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靠兵器逞凶的情況下,大家誰怕你啊!
嗬,你隻有一人,而我們還有數百,真分散逃跑,追死你也跟不上趟!
懷揣著此等想法的眾神,而後便見到了忽然間延展開來的霧靄。
不是!
等等,伱小子還能施法?
不過,還未等到眾神慌亂,忽然間一道灼熱的光芒自大荒中升起,驅散了籠罩在東海的陰霾,也趕走了剛剛上班的皓月。
“他們既已萌生退誌,那便見好就收吧!”
“此時蠻荒動蕩,終歸需要眾人協力控製,得饒人處且饒人,如何?”
一聲淡漠的語言,承接了眾神的希望,同時也吸引了張珂的目光。
在張珂的視覺下,那聲音的發源處是一顆赤紅的大火球。
其質比金烏,但卻沒金烏那般躁動跟狂熱,流於外表的是如同家中爐火一般的溫暖,可一旦束縛的外殼剝落,那哪怕再溫和的爐火也頃刻間會變成滅家的熊熊大火。
更何況,此物,哪怕是高懸在天上隻露出了一半兒的身形,那龐大的外表就已經超越了當下的張珂。
如果純粹的以體積比較,那將張珂切一切,湊足三個應當能填滿那隻露出一半兒的熾熱火球。
哪怕是在以大為美的蠻荒而言,此等體型也足以稱得一聲恐怖了!
而在察覺到單純的目力無法穿透對方外顯的屏障之後,張珂雙目中的血色更是猛的翻湧了起來:
【對方感應到了你的探查,基於雙方感知能力,你的鑒定失敗,但由於玩家攜帶白澤之角,基於白澤相關認知匹配,你獲得了該目標的部分鑒定信息】
【帝俊——古之天帝,東方諸神之帝,????,???.】
看著視網膜上呈現的相關提示,張珂有些沉默。
“帝俊”即“帝夋”。
哪怕是在上古食譜中也是一位威名赫赫的存在。
其本人並沒有太多的功過被記載,但祂的蹤跡卻遍布山海各處,大荒邊角,而有關其的記載也大多是繁育一向。
其中,最為世人所熟知的便是羲和生十日。
上古的金烏都是帝俊的兒子,而值得一提的是,這位除了羲和之外還有一妻常羲,為其生月十有二。
古之日月皆是祂的子女,共計二十二。
而除此之外帝鴻,黑齒,晏龍等共計八個子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也算得上是上古多生多育的典範人物了。
“該說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膽大妄為?”
“隨意的窺視他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是了,你本是九州生人,因緣際會得防風氏之血這才得以入了上古譜係,而行至今日確實沒受過規矩的教育,如此說來倒也合情合理!”
赤色紅日。
準確來說是帝俊凝視著站在東海之上的張珂。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言語之下,是逐漸由紅變金的旭日,束縛了爐火的外殼似乎正在崩碎,熾熱的高溫正在大荒之上逐漸升騰。
金烏的焚山煮海之勢已經頗為可怖了。
而輪到帝俊,雖並未正式的動手,大荒卻已從應屬的季節瞬間插入了酷烈夏日,蒸騰的高溫將大地曬的乾枯而龜裂,江河好似傾倒一般迅速萎縮乾涸,惡獸,神人紛紛朝陰暗處躲避,但不多時便奪路狂奔。
在高溫的炙烤下,哪怕是陰涼處此時也升起了透明的熱浪。
而作為承載著主要輸出點的張珂,此時更是大汗如油,渾身上下都閃爍著油膩的光澤。
身體的水分在迅速的揮發,但這並未讓張珂變得虛弱,反而本來躲閃的心思,此時已然平靜了下來。
於他而言,痛苦亦能化作膽氣。
隻在這時,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角,道:“隻許得他人殺我,而不許我趁勢反殺,這又是哪裡的道理?”
“我說了,他們當下對蠻荒有用。”
“你若不甘,自可去尋下界,洪澇平息時,尋他們的未來身報仇雪恨,但此時不許!”
“當然,你若說道理的話,也可以理解為這便是我的道理,因我不允,你便不能!”
赤日之上金色的斑點愈發的多了起來,而在金光的照耀下一尊魁梧而宏偉的身影在刺目的光芒眾若隱若現。
“你的道理!”
張珂聞言,隨手拋出虎魄,刹那間斷刃穿過了一來不及反應的神人胸口,凶兵隻一眨眼便瞬乾了祂的全身精華,隻留一具枯骨摔落在遼闊的東海海麵上,被隨之拍打而過的海浪攪成粉末。
“那這便是我的回答!”
‘彆叨叨那些有的沒的,難度什麼的我不想聽,你個遊戲懂什麼,直接扣錢給服務就行!’
下一瞬間,張珂倒割己首,虎魄插著腦袋將其隨手一拋扔進了茫茫東海。
與此同時,那高懸在天穹上的帝俊似是覺察到了什麼,一簇刺眼的花火猛的從赤日中迸射出來,但在其行動的軌跡上卻早有一麵巨盾直立。
“轟!”
劇烈的轟鳴聲驟然響徹,焰浪被巨盾阻撓四散開來,東海之中水汽劇烈蒸騰,幾伸手不見五指。
而下一瞬,彌散千裡的蒸汽眾忽然的竄出了一道赤紅的身影。
一具無首之屍高舉戰斧橫跨數萬裡,撲向那高懸的赤日!
“呼!”
戰斧劈開了那厚重的金光!
迸射的日光好似地心的熔岩一般,呈現流動的黏膩液態,四下飛散的同時落在張珂身上,獸麵金甲隻為他抵擋了兩個呼吸便直接破碎回歸,而緊隨其後那黏膩的日光接觸到張珂的體表。
伴隨著一個個焦黑的坑窪出現,一股噴香的烤肉氣味也散發了出來。
而至於此時,張珂並不關注身體的疼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金甲爭取的這短暫一瞬。
破開了外殼,他終於見到了這位上古天帝,無視了那英武的麵容跟緊蹙的眉頭,鋒銳的斧刃直劈其首。
“吱!”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乾戚前進的勢頭猛然停滯,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隻細長的手掌捏住了乾戚的斧刃,那金色的雙目跟張珂四目相對。
而後一股龐然巨力猛然襲來,張珂以比來時更加迅猛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在撞塌了一座山頭之後整個人都深埋到了地底之中,隻在地表留下了一個巨大而幽邃的凹坑。
來自金日的高溫好似附骨之蛆似的沾在他的身上蠶食著他的血肉,全身的骨骼更是斷裂的七七八八,也就是有著乾戚對於防禦的相關增益,雖然隻有兩次碰觸,但也給他提供了免除即死的可能。
略作喘息之後,當他重新具備了站起來的能力之後,張珂毅然決然的重新舉起了乾戚。
伴隨著一道猩紅的光芒閃過,本來厚重的戰斧斧柄處忽然生出了許多尖刺,徑直刺破了他的手掌貫穿了骨骼,而在此之下張珂全身的血液更好似聞到了腥味的獵犬紛紛狂熱的湧入了乾戚之內。
【是否斷絕生機,觸發特效血之乾戚?】
【是?】
在張珂給與回應的一刹那,他的意識出現了瞬間的恍惚,下一瞬一股劇烈的衝擊忽然間自地表衝刷而來,四散而去。
等他再回神時,便覺得手腕一痛,一鋒銳之物自地表飛來,穿過堆積的廢墟直達到坑底,在割斷了他手腕的同時也將戰斧打到了一邊。
乾戚的失手雖然相當震撼,但更讓張珂感覺到震驚的是,那直插他腳下的一根劍鞘,其色玄黃
而正當他想要重新撿起乾戚並看清這劍鞘的時候,忽然間頭頂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尤家那小誰,麻溜點把你大伯爺的劍鞘撿回來!”