺史這些家大業大,在大漢的牽掛如同蛛網一般密集交錯的部分人外,其實最下層的百姓,大多也隻是會略微躊躇,最後肯定會欣然接受的。
畢竟倘若選擇第二條路的話,那等西域挪過來,他們跟之前的生活又有什麼變化?
沒什麼變化的。
涼州地處大漢西北,遠離中原富裕地方的同時,自身環境也相對惡劣,再加上狹長的州府地形跟臨近匈奴,西域,羌人等等外族,迫使涼州雖然是大漢直屬的十三州中的一員,但在大漢內部卻相當不待見。
朝堂上的肉食者雖然知曉涼州所具備的巨大防守價值,以及北串西域,南聯並,益的地理位置,但涼州與中原地區的距離較遠,向當地輸送軍隊和軍用物資的成本較高。如果在和平時期,這一問題還不突出,但是一旦處於戰爭時期,包括戰備、運輸等產生的高昂的維護成本就會使帝國感到負擔十分沉重。
東漢帝國與周邊遊牧民族的戰爭十分頻繁,涼州西南部和北部都與遊牧民族接壤,邊防壓力很大,尤其是西南部的羌人與東漢帝國進行了上百年的戰爭,使東漢帝國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涼州雖然體現了拱衛帝國、抵擋遊牧民族進攻的價值,但是也成為帝國財政支出的黑洞。
也因此,東漢朝廷中的一些人就有了收縮戰線,放棄西域、涼州,在並州、益州重兵防守的保守想法。
當然,想法是想法,但在尚未塵埃落定之前,涼州的存在仍然是有必要的,隻是有了這一遭之後,放棄涼州的聲音必然在朝堂上喧囂塵上。
涼州被諸神之戰打的疆土破碎,但西域也討不了好啊,大火延綿之下,有多少異族葬身火海,更彆提北邊匈奴人的神道扛把子被燒的魂兒都沒了,不能說至此匈奴一蹶不振吧,但也是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唯一算得上麻煩的也就是位於高原上的羌族。
打羌族這活兒,益州也能替代啊,更何況益州富足,能大量的減少維護成本。
再加上大漢之內,地祇隕落如雨。
地祇在時,雖然也放任詭神為禍,讓它們的存在彰顯神靈的必要性,來獲取大量的香火跟祭祀,雖然也很惡劣,但有人管轄總歸還是有幾分規矩在的,可地祇儘數死亡後,失去了轄製的牛詭蛇神們必然瘋狂霍亂,大漢必然派兵鎮壓。
如此,涼州即便繼續存在,也成了後娘養的,爹不疼媽不愛的,隻靠自己又能支撐多久。
與其等到壓抑的情緒無法遏製之後,涼州發生叛亂,還不如早做打算。
當然,這是以縣令的視角來看待的。
百姓不會想這麼多,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涼州種地收成不好,還得交稅,時不時羌族跟匈奴來打秋風,再加上,涼州雖然荒僻,但也因為狹長區域下,可被人族利用的範圍不多,荒野之中存在大量的牛詭蛇神.選擇真的很難做嗎?
當然,這是之後的難題。
當務之急還是籌集這數萬人生活所需的基本物資跟糧食才是頭等大事。
必竟,當初事發突然,大家逃離的時候都沒帶上太多的財產,有些人更是隻有一兩餐的乾餅,就著河水過活,如今,在不知道佑靈王何時出發歸鄉的情況下,吃飯跟住宿便成了頭等大事。
後者還好,搭個草棚就能先湊活十天半個月的,但缺了糧食,沒幾天就得餓死一大票人。
想到這裡,縣令的目光越過這塊砍伐出的平地,跳過凹凸不平的丘陵,看向了遠方的城池.現在,他們還是大漢子民,既然如此,益州出些賑災糧讓百姓度過難關不過分吧?
至於之後涼州過了這麼久的苦日子,這點糧食就當大漢給的補償好了!
當縣令召集附屬的官吏,拆人去並州跟其他方向尋找涼州失散的人群,並派人去附近的縣城要糧的時候。
將供桌上的貢品打包進胃囊的張珂,感受著略微有些飽腹感的肚子,輕舒一口氣的同時,也準備開始乾正事兒了。
雖然這些百姓決定了要跟他去後世,但涼州的爛攤子總得有個人來收拾。
按理來說,這是大漢地祇們要乾的活兒,但這不是有名有姓的地祇都被張珂殺光了嘛,剩下的數量雖多,但要湊夠能挪移西域這麼一塊龐大區域的地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大漢的本地神,對張珂畏懼頗多,恐怕還不等他找上門去,就早早的都跑了。
與其費力不討好,還不如自己親自上陣,反正西域已經被蒼玉所接管,挪一挪也耗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嗯,張珂這人心腸好,習慣了舍己為人,不單單做事兒,他還同樣替大漢打包垃圾,將那破碎無用的涼州一並帶出這大漢天地,省的多這麼一片焦土,日後讓人心煩。
而詭神這方麵,張珂也不準備放棄,隻是參照之前,靠自己一個個殺過去,有些事倍功半的意思。
略作思考之後,他熟練的從懷中拿出了蒼玉。
手中黃綠相間的晶瑩玉石,突然滋生了一道玄色的氣息,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了整塊印璽。
張珂高舉蒼玉,震聲道:
“今我以都市王之神位,暫代幽冥主位,開陰曹地府,設陰神之位,以分大漢陰陽之序.”
伴隨著張珂的聲音,頭頂清晰的圓月忽然間暗淡了下來,層層疊疊的雲霧將月光悉數遮蔽,萬千星辰的光芒再無法照耀人間,無數正借月華星光修行的精怪因月光的突然隱沒,被從修行的狀態中強行踢了出來,心中雖然焦躁萬分,但它們也懂得,能施展此等遮雲蔽月的法術,必然不是易與之輩,心中暗罵了兩聲之後便沒了下文。
而伴隨著星月潛藏,整個大漢的土地上忽然間刮起了一股微風。
風勢愈演愈烈,從習習涼風,到嗚咽風流隻不過用了一盞茶的時間,而伴隨著狂風的吹拂,本是早秋之季的大漢,陡然間像是進入了寒冬一般,草木上都凝結起了一層纖薄的冰霜。
山林中的野獸更是倉促的,嘶鳴著往洞穴,低窪處聚集
而這隻不過是風雲變幻的序幕罷了。
遠在益州北部,群山之中的張珂,看著自己一言之下,遍及整個大漢疆土,風起雲湧的變換,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雖然頭是他開的,蒼玉跟自身的幽冥權柄也在其中發揮了作用,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遍布疆域遼闊的神話大漢,這著實有些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
直白點來說,張珂隻是起了個頭,結果世界本身就眼巴巴的貼了上來,幫他完成了後續的動作。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詭神也好,魂魄也罷,已經死過一次的生靈,本就不應該存在物質位麵,或許在虛空之中,有其他的世界的物質位麵能夠承載生命跟亡靈一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但九州顯然還是隨大流的。
幽冥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安置亡魂跟詭神的。
哪怕是在上古,混沌未分的時候,鑒於地上人族跟山海萬族的嫌棄,跟某些異獸的獵食,詭神都隻能躲在幽冥之地,瑟瑟發抖。
而大漢肆虐的詭神,隻不過是挑了一個好時候。
恰巧天庭初立,碰上了不得不眾神前往外域作戰的麻煩,而地祇們又為了自身的需求跟香火,或多或少的放任自流,才造成了詭神霍亂的結果。
但存在並不代表合理。
事實上,即便按照正常的神話史書,在張道陵伐山破廟之後,仙神們也結束了自己的忙碌各自歸位,而後地府的建製也被迅速成立起來。
再往後的朝代,雖然詭怪傳聞頻頻發生,但再難像秦漢這會兒,成群結隊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